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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可思议。
鸡毛蒜皮的事没有,矛盾摩擦也没有。
晏少卿静静垂下眼帘,只问了一句,“青娘当时,病得极重,是么。”
鱼姒听他涩然凝重的嗓音,心中顿时一紧,脱口而出:“那是我自己不争气,与人无尤,硬要算,只能怪临安的气候啊!”
晏少卿恍若未闻,轻轻颔首:“是极重。”
他这个人!
鱼姒登时把薄衾掀开,迈过案桌,一下跨坐到他怀里,双手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抵着额头。
她一字一顿:“夫君,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心疼我,但这件事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也一点责任也没有!”
良久,她感到睫羽被什么轻轻刷过,鸿毛一样又痒又轻,而后,她与他四目相对。
“可是,青娘病重卧床之际,难道没有想过我陪在你身边吗?”
一直强行克制的情绪终于泄出几分,他眼底深处的伤怀痛楚直触她心底。
“水土不服,青娘一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每时每刻都在痛苦,又逢气候,又逢气候……”晏少卿喉头酸涩,“我连想都想不下去,青娘却是真实地受了这场罪,甚至于留下了病根。”
鱼姒哑口无言,偏偏心里,冒着不正常的满足。
良久,她找回声音一样软软哄道:“我知道夫君爱我深重,病在我身,痛在夫君心,只是已经过去了呀。”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鱼姒亲亲密密勾住他的脖颈,“事过境迁,夫君要学会释然呀。”
如何能释然?
一想到当年年仅十五岁的青娘被从未有过的病痛侵袭折磨,她是何等的无助,何等的痛苦,心中又是何等的思念他,病魂颠倒时是何等的渴望他的陪伴照顾,却还是强撑着神志一心顾虑着他……
糟糕,好像弄巧成拙。
夫君看上去更痛苦了。
鱼姒一个头两个大,这该怎么哄啊?!
“夫君,真的没什么,当时我真的没你想象的那样可怜,病也没有重到那个地步,留下病根也纯属意外!”
话音落下,只见晏少卿似乎想到了什么,愈发心痛:“病根……青娘还落了病根,青娘从前爬树下水,活泼好动,从没出过事,可现在,现在……”
鱼姒:……
来个人把她带走吧,她真的抚平不了他的创伤了。
“我竟一直以为,青娘是天生体弱,所以才会容易生病……”他喃喃说道,“我自以为体贴青娘,可我连青娘为何而病都不知道,我……”
话音戛然而止。
鱼姒与他鼻尖交错,呼吸交融,狠狠瞪着他,唇上却十分温柔。
哄不了他的人,起码要先堵住他的嘴,再任由他说下去,只怕他就要成十恶不赦最配不上她的罪人了。
数了十声,鱼姒离开他的唇,澄清:“夫君,首先,我没有容易生病,去岁我只病了三次而已,今年更是了不得,马上半年,只病了这一次,就算是普通人,恐怕也没有我康健。”
她严肃又认真:“夫君,你难道不该先奖励青娘吗?”
这是强词夺理,亦是胡搅蛮缠。
晏少卿知道她是想劝服宽慰他,心中更加难过。
事关身体,如何能置之度外?青娘现在的态度的确是满不在乎,可每每被迫万般谨慎小心时,她心里也一定怀念过从前落水也不会生病的自己。
鱼姒见他不接招,又想了个话术:“夫君,不是有句话叫‘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吗?这病根也不见得就全是坏处啊?你看我从前任性胡来,现在多好呀,一看天变色我立马就去加衣裳,我多爱惜自己呀。”
晏少卿忍不住道:“这怎么能一样呢?若没有病根,青娘爱惜自己只是想不想的事,可现在却是不得不这样做。”
鱼姒:……
怎么从前没发现他的逻辑这么清晰啊?
再没招了,鱼姒当即亲了回去,把他的唇瓣舔得亮晶晶,又紧紧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身上揺来晃去,将无理取闹发挥到了极限。
“我不管,夫君要奖励我!我要奖励!夫君快奖励我!”
嚷个不停,许久后,她像是大发慈悲一样道:“也不要夫君你摘星星摘月亮,只要晚上让我舒服就好了!”
她演得起兴,可这场戏终究没第二个人唱,只是腰身被搂得死紧。
挫败几乎要打败鱼姒,鱼姒心中哀嚎:她真的没那么脆弱啊!究竟要怎样才能哄好他!!
脸上佯装的娇蛮倏忽消失,她恹恹趴在他肩头,唉声叹气,顺便抱怨,“夫君手松些,箍得疼。”
腰间的力度缓缓放松,鱼姒忽然间灵光一闪。
她把他的手臂重新按回去,凑到他耳畔轻咬他耳朵,留下一圈儿淡淡的牙痕后,开始撒娇:“我这样绞尽脑汁地哄夫君,夫君心中是不是更心疼得恨不得把我揉进血肉里呀?”
她说对了。
晏少卿涩声道:“我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