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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鱼姒似乎扁着嘴,仿佛体贴一样转移话题:“说来表嫂与谢表哥真是感情深厚,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么?”
?怎么又说起表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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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晚膳方过。
“叩叩。”
叩门却又不出声,看来只会是某个爱妹心切的人啊。
王仪君慢条斯理点了胭脂,心下感慨。
真是羡慕表嫂,有表哥对她一往情深,眼里再看不进旁人,还有这样一个表哥,生怕她被人欺负。
谢临越想越不对劲,白日里他走时最后回了一次头,好像瞥见一个衣角。
越想越像某个居心不良的表妹。
“不早了,谢表哥有何贵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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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有事在身,哪能时刻盯着王仪君,警告过后,他仍放不下心,告辞之前干脆找了鱼姒挑明。
鱼姒哪能不知道他说的?但,“表哥,为什么我觉得,她好像比较关注你呢?”
谢临:“?”
鱼姒无辜道:“她昨日与我闲话,问起你的喜好。”
谢临:……
那一句“心疼”如魔音贯耳,回荡在他耳畔,让他一个激灵。
鱼姒:“表哥?”
谢临一点点也不想再提起某个表妹,他转而又道:“表妹可出气了?”
鱼姒一愣,不自在移开了眼:“什么出气……”
谢临一叹:“还能瞒的住表哥不成?那日我们在街上遇到,是他惹你生气了吧?”
鱼姒现在回想,才发觉表哥话里话外都暗藏玄机,“这几日表哥是故意……”
谢临颔首,道:“他要是再欺负你,尽管来找我,表哥为你出气。”
难怪晏少卿这几日分外不对劲,又难怪他好像很排斥表哥似的……
送走表哥,鱼姒不禁陷入沉思。
“青娘在想什么?”如此专注,甚至都没发现他回来了。
鱼姒下意识答:“想表哥说……”
等等?她收声,抬眼,果然看到她夫君僵着。
她的想不是那种“想”啊,鱼姒张了张口,想解释却无从下手。
“青娘……真的很后悔嫁给我吗?”
他果然想多了,鱼姒无奈:“你不必胡思乱想。”
她出气是一回事,叫他误会,又是另一回事,该解释的时候嘴也不是长着看的。
怎是他胡思乱想?
晏少卿垂着眼帘,涩声道:“我知道青娘与我成婚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心里其实并不情愿,我也知道青娘与谢公子两小无猜,早许终身,如果,如果青娘真是后悔至极……”
鱼姒听到前面的时候还没觉得,谁知越往后听越离谱。
直到听到他最后一句,她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咬牙:“若我真是后悔至极,你待如何?”
他要是敢说什么“成全”,什么“祝福”,就别再想有好日子过!
他能如何?他能如何?
绷到极致的弦“铮”地断裂。
鱼姒正是气极,却被猛然拥进了久违的怀抱,他大概已经没了理智,混乱地求她:“青娘,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太自私,我该让你真正幸福,可我没办法故作大度,青娘,不要和离好不好?不要和离好不好?”
他翻来覆去地重复“不和离”,可怀里的人始终没有作声。
难道……难道青娘还是……
绝望自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终于停止无谓的挣扎,闭上了眼睛。
门前的相视而笑,厅堂的断然维护,还有他们少时说过的许诺终身。
那一枝花,青娘讶然接过,脸上的喜欢在他折花相送时从未出现过,爱不释手。
王表妹问起婚姻,青娘的淡淡口吻,竟让他不敢再上前,只能落荒而逃。
也许他折的花永远也不会得青娘的喜欢,就如同他的人一样。
即使青娘失忆了,他们还是会走到和离这一……“夫……君。”
瓮声瓮气的声音自他怀中艰难发出,“松——一——些——”
晏少卿浑噩地卸下所有力道,等待她冷淡宣布决定。
鱼姒差点没被闷死,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呼吸顺畅,觑到罪魁祸首心如死灰的模样,大发慈悲不跟他计较。
她清了清嗓子:“首先,什么叫‘早许终身’?”
为什么还要问他呢?晏少卿不知道,他如提线木偶般复述:“谢公子说青娘常常嚷着要嫁给他。”
果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表哥还往他心上扎了不少刀。
大抵也是看准了他们之间,如今他是爱得更卑微的那一个。
她的夫君,她欺负也就罢了,怎么还叫表哥欺负了?
“这事我的确做过。”鱼姒停顿片刻,竭力略过他更加灰败的脸色,好叫他听清楚,“但那个时候,我芳龄五岁。”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