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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就算真看出来了, 当年就因为被口蜜腹剑的兄长算计的敖丙,会去同情一个面甜心苦蛇蝎心肠的小偷?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可能会被金福珠的这点手段给迷住?
省省吧,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趁现在我还没翻脸,你最好老实一点,把你知道的都交待清楚,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敖丙再次将手中的那片白玉鳞片递到了金福珠的眼前,问道: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奉劝你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撒谎对你没任何好处!
金福珠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敖丙抓着的那块逆鳞上。
不过,这次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困惑和茫然,敖丙一直紧盯着她的表情,所以可以确定,金福珠的的确确是不认识这个东西,她下意识的反应应该是真实的。
但现在,这块逆鳞却分明挂在她的胸前,既然不是金福珠的,那这玩意儿是谁拿来的?是金家人,还是那个给金宝珠的屋子布阵,将金福珠当做鼎炉来助其修炼的那个幕后之人?
敖丙懒得跟金福珠废话,逆鳞的事儿很显然从金福珠这儿问不出什么有用线索,敖丙立马快刀斩乱麻,将这件事暂时搁置到一边,开始调查他今天来这家医院的本来目的。
微微一抬手,他那手掌中的灵气就越过金福珠的脖颈,径直将她脖颈间挂着的另外一根绳子割断,将她衣服内藏着的一枚珠子给拽了出来。
金福珠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就直起身来试图将那枚珠子抢到自己手里。
但她哪里会是敖丙的对手,一张定身符一拍,金福珠就维持着艰难的抬腰挺身身手动作,被死死地定格在了病床上,只剩下眼睛还能眨,嘴巴还能张,但浑身上下其他的肢体部位,全部都不能动弹了。
金福珠顿时瞠目结舌,同时看向敖丙的眼睛里再也无法维持镇定,里面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敖丙冷笑一声,盯着手里的那枚珠子看了好几眼,被这个女人佩戴得时间越长,原本清澈澄净的珠子就越是污浊不堪,所以这会儿看到珠子上笼罩着的阴沉晦气,敖丙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动手将眼前这女人给杀了。
这玩意儿你总不能说你不认识了吧?上次我在寻香居就看到你脖子上戴着这珠子了,所以说吧,这个珠子又是从哪儿来的?
金福珠眼神微闪,却是根本不开口。
敖丙笑了笑,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温度:
你不交待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当鼎炉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说我若是直接把你的丹田给毁了,让你再也偷不了别人的运借不了别人的命,那个背后替你筹谋划策的人,还会不会来救你?
金福珠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
她被金蝉道人当成鼎炉养着,由金蝉道人替她做法,逆天改命写了她的早夭命格,这二十年她一直就是靠偷金宝珠的运势活着,但这个秘密,只有她和金蝉道人知道,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敖丙给道破了。
金福珠心下大凛,又惊又怕,不知道敖丙是如何知晓这个秘密的。
见金福珠不说,敖丙一声冷嗤,也不用金福珠再开口了,直接一指就点了金福珠的颈部,连她的声道都被他给封死了。
这珠子,是金宝珠出生的时候衔着的吧?那个替你借命的人,在当年金家太太刚怀着金宝珠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早早地就盯上金宝珠了吧?所以他故意耍手段,让金家太太孕期艰难,甚至难产,九死一生才把金福珠给生下来。
在金福珠出生当天,就把这枚珠子给偷了吧?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把这珠子偷了,却料不到这珠子他拿了也没用,再滔天的功德运势,他也根本不能据为己用,只有干看着的份。
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偷梁换柱逆天改命的法子,将你这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天生鼎炉当做了中转器,把珠子挂在你身上,把金宝珠的天生好运十年如一日地转到你身上,再从你身上汲取作为他修炼的资源。
你知道这个珠子是金宝珠的,也知道你被那人当成了鼎炉,但你是极阴体质,天生活不长,那人却能助你长久地活下去,所以你甘愿被那人利用,甚至助纣为虐,为了达到目的,故意将金宝珠赶出金家,还把那套动了手脚的房产,通过金家老爷子的手送到了金宝珠的手上。
你觉得只要金宝珠死了,你就能活,我说得没错吧?
敖丙语气平静地将内里丑陋的真相撕扯开,越说金福珠的脸色就越白,到最后她浑身颤抖着,逃避着敖丙的视线,全然不敢跟敖丙对视。
从凤凰岛回来,看过海神娘娘那个留影阵里的影像,知道当年那条傻鱼没有跃龙门飞升,而是将毕生修为都用在了送他的残魄投胎转世,那会儿敖丙其实就差不多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今天来这儿,他一方面是为了拿回这枚珠子,另一方面主要是想从金福珠这儿试探一下,看看这个女人的反应。
若这个女人是被胁迫的,那他就只找那个害人的正主,这个金福珠他还能放她一马。
可现在,看到这个女人的反应,敖丙就已然明白,果然他没有猜错,所有的事儿这个女人都有参与,她对那个幕后黑手的谋算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推波助澜从中斡旋,所以很显然,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