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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她慢条斯理道,“只不过这富贵并非只能在险中求。”
“大人是个聪明人,想必此刻已经明白,这一桩案子若是去了衙门,绝非一个小小的书生娘子可以扛得住。”
秦容一顿,明白自己彻底跌入了陷进之中,面色登时难看的紧,“世女到底意欲何为,还请明示下官。”
李阮棠手臂撑在圆枕,勾唇笑道,“我想如何?这取决于秦大人入朝侍奉之人究竟是谁。”
“昨日,都察院已然查获了秦大人通往后官的书信十余封。魏君侍如今是陛下身前的红人,您那些问候的书信,本也没什么特别。可偏偏......”
她故意一顿,引得秦容置在膝头的手指攥得越发苍白。
“偏偏魏云若昨日去了趟都察院,将那些书信一一翻译过来,你猜怎么着,好巧不巧的,与胡家村那本账簿对的分毫不差。”
李阮棠静静地瞧着坐立不安的秦容,心下松了口气。
昨日里,魏云若的确是去了都察院,但却并非是去作证。而是孟晓之以其他事做了由头,将人带了进去。
这几日,她的人一直盯着秦容和魏云若,若非再三确定魏云若并未与秦容知会此事,李阮棠也不敢冒然出手试探。
“世女,下官也是被逼的!”秦容忙不迭地撇清关系。
她既入了陷阱,自然要先保全自身。更何况,是魏云若先背信弃义。秦容眼眸几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女,您可要救救下官。”
“秦大人快快请起。”李阮棠口里说得急迫,倚在美人榻上的身子却不曾动过半分。
入朝拜官,各个都是狐狸。
李阮棠想要的,不仅仅是秦容的摇摆之心。她颇为沉重地叹了口气,“其实此事,以大人多年为官敏锐,多半也早就猜到其中原委。这些年魏君侍得宠,陛下也只是看中他背后无人,不会与前朝有所牵连。”
“可这金丹案一出,丝丝缕缕都指向了后宫。大人或许还记得早些年的太女之争?”
“下官记得。”秦容心下一惊,附和道。
当初五皇女与三皇女在凤平铜村一死一伤,陛下大恸,李阮棠现在提起,秦容微微蹙眉,却也不敢将那几字吐露。
李阮棠点头,“秦大人猜测不错。”
当初太女之争,涉案一众官员皆被依律处置,唯庆郡王在其中推波助澜,最后却独善其身。
后来也曾有官员上奏庆郡王私屯兵器,但这些事最后都不了了之。
而那时候,便是魏君侍初入后宫,陛下夜夜笙歌之际。
再后来,因后宫中诞下婴孩多为皇子,陛下便起了长生不来之心,花重金,寻方士,筑金丹。
直到前年大晋地陷频发,陛下这才熄了心思,不再一味的逆天而行。
眼下魏君侍好不容易有孕在身,且这一胎,太医竟然不约而同均言是位皇女,在加上他孕前又有祥瑞映照。
桩桩件件,都好似命定的大晋之主即将诞生。
女帝早就不再痴迷这些无稽之谈,又岂会一味容忍。其中必然还有旁的缘由。
再加上这几年金丹虚耗,陛下身子骨越发虚弱,是以庆郡王此番回京,时机却是极妙。
若他日幼主无依,以祖宗律法,便要选出摄政王。说句不好听的,这史书上,并非没有摄政王取而代之的先例。
秦容忖了忖,突然明白了端午宴上,女帝对李阮棠的亲厚。
毕竟尚在世的王孙侯爵,一为身强体健的庆郡王,这二,便是尚未继承爵位的李阮棠。
查金丹案,表面看起来是要肃清朝中贪吏,实则是要将庆郡王一网打尽,以免再生祸端。
谁要阻拦,便坐实了反叛余孽之罪。
她想通了这一点,登时跪拜下来,“下官早前糊涂,被一时利益蒙蔽,这才犯下大错。今夜多谢世女提点,如今下官悔不当初,不知可有何补救之法,以示下官效忠陛下之心?”
“秦大人生性聪慧,又何须我多说什么。”李阮棠起身,虚扶起满头大汗的秦容,“况且秦大人并非之前的方芝,身处在劣势毫无还手之力。魏云若之流,若只有一个君侍在背后撑腰,又怎会做出这么大的手笔。”
“下官明白!”秦容忙忙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夜深,未丹先行护送着腿脚虚软的秦容回府。李阮棠起身,才活动了手腕。
走廊里,鬼祟的身影踮踮脚,偷偷摸摸试探着想要推开紧闭的房门。
吱呀——
不等小郎君手上用力,薄薄的门板自里打开。
四目相对。
那双杏眸里笑意盈盈,伸出的手臂一揽,轻而易举地便把怔愣的孟均带进自己怀中。
房门闭合。
回过神来的小郎君一顿,红着脸从她怀里脱出。
哼,他还没问这几夜她都与青瓶做了些什么,也还没问她为何非要用自己的性命做饵。
孟均气鼓鼓地瞪她,“可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