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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身上还带着血迹,此时早已干在布料上变得硬巴巴的。彩蝶彩云终于等到司元柔回来,服侍她沐浴梳妆。
司元柔先往床榻上看了一会儿才去换下身上的脏衣服,把自己打理干净整洁。萧淮笙的衣服床单被褥都被换过,寝殿也已被打扫干净不见血污,司元柔难以想象之前发生的惨烈场面。
她叮嘱外面侍奉的婢女小斯和家丁,全都瞒死了萧淮笙意识不清时做的事儿,别让他知道后有心理负担,他的心智已经够敏感了。
王府中除了司元柔带来的人,都是追随萧淮笙的旧部,对萧淮笙忠贞不二。管家张吉带头保证道:“请王妃放心,属下保证会瞒着王爷,只要他能平安,我们永远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吉身后的众人跟着保证,每一个人都毫无异议。司元柔心下感动,更不能平白让他们忍了伤痛,“我请纪先生给你们诊治,用最好的药。自这个月起,每人多涨五成月例。”
可他们都实诚,一点儿皮肉伤哪里值得这么娇贵,以往他们跟着淮王行军时谁会为这点小伤费心,“王妃不必如此,我们都懂。”
司元柔再三劝他们收下,权当给萧淮笙积福了才点头。能有实在的好处那没有人会不高兴,一个个乐呵呵地谢过司元柔。
司元柔笑笑,让他们各自去忙,有事儿会吩咐他们。她交代完外人,再看躺在床上的萧淮笙,心里有些放松之意,好不容易折腾了一日终于能歇歇了。
她根本不敢碰萧淮笙,只在床帐外站着看了一会儿。黄昏的光透过窗格在室内落下橙黄的余晖,萧淮笙的脸在更淡的光晕下显得红润些许,不再是苍白的模样,好似身体好转。他睡颜安静沉寂,司元柔静静凝望一会儿,悄声退去。
萧淮笙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司元柔清晨去看他仍然是一动不动的睡姿。他长时间保持一个体位不动,身上真的不会麻吗?
司元柔好奇又担心,可完全不敢动他,连每日早晚的擦洗都给他省了。比起把他惊醒,翻身擦洗都是小事。
司元柔听到嘟嘟的敲门声,开门见方景苏在外等候。她与方景苏在殿外的石桌边坐下,没一会儿纪先生也来了。
方景苏直接道:“我查过那家药铺了。”
他也不兜圈子,一股脑接着说:“那家掌柜说是前段时间一个流民把阿芙蓉卖给他们的,就一丁点全被买走了。他们不是专门进货卖阿芙蓉的。”
买走的人无疑是纪行云,他追问道:“流民的来历呢?”
“查不到!”方景苏按按额头,他忙了一夜都不曾睡过片刻,“掌柜描述了那个流民的长相,可时间过去太久他也记不准,我找人画了画像在京郊的流民聚集地挨个查了一遍都没发现长得像的。”
流民居无定所,他或许不与其他流民一同出没,也可能在短短的时日内已经死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还核对了那药铺的上家。”方景苏接着说道:“他上家要么是做的大些的药贩子,要么自己去村里收药材,都没有与南元相关的背景。”
纪行云思量一会儿,“那家掌柜应该没说谎,我与他也算认识的老熟人了,他不至于为一味药材骗人。”
线索断在药铺了……
“这就更难办了。”司元柔仰头,难道真的要等南元跟大元建交往来,去南元查查才行。
“那个流民……”司元柔低声问道:“是什么来历?会不会是南元那边过来的?”
方景苏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有可能。南元虽然跟咱们明面上断了的,但保不齐下面的百姓偷偷过来。躲过两国的监管跨越江面也不是不行,只是能成功的人肯定特别少。”
几人沉默下来,要真是偷渡来的流民,那更无处查起。
方景苏先知会他们一声,不代表就此放弃,“我会继续盯着的,以后有新消息会及时告诉你们。”
也只能这样了,司元柔点头。
纪行云该给萧淮笙诊脉了,他进屋见萧淮笙平躺着没有异动,手在他腕上搭了一下,询问司元柔,“他昨夜怎么样?”
“睡得挺好的。”司元柔回答道。
纪行云收回手,垂眸道:“还是老样子。”
司元柔稍微安心,老样子至少不是坏消息。
萧淮笙睡觉需要安静,因而纪行云和方景苏来看过后都先行离开,房内只剩司元柔。
司元柔在他窗前的梨木凳上坐下,找了本萧淮笙常看的书翻阅。萧淮笙看得多是兵书,司元柔翻着打发时间却发现她看不太懂,哪怕萧淮笙在一旁有批注,她还是一知半解。
萧淮笙的字写得规整,在书页的空边边儿上整整齐齐的两行小字,言简意赅给司元柔点拨。他那样大的手居然能写出这种豆子大的小字,司元柔暗自一笑,摸上字的墨迹。他的笔锋苍劲有力,哪怕司元柔不能理解书的含义,光看他写下的字也足够赏心悦目了。
这是萧淮笙睡下的第五日,只要平安度过今日司元柔这个月就能放心了。可夜晚司元柔临睡前听到萧淮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