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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色便落在了忽得低下脑袋,飞快拉着自己衣袖的啾啾身上。
“妻主。”孟均声线矮了矮,透着股快要被抓包的心虚。李阮棠侧身避让过胡幼宁,伸手牵起自家的小夫郎。
她们低低说了几句。
胡幼宁怔怔地瞧着地上映出的那一对人影,自嘲地弯弯唇角。
有些事,错过时机,便不再有机会。
点了油灯的屋里,泛着淡淡的暖黄。
小郎君乖乖泡进李阮棠备好的热水里,他时不时瞧瞧背身坐着的人影,就连掌心里捏着的小红花瓣快被揉皱了也没发觉。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李阮棠好像有心事。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正想着会令她不开心的所有可能,半开的窗里,渐渐透出些红烧的香气,光是嗅嗅便让人止不住咽口水。
阿宁的手艺当真是没的说。
小郎君暗暗羡慕了好一会,倏地又惆怅起来,要是他也会做菜就好了,这样的话,她喜欢吃什么,他也能立马去做。
“啾啾?”身后的水声渐渐小了许多,李阮棠微微侧脸,用余光瞥了一眼竹架后,就瞧见小郎君万分珍重地先把她的羊脂玉挂在脖间,这才捞起中衣囫囵套上。
那一晃而过的白似火,烧得李阮棠面上暗暗生烫,只得攥紧了手中的杯盏。
“妻主,你叫我?”身后的脚步轻快,哒哒像阵风似的便涌了过来。更消说那双黑亮的丹凤眼,一瞬不瞬地抬眸瞧她。
李阮棠心中一动,想问的话转了转又咽了回去。她家小夫郎傻乎乎的,什么都藏不住,哪里会是善于玩弄人心的男郎。
“嗯。”伸手拿起放在手边的伤药,李阮棠伸手握住小郎君藏在背后的手腕,“你的伤还未结痂,得好好伤药才行。”
“嗳?妻主......”孟均一愣,没料到她竟真的注意到了,明明之前见她时,他还藏得很严实来着。
小郎君鼻尖莫名一酸,问得傻气,“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阮棠微微摇头,轻轻戳了戳他的脸蛋,“你衣袖上有土。”
外面到底下了一日一夜的雨,就算雨过天晴,也是半干半泥,广袖上不小心沾了些泥土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小郎君平日里黏人的很,刚刚回来却一反常态。眼神时不时便飘去了胡幼宁背着的小框。
再加上灶房里,又开了火。
李阮棠蘸了好大一块伤药,轻轻在他手腕上揉开,小郎君手背上还有几道被兔爪用力蹬过的痕迹。
“为什么要说那兔子是胡公子抓的?”她心下怜惜,手上又轻了几分。
“因为,的确是阿宁出了大力气。”小郎君眼帘低垂,颇有几分难过,“我也不会下厨。”
“傻啾啾。”李阮棠心头喟叹,轻轻往他抹了药的腕子上吹了吹,她低眉认真,压根儿没瞧见自家小夫郎那张俊容倏地红透。
一瞬间,孟均只觉得自己心跳得飞快。他慌里慌张地缩回自己的手,捏住伤药瓶子,气息都慢了几分,“我,我也帮妻主上药!”
小郎君今晚的计划早就订好了,先是给李阮棠加餐,然后就躺在炕上等她睡着,再然后——
那双黑亮的丹凤眼偷偷瞄了眼前去开门,端了碟子进来的人。唇角悄悄扬起,再然后他就要与她贴贴!
不过,关于解毒这事。
孟均认真回忆过,话本上通常都会用「又是一夜烛泪落」来描述。虽说上面写得笼统,但要一夜的话,看来贴贴解毒的确是极为费心费力之事。
小郎君倒不是嫌麻烦,他只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贴贴之后,那些话本都会写男郎腰酸。
要是真难受,不也应该是嘴么?
孟均心里疑惑万分,偏偏他看的那些话本,都是经由修书局校正过的,稍微有些出格的,不是口口,便是略过。
好在这点内容有与没有,倒也不影响情节。
眼下,距离李阮棠熄灯睡在自己身边,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小郎君偷偷揉了揉自己的唇角,才翻了个身,正对住平躺的李阮棠。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紧张的缘故,亦或是刚刚吃得太多。
一个嗝悠悠响起。
刹那间,于映窗而来的一片月色清辉中,孟均清晰地瞧见了闭目而睡的李阮棠唇边漾出笑意。
她,怎么还没睡着?!
完了,小郎君有些丢脸地用薄被蒙住头,她定然听见这声响,呜呜,他不要活了。
他怎么想,都觉得李阮棠刚刚那笑有些苦涩,说不定她此刻就在腹诽他能吃,不是个好养活的夫郎。
虽说刚刚阿宁做好的夜宵,大多数都被李阮棠喂进了他的嘴里。可要不是她笑得太过好看,他也不至于走神,不知不觉就咽了下去。
孟均越想越委屈,明明他平时也吃不了这么多的。
都怪李阮棠!
小郎君悄悄捏住怀里的羊脂玉,顺手又暗戳戳地点在她的中衣袖口。哼,等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