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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3

      , 但后怕也涌了上来,不再说知府怎样, 转而要说起别的:“小姐……”
    话音被进来的人打断,她觑了眼自家小姐, 彻底闭嘴, 安安静静地梳着手下柔顺的发。
    鱼姒甚至都不用抬眼, 就知道是谁进来了。她按住樱桃梳发的手, 扭头柔柔一笑:“夫君回来了呀。”
    晏少卿脚步滞在原地,很快,他站定, 扯出一个笑:“嗯,青娘还没睡么。”
    “就要睡了。”鱼姒闲话家常一样应他,看着他整齐的衣冠,忽然温婉道,“我帮夫君宽衣吧?”
    “不用了!”如她所料,是仓促的拒绝。
    晏少卿的笑更加勉强,“我自己来就好。”
    宽衣解带,不可避免要触碰到他,还是……不必她强忍着做了。
    “哦,那好吧。”干脆利落又转过了头。
    晏少卿解着腰带,心神不受控制地被心头唯一的人牵引。
    她在与樱桃说笑,头微微偏着,漂亮的指尖在莹润小巧的耳垂上摸索着,很快将耳珰取了下来,而后又去取另一边。
    没再施舍他一丝注意。
    原来从前,青娘每一次为自己宽衣更衣时,低眉浅笑下皆是强忍的不耐,心里想着的,都是快点结束。
    难怪青娘要和离。
    晏少卿恍惚地想,最开始他竟然还痴心妄想过,在青娘失忆时多加弥补,也许她会动容,会回心转意,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青娘忍耐了他这样许多年,终于可以丢掉他,怎么可能会回心转意?
    “夫君,我先睡了。”娇娇软软,带着困意。
    床上两个枕头,一张被子,她的发裸露出来。
    终于可以将心里话吐露给他知道,她也不再生气,请他回来睡,也没有再铺两个被窝。
    好像一切都恢复如初,可另一个枕头的存在已经说明了一切。
    ——青娘终于可以不用枕他怀里,不用再忍受他的怀抱了。
    烛火倏然熄灭,万物归于沉寂。
    春色愈浓,暖煦宜人,一日饭桌上,鱼姒随口道:“夫君昨夜是不是压着我的头发了?”
    晏少卿一愣,几乎是立刻解释:“我没有。”
    鱼姒奇怪地摸了摸后脑:“昨夜总感觉头发被什么压着似的……”
    晏少卿百口莫辩:“没有,真的没有……”
    他连碰也不敢再碰,怎么可能是他?
    鱼姒觑他一眼,大方地不再计较:“可能是夫君睡熟了不知情压的吧,不过也不重要。”
    话梗在喉头,愈发涩然。
    筷子上的秋油笋丝不小心掉到碗里,他不再申辩,默默将笋丝夹起,慢慢咀嚼。
    秋油笋丝好像成了鸡汤淡笋,寡淡无味。
    入夜,鱼姒依旧早早睡下,烛火依旧静静熄灭。
    直到确认她已睡熟后,晏少卿睁开了眼,偏过头,默然无声地凝望发香盈馥。
    指尖恍惚被细密的缕缕发丝拂过,曾有过的浅浅满足反复萦绕。
    黑夜是欲望蛊惑人心的时刻,晏少卿却清醒至极。
    不可以。
    哪怕只是她的发梢从他指尖一闪而过,也不可以。
    他久久注视着那乌黑一片的青丝,与此刻死寂截然不同的过往点点滴滴翻涌在他脑海。
    青娘初初失忆时,对他百般撒娇,娇声软语,痴缠切切,一句句的“好夫君”让他无法招架,只能落荒而逃。
    夜间,她趁他不备,如尾鱼一样灵活地钻进他的被窝,娇软的身子紧紧依贴着他,还撒娇耍赖假装睡着了。
    片刻不见他,就要到书房去找,偏偏来找却还总是有“正经”理由,什么解乏什么分羹,娇娇胡言,总之就是与他缠在一处。
    理由百出的亲吻,自然而然的亲近,依赖追寻的目光,娇娇撩撩的挑逗,软吟轻泣的欢愉……一切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她说过的喜欢,说过的爱,说过的一见到他就欢喜,说过的一生一世下辈子也要在一起,全都是虚情假意。
    本该明白的,成婚五年青娘都没有说过的话,没有爱上的人,一朝失忆,怎么会突然就转了心意?
    她的认知里,夫妻就是要如她做的那样如胶似漆,甜蜜恩爱。
    她只是有样学样,即使难以忍受,即使万般违心,她也依照着尽数做了。
    如果不是中药一事,她也许还会继续做下去。
    忽又记起“八字不合”之说,晏少卿心下怔然,终于了悟,或许从那时起,青娘心中就已经……
    心头愈发空寥,他回首这小半年的时光,美好得如梦似幻,都变得不真切起来了。
    爱是假的,将就是真的,失忆前青娘已经将就了他五年,待恢复记忆后,才是片刻都忍耐不了。
    自夜夜噩梦以来,他想过青娘就此反目,想过青娘由爱而恨,甚至想过青娘不甘报复。
    唯独没有想到……青娘会是……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