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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神色莫辨:“哦?那这膏是常备?”
晏少卿低低嗯了一声,“常备。”
难怪她每次醒来清爽至极, 只有腰腿酸软。她还以为夫妻云雨后就只有腰腿会酸软呢。
鱼姒似不经意问:“那是从什么时候备的?”
晏少卿斟酌片刻,小心翼翼答道:“自……圆房后,便常备了。”
那么早?
鱼姒回想当时的记忆, 圆房翌日是很不适, 但再一次醒来,不适感就已不翼而飞, 她还以为是自然恢复……
看着鱼姒陷入沉思,晏少卿口吻更加谨慎:“青娘别生气, 我知道青娘不喜欢, 以后也不会了。”
鱼姒只是想到一件事。
她移开眼睛, 更加不经意地问:“照夫君所说, 圆房那晚是很糟糕,所以才会备此膏,再于翌日夜间, 为我舒缓?”
她的推断合情合理,事实也确实如此,晏少卿点了头。
所以翌日他拒绝她,是怜惜她?不但怜惜,还偷偷趁她睡着为她抹药膏?
鱼姒心中五味杂陈,又有些不可置信。
彼时的他才十九岁,圆房翌日明明羞耻得不行,他居然、居然能做出这事来……
看他一脸老实正直的样子,鱼姒不禁也在心里嘀咕: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嘀咕归嘀咕,她嘴上却不饶人:“夫君只知我不适,不知道我腰也酸腿也软吗?”
什么?晏少卿茫然,他确实不知。
就好像她也不知道房事后其实不止腰酸腿软一样。
鱼姒想到这里,又有些恼怒,水乳.交融他都做了,开口问一句又碍着什么了?偏偏偷偷摸摸自己瞎揣摩。
若他问一句,她彼时怎么可能会想七想八,最后黯然入睡,此后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么多年的心结,竟统统都成了自寻烦恼?
“我不要你为我抹,你离我远一点!”她语气恶劣,还蹬了他一脚。
只是蹬完,她瞥到一处,瞠大眼睛:“你、你属狗的吗?!我的脚踝你也咬?!”
晏少卿霎时红透了脸,这般直白的震惊让他无暇顾及她的抗拒,只回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
鱼姒此刻才意识回笼,昨夜这个人的失控恣意的纵情与此刻面红耳赤的小媳妇样儿交错闪过,让她感受到了分裂。
后颈仿佛仍有他炙热手掌的熨烫摩挲,一下下捏着她的后颈肉,让她浑身一软。又俯下头轻吻细吮,以牙尖啃咬,好像叼住猎物一样逗弄。
鱼姒回想到这里,一抖,不受控制地探手摸摸后颈,那里好好儿的,有点牙印,没有血窟窿。
都怪他当时跟变了个人似的异常凶悍,唇齿上的款款温柔,怎么想都是最后的仁慈啊。
鱼姒更加糟心,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好,瞪他:“我要接着睡了,你不要再动我!”
青娘本来就不喜欢与他……此时生气也是应该的,晏少卿望着她渐渐又蹬出来的脚丫,上面齿痕暧昧,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药膏,叹了一声。
不涂药,怎么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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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姒发觉自己在做梦。
因为周遭漆黑一片,气候干热,显然不是暮春初夏。
更重要的是,身.上的人完全没有几个时辰前的游刃有余与丰富经验,不必提吮.吻.啃.咬,也不必提揉.捏.抚.弄,他只有手掐在她腰上。
这分明是她的“新婚夜”。
鱼姒痛得想推开他,但事与愿违,她抱紧了他。
太遭罪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箍得更紧,几乎要把她的腰折断。
鱼姒神志不清,又累又乏又痛,但心里的满足充斥着脑袋。
忽然,她又到了自己身边,听到自己痛得嘶气,而他还在平复的呼吸骤然一滞。
过了会儿,他起身穿了衣裳,对她说要去书房温书。她唔了一声,彻底坠入黑甜梦乡。
鱼姒渐渐屏息,她已经知道,这一夜与明晚的一夜,有着她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他端着灯盏离去后又回来。
他尚且青涩的脸上满是无措,眼角眉梢残留的欲色都被张惶掩盖住了。
鱼姒静静看着他挂起床帐,看着他在床边坐了许久,满目挣扎,最后羞耻地做下决定,颤着手轻褪她衣衫。
雪白腰间青红一片,他被冲击得恍惚不已,又全都翻涌成了懊悔,随着目光往下,他又震惊又自责,眼里的愧疚几乎能够溢出来。
她看着他抖着手把她的衣襟理好,躺到她身边,睁眼无眠,翌日不声不响出了门,去了医馆。
又是晚上,自己柔柔依向他,他脸色微僵,生硬拒绝。两个人同床无眠,良久,她满腹心事睡着,他又点起灯,解开她衣衫,打开了药盒。
涂完后,他对着她腰间的痕迹发了许久的呆。
眼前一瞬又到了五天后,她还是不死心,夜间轻轻扯他衣角。他挣扎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