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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姒理不直气也壮地为自己开脱,又装起纯良无辜来了:“夫君不允,那青娘就不看了,只是药……”
羞窘的声音更急:“我自己来就好,青娘不用担心了!”
他自己来?用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沾上泛着光泽药膏抚上他薄红的唇?
鱼姒心头一荡。
她沉默片刻,似乎做出了退让:“好吧……那……夫君能不能让青娘看着?”
“都是青娘不好,不该那般……”说到这里,像是愧疚得说不下去了一样,又转回话头,“青娘只是想看着它愈合,夫君就答应青娘吧,不然青娘实在是于心难安。”
真挚诚恳,鱼姒差点被自己感动哭了。
她心里静静地数:一、二、三、四……
“嗯。”
鱼姒差点笑出了声。夫君怎么会这么心软可爱啊?
晏少卿执着药盒,久久下不去手。
面前的殷殷目光实在是太强烈,他突然想要出尔反尔。
被这样看着,他、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晏少卿深吸口气:“青娘……”
鱼姒热心极了:“夫君是不方便吗?青娘也可以代劳的!”
晏少卿:……
晏少卿忽然觉得也不是下不去手。
指尖挑了一点药膏,他努力淡然地将其点上伤处,正襟危坐到像是秋闱现场。
鱼姒屏息敛声,紧紧盯着缓慢游弋在伤处的指尖,看上去严肃极了。
也像极了紧张担心。
窘迫不知何时散去了,晏少卿心头一软。
抹匀了药,他撤下手擦了擦,竭力摒除羞涩,他温声道:“明日应当就好了,青娘不必过分愧疚。”
还有句话,他心下羞赧,说不出口。
在那样的时候,他自己都没发觉,甚至手上还在……又怎么能怪她太过炽烈热情呢?
心中叹了一声,他凝眸,鱼姒却仍旧定定地盯着他……的唇?
“青娘?”
鱼姒猛地回神,心头直跳,她瞬息蹙眉,楚楚可怜地望他:“夫君会原谅青娘么?”
一丝犹疑瞬间被抛诸脑后,晏少卿霎时红透了脸。
他一点也不怪她,但这怎么能说出来?
“明日除夕,青娘要不要守岁?”他突兀而正义凛然地问。
心曲犹乱,好在夫君已经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不然被夫君发现她嘴上说着担心,其实却在馋他,岂不是糟糕。
·
如晏少卿所说,翌日那一点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他也终于能出门见人。
家宴不算隆重,但却精致齐全,灵灵一早就闹着要放爆竹,家中更是处处年味。
一年在外,无论为何,总是异地他乡,漂泊如萍,晏少卿感慨万千,刚想说点什么,兄长凑近了他。
“少卿,前两日你究竟是怎么了?”
提起前两日,晏少卿不受控制地咳了咳,他转移话题:“爹好像哄不住灵灵,我去看看。”
要起身,却没走掉。
晏知放下手,微笑:“少卿不说,那就只能别人来说了。”
晏少卿:……
晏少卿想象了下被兄长套话问出缘由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哆嗦,他窘迫道:“真的没什么要紧,总归是一些、一些不能为人道之的事!”
晏知一愣,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若是一些不能为人道之的事,那就正常了。
看他这被逼急了的神色,也不像说谎,晏知啧了一声,目不斜视去解救被女儿折腾得没法子的爹。
这个答案,他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再给夫人答复了。
总算应付了兄长,晏少卿还没舒出口气,又察觉到旁边的一道视线。
明明没有看到,他却已经能想象出来鱼姒羞怯的眸。像被文兄目睹他们小别重逢的亲热后一样。
那时她紧紧窝在他怀里,想来是羞极了。
晏少卿忽然心头一热,这情绪太过突然,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可他已经偏过脸看去,果然见到她眸中盈盈脉脉,千言万语不得诉。
心头更热了,他脑袋都有点不清醒,只知道自己倾身道歉:“是我不好,未能安抚他们,叫他们担心问来。”
明明他更害羞,在被兄长问出闺中密事后,第一时间却是照顾她的情绪?
鱼姒心中软塌塌的,她离他近了些,脑袋偏过去,便似靠在他肩头。依着这样的姿势仰目看着他,她温软道:“夫君说什么了嘛?”
晏少卿已经没办法思考,肩头的重量只有一点点,像她轻轻飘飘依恋的眼,明明如若鸿毛,却在他心头举足轻重,让他没办法招架。
脑袋像浆糊一样,充塞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他此时此刻,唯有一个念头清晰极了。
他想吻她,哪怕蜻蜓点水的一下。
“婶婶!灵灵与祖父说好啦!吃完饭我们能放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