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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文定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地听。
“戎安兄闲谈着说起小弟幼时闯祸,总被父亲打哭。弟弟不是武学料子,资质不足强人所难也无用,幸好有人照拂给他一闲差,日后安稳不愁吃穿。”
司文定脸上顿觉挂不住,他知道自己没本事,但明晃晃说出来他在兄长眼里是个草包谁都不爱听,况且妻女在此,他日后谈何威严。
萧淮笙故意顿了顿后才道:“因此戎安兄虽为长子,却早早决定不要家业,将家底留给弟弟,他以后自己挣功勋。”
柳氏大喜,而司文定呆愣住,久久不能回神。老夫人偏心他愿意把将军府的一切给他继承或者大哥死了只能让他继承,跟大哥活着的时候主动放弃都不一样,后者让他有种莫名的屈辱,但对兄长无怨怼,只有愧疚与感动。
他虽然才学不成器,但还是有点儿上进心的,不然也不会天天砸钱想升官。兄长从未与他交代过这些事情,想来是顾忌他的自尊。司文定一时间心绪交错复杂,脑海中浮现起兄长的模样。
司元柔紧张又期待,她的父亲是否提起过她,是不是像对待祖母与二叔一样珍爱她。萧淮笙不舍得她久等,“戎安兄最重要的牵挂,是他的女儿。”
“他常年在外驻扎操练将士,与家人聚少离多,最放心不下的是才几岁大的姑娘。他作为父亲不能时常陪伴深感愧疚,只希望家中母亲与弟弟能多替他照顾女儿。尽管担忧女儿,他对母亲和兄弟最放心与信任,从不曾主动要求过什么,因为女儿在家里没有他在也肯定会被照顾好。”
老夫人与司文定如梦惊醒,想起儿子与兄长,再看司元柔的眼神就变了。家里闹矛盾,她们该让让柔姐儿的。她一个小姑娘除了父母留下的东西恐怕很难再有什么了,他们竟然好意思抢,一点点愧疚感生起,却让他们心中煎熬难耐。
毕竟他们之前理直气壮地要,从没想过自己的不妥,只是一丁点儿的愧疚便足以让自我怀疑击垮他们。
司元柔脸埋得很低,她与父亲在一起的时间不多。父亲虽然待她不错,但不会说出来。司元柔年纪尚幼的时候常常想不通,她以为父亲忙得太累了,对她才比较平常,话也没多说几句。
原来父亲在萧淮笙面前,竟然喜欢聊家人吗?
老夫人不愿承认自己有错,就更加能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司文定亦是如此。老夫人劝道:“柔姐儿先吃个午膳吧,府中做了你爱吃的菜。”
“祖母真的知道我爱吃什么吗?”司元柔冷静地反问,老夫人尴尬地愣住。
她当真不知道,她甚至连司元柔回门的事儿都忘干净了,饭菜都是临时通知厨房做的,做的什么她也没问。司元柔一句话,让老夫人败兴地垂首。
萧淮笙看得明白,老夫人愧疚想找机会补偿司元柔了,可是他们早干什么去了?谁会稀罕他们迟来的好意?
萧淮笙执起司元柔的手,起身往外走,“王府有你爱吃的菜,我们回去。”
以后他会亲手照顾她,将她放在手心仔细看顾。
他们走得干脆,徒留老夫人与司文定悔而无法弥补,愧疚更甚,瘫软地坐下。
第35章 以后如何待她
柳氏与司映洁同司戎安相处不多,她们完全没有老夫人与司文定的感触深,像个听别人故事的旁观者,事不关己,甚至觉得老夫人与司文定的反应太过可笑,不过淮王几不痛不痒的句话,何至于此!
淮王的话只是引子,老夫人与司文定被淮王的话提起旧人,猛然想起许多被尘封的回忆。时隔多年她们没有记起那些事,再想起来却历历在目,令人感怀。他们脑海中司戎安的容貌逐渐清晰又淡化,似是司戎安有怨,不想见着苛待女儿的母亲与兄弟。
老夫人惶恐,慌慌张张地在半空抓着什么,她悲痛难言,看在柳氏眼里好似撞了邪。司映洁也有些怕,与柳氏一同往后退了几步。
司元柔容貌像司戎安,只是多几分女子的精致柔和与细腻。老夫人半空中抓不到司戎安,急忙往司元柔坐的位置看去,可哪里还有人影。
老夫人怅然若失,久不能言。
司映洁陡然生出危机感,不能让老夫人对司元柔心软,祖母以后必须向着她,给她撑腰才对,“祖母,人往前看。”
老夫人被唤回神智,看向司映洁似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都是你!”
老夫人苍老如枯树皮般的手指着司映洁,司映洁吓得后退一步,强扯着嘴角,“祖母何意?”
“如不是因为你,不是你挑唆,柔姐儿怎么会在家中受委屈?”老夫人起身拄着拐杖步步紧逼司映洁,她回想起司元柔出嫁前的事儿,所有问题的根源都是司映洁,她的愧疚与懊悔全部转变为对司映洁的指责,“都是你的错!”
老夫人气愤地吼出声,责骂司映洁令她心中安慰不少,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受了司映洁蒙蔽,若是长子有何不甘,千万别怨她。
柳氏护女,舍不得老夫人骂女儿,冲过来挤在司映洁前面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