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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心虚捻袖的小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上回说常常为她梳发时袖子都要被他偷偷捻皱了吧?
鱼姒哦了一声,语含笑意:“看来我与夫君从前当真是恩爱有加。”
不知为何,晏少卿额角沁出丝冷汗。他想到绵绵不绝的噩梦,镇静道:“从前种种,待青娘记起来便好了,我们且顾眼下,已是足够。”
待她记起来她亲手写了和离书?还是待她记起来他的所有将错就错?
鱼姒忽然又看了他一眼。
“青娘?”紧张又忐忑。
说来……他为何要将和离书谨慎藏起来呢?
鱼姒把芙蓉钗取下,他更加紧张:“青娘不是喜欢么……”
“可现在已经入夜了,我要梳洗了。”她没好气对他翻了个白眼,将余下的两支也取下来,扬声唤樱桃备水。
原来是这样,晏少卿松了口气,犹豫一瞬,还是温柔道:“芙蓉亦不及青娘花容月貌。”
这是他今日份的情话?
鱼姒难以言喻地看着他,但不得不承认,她有点受用。
自顾自说甜言蜜语的人好像没期待她给什么反应,又道:“那我便回书房……”
“花容月貌有什么用?”鱼姒幽幽打断他,颦眉抬手理鬓妆,连指尖都在幽怨。
这是……
晏少卿心跳加快,将抬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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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好像一场梦,过后无痕。
晏少卿神思不属,手上没有感情地捣着花汁。
青娘……为什么要留他呢?
是暗示他可以从书房搬回来?
还是只是单纯的想……不,不可能,没有了药性,没有了伪装,青娘那一晚几乎没有发出过声音。
油然的沮丧半路杀出,他真的那样差劲吗……
花汁在石臼里黏连微溅,石杵恹恹翻刮,令其复归杵下,继续捣弄。
也许就是那样差劲吧。
晏少卿抿抿唇,继续思忖。
又或许,青娘只是单纯不满他前一句夸完她容貌,后一句就提出回书房,听起来急匆匆的,一点也不诚心。
这倒是很有可能,青娘心性本来就不比从前,那晚发生之前,不才刚与他置气?
唉……怎能因为置气就……
晏少卿思绪又顿住了。他们是夫妻,她想要,他就给,仅此而已。
从前青娘提出圆房,不也是为了子嗣?
灵肉合一,终究只是从前他一个人的虚妄。
石杵捣得快了些,晏少卿垂下眸。
事在人为,此刻不甘心,不代表将来永远不甘心,迟早有一天,青娘会……
“夫君?”门猝不及防被打开。
石杵一哧溜,差点从石臼里滑出去。
鱼姒一开门就与失控转圈儿的石杵面面相觑,片刻后,倒抽口气,“夫君,你在干嘛?”
他要改行不成??
晏少卿手足无措站起来,对着她惊讶瞠圆的桃花眼,竟在这时口拙了:“我、我……”
他一边是有序排好的花朵,一边是臼杵,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鱼姒感到匪夷所思,她的夫君从来勤勉,现在居然在书房里不务正业搞这些东西??
“我,我是想为青娘做一些花汁蔻丹……”口拙终于过去,晏少卿迫不及待解释。
鱼姒怔愣,他说什么?
晏少卿见此愈发窘迫,“青娘从前春夏时节便染蔻丹,我想青娘应当也算喜欢的,所以、所以……”
他不会什么层出不穷的撩心手段,他只能尽可能的准备一些她也许会喜欢的礼物。
“如果青娘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做了。”清润嗓音低落下来,却没有一丝犹豫。
鱼姒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哪怕是未成婚单相思的时候,她也没有幻想过他亲手为她采花做蔻丹。
视线呆呆落回排列有序的花朵上,心在一片鲜妍艳丽中愈跳愈快,几乎要跳出胸膛,扑到无措站着的那个人怀里。
不知道他接不接得住。
突兀的念头让鱼姒蓦然醒神,她按了按胸膛,偷眼瞧着他,小声问,“夫君从哪里看的蔻丹做法?”
青娘好像……并非不喜?
嗓音不可抑制地微微上扬:“书上有讲蔻丹与胭脂的做法。”
他的书房里怎么还有这么不务正业的书啊……
晏少卿心情从谷底回升,不由得又有了些信心,他认真地问:“胭脂要麻烦一些,需要几日才能做好,青娘想要吗?”
言下之意,她若要,即使麻烦,他也要学着做。
鱼姒踢了踢鞋尖,裙摆微漾,活似一澜春水,让她莫名红了脸。
她蓦然扭过头,清了清嗓子,“那些回来再说吧,我今儿约了阿眠看看料子,夫君也来挑一挑喜欢的吧?”
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