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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圆房后,什么都不自在起来了。
哪怕一个对视也没有,但之间萦绕的暧昧挥之不去。
不是她初初失忆时以为的两情相悦,不是她将将记起一见钟情时以为的轻松谋心,甚至非但婚前受相思之苦、婚后还要伪装贤妻,都没关系。
两年而已,两年间苦里掺甜,算半数之均,更不用说她如今折腾了够本。
所以,也不是不能一笔勾销,那件压箱底也是时候重见天日。
鱼姒拿开手,深深吐了口气,振作起来。
现在总不会再有意外了吧?
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信自己把握不住。
天黑下来,果然,自己羞羞涩涩依向了他。
他应该食髓知……鱼姒的踌躇满志僵在了脸上。
他拒绝了。
他拒绝了??
“嘶——”小腿上的痛楚忽而清晰起来,令她忍不住抽气,头脑也被牵引着发昏,余下恢复的记忆如被抽去地基的楼阁一样轰然倒塌,铺天盖地侵袭而来。
樱桃久久候着,实在担心得不行,就在她忍不住想问一问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点声音。
“小姐?”
试探的询问没得到回答。
担心压过了一切,她大着胆子进到内室,却发现鱼姒伏在案桌上,好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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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酉时,晏少卿收笔,将折起来的袖子放下来,又妥帖理好衣襟,最后将桌上的物什收好,离开书房。
“姑爷,小姐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还请您体谅。”樱桃一板一眼地道,“铺盖已经麻烦木檀待会儿去铺了,晚膳也已给您单独备好,您请回吧。”
“青娘她哪里不舒服?!”晏少卿听完,只记得第一句。
樱桃牢牢守在门前,“是不太方便宣之于口的一些不舒服,姑爷莫要问了。”
难道又是月事提前?
可与往常比起来,这是否太过紊乱?
晏少卿左思右想放不下心,少顷,他定下主意:“去请大夫来看看,这种事不能讳疾忌医。”
樱桃:……
难怪小姐只是大略交代,原来是看准了姑爷会自己将语焉不详的话补全。
樱桃:“小姐心里有主意,不必姑爷多加忧虑,您还是先回去用晚膳吧。”
她的神色语气正常,晏少卿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
如果青娘真的不舒服,樱桃不会这么沉得住气。起码脸上不会。
她也不该急着催自己离去,像一丝不苟执行什么一样。
难道……其实是青娘又不想见他?
这大半个月来,每一天他都如坠梦中,青娘对他有了好脸色,看上去好像也没那么厌恶他,甚至有一次他不小心触到她的手,她也没有在意。
仿佛他的触碰也不再让她难以忍受,一切开始有了转机。
晏少卿分外平静:“我知晓了。”
青娘并不想与他和离,所以这半个月也许是青娘还想再给彼此一次机会,但忍到今日,她还是做不到而已。
只要青娘还在他身边,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眼看他就这么平静转过了身,一步步走远,樱桃看了看紧闭的门,庆幸小姐说了想静静、自己不必进去回禀。
外面又静了下来,经过窗前的人影也看不见了。鱼姒转过头,抱膝对着地上朴素的匣子。
她如今也知道了,那并非是自己过去与夫君恩爱的证据。那只是她无法拒绝的钱夫人的盛情推荐。其中或许还参杂了自己几不可察的期待,期待有朝一日能够用上它们,与夫君真正甜蜜缠绵。
恩爱是假的,蜜里调油是假的,如胶似漆是假的,两心相许是假的。
相敬如宾是真的。
自成婚以来的四年,他们的房事由一月四次,到一月两次。
每一次,他从未开口说过什么,更没有过什么温存,云雨过后,甚至同床不共枕。
四年来,在黑夜里,她有过无数次轻扯他衣角的暗示,但他的拒绝总是不重样。
他的吻也很吝啬,只在床上,偶尔给她。
怀抱好像更吝啬,几乎没有。
翘首以盼等待半月一封的家书,里面从来只是对家人的温馨挂念,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先前想什么?两年而已?起码之后他会爱上她,也算苦尽甘来?
明明是五年。
她只想要他的爱。她一直都没有得到。
鱼姒目光寥落看着紧扣的匣子,和离书就在那里。
日复一日的做贤惠妻子,将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得到他的敬重与爱护,然后呢?
这样度过一生,白头偕老?
在成婚头一年时,她会因为夫妻间的温情时刻而脉脉欢喜,会因为他亲手教她下棋而雀跃,会因暮雨潇潇时的煮茶对坐而感到静好,会喜欢他折回来的花、带她去观的江潮、一起赏过的红枫与并肩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