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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姑姑在喜塔腊氏看不到的地方抹了抹眼泪。
喜塔腊氏却只是轻笑一声:“姑姑不必安慰我,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如今走到这个地步,万般不是都是我一人之错,等我日后走了,钮祜禄氏或许会被扶正,她是个爱做面子活的,绝不会苛待绵宁,我怕只怕日后绵宁落到了绵怡手上,也不知会……”
喜塔腊氏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她现在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按着如今府上的情形,日后十五阿哥要是登得大位,那绵宁能继承的几率已经很低很低了,而多半这位置就会落到绵怡手上,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也是怕绵怡会对绵宁不好。
玉秋姑姑听了这话,多少明白了喜塔腊氏心中所想,虽然觉得大逆不道,却也明白这个几率很高,喜塔腊氏并非杞人忧天。
她立刻道:“福晋,不说旁的,咱们二阿哥对大阿哥却是尊重有加,他们到底是亲兄弟,再说了,还有十五爷看着,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喜塔腊氏压下心中惶恐,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为,虽说没有和刘佳氏撕破脸,但是底下的小动作却也不少,她现在倒是盼着钮祜禄氏能生个儿子了,起码到时候两厢争夺,绵宁能够置身事外。
玉秋姑姑不知道喜塔腊氏此时所想,为了不让喜塔腊氏钻牛角尖,玉秋姑姑想到了一个转移她视线的法子:“福晋,如今眼看着要到选秀的时候了,咱们二阿哥也到了年岁,不如咱们先找人打听着,看看明年秀女的资质。”
这话一出,喜塔腊氏的眼睛顿时亮了,想着今年的情形,她立刻道:“如今皇上后宫,以颖妃娘娘位份最为尊贵,每年主持选秀,也多由颖妃娘娘牵头,我们倒是可以与她多多亲近,等到了选秀年岁,说不定还能露出一丝半点的消息出来。”
玉秋姑姑见她打起了精神,心中也松了口气,急忙笑着应和。
……
喜塔腊氏在这边偷偷摸摸的打听明年的秀女,那边的钮祜禄氏,却在十月份的时候,被诊出来有孕。
这下子可热闹了,钮祜禄氏喜不自胜自不必提,南三所上上下下,眼睛却都是盯紧了东院的刘侧福晋。
思宁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她早有所料,难道还能拴着钮祜禄氏不让人生吗?
不过在思宁印象中,钮祜禄氏的大儿子好像挺没存在感的,倒是小儿子十分得嘉庆皇帝的喜欢。
不过也用不着想这些久远的事情了,现在绵怡已经十几岁眼看着要成婚了,总不能和一个还在肚子里的孩子计较,若是连这都比不过人,也不必再操这个闲心。
……
永琰看着倒淡然,他现在好赖也有三个儿子了,到底没有像之前那样激动,诊出脉那天,只让人赏了东西,中午的时候去看了一眼,晚上又来了思宁这儿歇息。
思宁这会儿对永琰的这些操作已经十分坦然了,他爱怎么搞怎么搞,反正自己踏踏实实过日子就是了。
永琰如今好似是越发喜欢绵怡了,和思宁说话的时候,十句有八句都是绵怡,说他聪慧,说他得乾隆看重,反正就是真是他的好大儿,怎么看怎么喜欢。
但是在面对绵怡的时候,却反而十分严肃,话里话外都是叫他谦虚谨慎,不要因为一点点成就就得意忘形。
思宁算是见识了封建社会父子的相处之道,不过绵怡好似也混不在意,永琰教训他的话,他都安心接受,并不会觉得不忿或者伤心。
还是思宁看不过眼,偷偷和绵怡说了永琰私底下对他的称赞,谁知道绵怡竟也不惊讶,只笑着道:“阿玛看重我,无非是爱之深责之切,我怎会不知呢,额娘您就别担心我了。”
思宁无语的摇了摇头,行了,人家父子俩好着呢,自己倒是枉做小人。
……
今年因为钮祜禄氏怀孕,再加上福晋生病,因此年底的事儿都推给了思宁,幸好经过了这几年的锻炼,思宁对这些事儿早就驾轻就熟,最后还是顺顺利利的操持了下来。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思宁却接到了青黛打听来的一个消息,福晋不知怎么的,倒是和颖妃娘娘走的挺近,时不时还会去拜访,偶尔也会让人送些东西过去。
思宁听了,想了想,多少明白了福晋的意思,无非是为了明年的选秀做准备,不过思宁到底知道历史,知道明年乾隆要退位,这选秀办不办还说不准呢。
不过既然福晋想要折腾,那就由着她去,至于绵怡的婚事,她是没什么想法的,这个时代,无非就是盲婚哑嫁,是哪家人有什么区别吗?
……
等到了十二月,福晋差不多把这一届秀女都查了个遍,心里也隐约有了定论,在她看来,阿里衮的孙女钮祜禄氏自然是其中最出众的一个,出身先不说,行为举止那就是大家闺秀的范本,她阿玛也有些本事,如今已经是正三品的武备院卿,还袭了兄长丰升额的一等子爵。
这算得上是喜塔腊氏的首选,不过也还有个人,瓜尔佳氏,是傅尔丹的曾孙女,父亲富锐刚袭了三等公的爵位,这可是正儿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