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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这次的事儿的确兹事体大,上面不光是海事局和中科院,连公安部都专门有领导插手过问了,怕敖丙这边对派过来对接的负责人身份有所怀疑,还责令津市公安局这边进行协助,务必把这事儿当成重点要务来处理。
这也就导致,等到敖丙他们的船靠岸后,就看到码头边站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着警服一副严肃正经的姿态杵在后的那个,可不正是昨夜邀请敖丙去酒吧续杯的那位?
秦元久看到敖丙也愣住了。
他是接到上级通知,直接护送和协助海事局的同仁来这儿办事的,但上级语焉不详,并未将具体情况解释清楚,所以他只知道这个任务很重要,重要到必须要他这个当副局的来亲自出马,但任务具体牵涉到了什么人,他却是一无所知。
现在看到敖丙,秦元久还有些错愕,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呢,那边来的路上闲言寡语一脸清冷的海事局办事人员,一看到敖丙立马笑得一脸灿烂谄媚,急切地就迎了上来:
是敖先生吧?您好您好,我们是海事局的,接到京市那边的指示,被派过来跟您进行交接,请问我们胡局委托您帮的忙,您这边办得怎么样了?
那人一脸的紧张和急切,不等敖丙开口眼睛就已经跟探灯似地往船上瞄,甚至恨不得立马就冲到船上去。
敖丙倒也没觉得这些人失礼,他很是能理解这些科研工作者的脾性,毕竟原身其实也多多少少有点这方面的毛病,不通世事还有点清高孤傲,除了学习和研究别的什么东西大概都不怎么能入得了这些人的眼,但这样的人单纯直接,不会弯弯绕绕耍花腔也不会整那些心思算计,所以他对这些人还是挺有些好感的。
现在这些人急着要取苏眉鱼受精卵回去,敖丙当即就让开了身形,把船上那个装着鱼卵的水箱露了出来:
捞回来了大部分,但是我这急着赶回码头,没去海里面取水,现在这些鱼卵还在淡水里面泡着,你们可能得尽快处理,否则这些鱼卵很有可能会变成废卵。
为首的那个负责人立马道:这个我们事先已经想到了,车上就带了专门的营养液,我们调配的营养液比海水更适合鱼卵的生存孵化,拿到鱼卵就马上能处理。
敖丙这下也没话说了,就做了个手势示意这些人把那箱子鱼卵搬走。
那人指挥手底下的人赶紧上船干活,等到都把鱼卵搬下船了,才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有些尴尬地回过身来看向敖丙:
瞧我,光顾着鱼卵的事儿了,连程序都给忘了。这是我的证件,编号就在上面,你拍个照留个证据吧,别回头出了问题来查证,你连这鱼卵交给谁都不知道。
敖丙知道这人是在向他自证身份,这一步是例行公事,同样也是为了打消敖丙的疑虑,不过敖丙这次倒是摆着手笑了,指了指站在岸边身形笔挺的那位警察同志道:
不用,秦局我认识,他带来的人,我信得过!
那负责人顿时一愣,目光在秦元久和敖丙的身上左右打量,怎么看都没办法将一个市公安局的局长跟一个普通大学的穷学生放到一块儿,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不过这负责人也不是那种爱八卦多管闲事的主,拿到了苏眉鱼的受精卵,他悬着的那颗心彻底落了地,跟敖丙再三道谢后,这人转过身就要离开。
秦元久这才笑着走上来跟敖丙打了声招呼:
你还真是让我意外,昨天的酒没喝成,今天你总没借口推辞了吧?晚上我们找个地儿坐坐?
敖丙想了想,点头道:成,不过我八点以后才能有时间。
秦元久无所谓地摆摆手:八点也早,那晚上我们再联络,我这还在执行任务呢,得把这些同仁尽快送回去,就先不跟你聊了。
敖丙做了一个请随意的动作,秦元久笑着就上了车,走了。
鱼卵的问题解决,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船上那几百斤的野生鲈鱼了,牛老汉平时打渔虽然不多,但手里头还是积攒了不少客户人脉的,市里面好几家餐馆饭店就经常会在牛老汉手里面购买干货,因为牛老汉家熏制烘焙的那些小杂鱼不但清理得很干净,火候掌握得很好,得到了不少饭店老板的青睐。
打交道多了,牛老汉自然知道这些饭店哪家都需要一些什么水产,现在敖丙捕到的这些鲜活鲈鱼想要出手,牛老汉赶紧掏出手机来给敖丙推荐那些老客户。
敖丙跟金宝珠都没这方面的资源,乐得当甩手掌柜,把卖鱼的事儿抛到牛老汉头上。
牛老汉几个电话一打,没过多久就真的有几个大腹便便老板模样的人赶来码头这边了,看到牛老汉船上那水箱里生龙活虎的野生鲈鱼,有些吃惊:
在陈塘江里面抓的?
牛老汉点了点头:对,就刚刚一个多小时前的事儿,我侄子跟他朋友第一次下江呢,就运气好碰上了洄游鱼群,打了几网捞了这么多,都是雄鱼,抱卵的都放了。
那几个老板听了眼睛都开始放光,伸出手来朝着牛老汉和敖丙竖起了大拇指。
这些人都是常年跟水产打交道,采购了这么多年的食材,是不是野生鱼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看到牛老汉这里的货,这些人哪里有什么好犹豫的,甚至恨不得自己一个人给独吞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