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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敖丙那个点头微笑的反应,秦元久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敖丙昨晚上让他约宋景天在部委大院的亭子里见面的目的,那小子一定是在宋景天的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从而导致了现在的这个诡异结果。
心里面这么想,但没亲眼所见,秦元久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于是拿着那本笔录本,他又亲自进入到了审讯室,见到了今天因为寻衅滋事而被抓进来的宋景天。
这会儿宋景天脸色相当难看,一脸煞白和惊恐地坐在他的审讯椅上,手被铐着,看样子他也已经知道,刚刚他回答刑侦警察的那份供词十分不妙,不出意外的话那会成为公诉方给他定罪的有利证据,那几个案子一旦查明白且将他定为了主犯,他一定会玩完。
所以一看到秦元久进来,宋景天情绪极为激动,一面挣扎着试图挣脱手铐,一面用憎恨怨毒的眼神盯着秦元久:
姓秦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敢这么搞老子,老子家里人一定不会放过你!
秦元久对这样的威胁倒不是很在意,毕竟每一个进来的犯罪都会对着他放狠话,这种事儿他经历得多了去了。
自身都难保了还这么耍狠呢,真以为你是街头霸王,无法无天谁也奈你不何?还骂我是小人,你怕是对你自己的定位毫无13数吧?我是小人你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变态,丧失人性的畜生?
说我在搞你就更可笑了,分明是你自己知法犯法多行不义,我所履行的,都是我身为让人民警察的职责,你们宋家若因此不满,甚至要为了这事儿跟我不死不休,成啊,想要报复尽管放马过来,我秦元久说一个怕字算我输!
自古邪不能胜正,你落到这个地步,是你自己活该,也是宋家纵容溺爱你应得的报应!
秦元久怼起人了可半点都不客气,逐条驳斥了宋景天的那番威胁之后,他才翻开笔录本进入正题。
前面我的同事已经对你进行过一轮审讯了,相关过程我们都做了全程执法录像,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们所有的审讯过程都是依照正规程序进行的,并没有对你有任何的言语或者行为上的过激问题。
但现在,我对你的这份证词,还有一些困惑和疑点,希望你也能配合我详细进行解释,比如关于弘华高中校花唐月茹跳楼一案,你说是因为当初唐月茹跟金福珠同在一个班级,因为矛盾产生了口角,你为了给金福珠出气,故意给唐月茹发短信约她放学后在顶楼见面,然后找了混混在顶楼埋伏,把唐月茹给欺凌侮辱了,那请你再回想一下,你给唐月茹发短信的时间和内容,用的是哪个电话号码?
宋景天双眼猩红,恨不得啖肉食血将秦元久给弄死,怎么可能会配合秦元久的疑点调查?但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跟前面被那些刑侦人员调查审讯的时候一样,无论他怎么不乐意,怎么试图紧闭嘴巴不开口,但他的嘴巴和脑子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一不小心就口吐真言,把他干的那些犯罪经过事无巨细全盘托出,他明明什么都不打算说,却跟中邪了一样什么都说了。
现在也是,秦元久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甚至有些细节他自己都已经记忆模糊了,但他脑子里却好像又形成了某种影像一般,随着秦元久的发问,那些被他掩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一点点地被翻了出来,他一面承受着恐惧,一面机械地将那些事平静还原。
宋景天面容扭曲内心崩溃,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承认这些犯罪事实绝非他所愿,但他就跟个提线木偶一样,谁都能控制他的嘴巴,就他自己不行。
秦元久面无表情地听着并记录着,心里面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听自己手底下的刑侦人员描述宋景天的状况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哪怕他知道这肯定是敖丙那小子背后搞的鬼,但看到宋景天这凄惨疯狂的状态,秦元久也不由得心下一凛。
倒也不是对敖丙心生忌惮,而是确确实实是对这小子的本事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原来所谓的风水术法并非完全属于封建迷信,真的有人能把玄门一道发挥到这样的极致,秦元久心下感到震撼的同时,又一次无比庆幸,他在冯锋的牵线搭桥下,跟一个这么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相识并且成为了朋友。
不说敖丙帮他做法为他寻求一线子嗣生机的事儿,只说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掌握了这么厉害的本领手段,秦元久还真怕这小子一个不注意脑筋搭错走上了岔路。
高手在民间这事儿并不稀奇,但越是这些本领高超的人,若是行差踏错误入歧途,对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极有可能是毁灭性的。
所以秦元久觉得日常对敖丙这小子进行监督和引导很有必要,至少得时不时地提醒一下那小子,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可别仗着自己厉害就缺乏了对法律规则的敬畏之心。
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秦元久还是很感激敖丙背后帮他推的这一把的,不然他这会儿肯定还在跟宋家和宋景天死磕,骑虎难下偏偏还拿宋景天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了宋景天的证词,宋家的律师团队再怎么狡辩都没用,而且这些证词里面还给他们新提供了不少线索,顺着相关线索去查,一定能拿到不少决定性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