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很快从他的呼吸中蹿了进去，丹尼医生骂的也没了力气。
    “臭/婊/子！”丹尼医生恶狠狠吐了一口水，方霜霜避开，目光冷冷看着他。
    她的眼睛极美，弧度鲜明，但眼神像是隐狠的毒蛇，又像是隐藏在林中等待猎食的豹子，她不动声色，目光却能把人看透。
    丹尼医生避开她的目光，竟是有一丝心虚。
    “达基·舒尔兹，M国在逃的海外A级通缉犯。2020年在本地最大的银行杀害了十一个无辜群众，抢劫了一批高达百万的珠宝。此后一年多的时间辗转多个国家之间抢劫。此男子擅长换脸术，精通计算机。医药大学毕业，喜欢杀人抛尸，形迹飘忽不定，极为危险。目前悬赏金达到了五十五万元。”方霜霜像是在播放电视上的新闻似的，声音冷冰无感情。
    丹尼医生的脸色从一开始听到的名字就变白了，每听一句，他的瞳孔就浮现一丝不敢置信和紧张不安，他甚至不自然的喉头滑动了几下，咽了咽口水。
    察觉到丹尼医生终于害怕了，方霜霜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弧度，那是神秘、危险的标志。
    她上前一步，伸手摸向丹尼医生的脸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看情人。
    丹尼医生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他偏过头，避开那双冰凉的手。
    可惜，方霜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拧过丹尼医生的下巴，冰凉的手指从他的额间滑倒太阳穴的位置，继续往下，滑倒下颌骨。
    丹尼医生感觉有一条毒蛇在脸上滑动，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对视。
    方霜霜低语：“我说呢，为什么辗转了这么多地方都没抓到你，原来你在这等着。你这张脸实在太失败了，要是整容，或许我还真认不出，可你也不会真的去整，毕竟，你学过医，知道磨骨削脸不能太多次，你也不想真的毁/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制作一张人/皮/面/具。”
    话落，方霜霜的手摸到了下巴处一个小疙瘩，她猛地一撕，整张脸皮撕扯了下来，露出丹尼原本的面目。
    那是一张稍显成熟的长相，浓眉大眼，眼眶深邃，脸上还有因为长期戴着面/具而闷坏的痘痘。
    【天山童姥：嗬，卧槽！现在剧情是怎么个走向？】
    【疏狂老生：玩家实力非一般……】
    【3445：麻鸭，这个丹尼医生不知道还以为是隐藏npc呢，还搞人/皮/面/具，世另我……】
    【4656：各位，重点是这个玩家欺骗了观众，这是个通缉犯啊，大哥大姐们！】
    【茶韵典雅：赶紧报警啊，各位，让他走不出游戏大厅!】
    ·
    这张脸，方霜霜在别墅公寓的108寸液晶电视屏幕上见过，当时正在播放晚间新闻，她无意间看了一下这则新闻，吸引她注意的是电视页面上出现了凶手不同时期的面容，她判断此人没有整容过，而是使用了人/皮/面/具。
    她惊奇，远古人类的智慧还不赖，竟然会做出这么精细的面/具。
    方霜霜的空间构造力学得很好，她在脑海中构造出了这个凶手本来面目，再反推这些不同面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人的下颌骨没有变过。
    方霜霜终于是看了一眼悬浮面板，“直播间的观众们，希望你们赶紧报警，我现在不会杀他，等到游戏结束后，警察也到了，到时可以直接在游戏大厅抓捕此人。悬赏金与各位平分！”
    说完，她还@了一下直播客服，“或者这也是你们游戏审核的错漏，你们现在最好的对策就是派人在一旁看住游戏淘汰的出口，等到通缉犯出了游戏后，直接逮捕。”
    一波掀起万重浪，在直播间抓犯人？这还是这款游戏诞生以来第一个这么做的。
    一时间，游戏大厅再次沸腾了。
    【天山童姥：已报警！】
    【疏狂老生：加一！】
    【茶韵典雅：加一！】
    【一枝独秀送了十辆摩托罗拉给主播，咻咻咻，老司机带你飞～】
    【3435：这个玩家过于逆天了吧？方霜霜真的是玩家么？我怎么感觉是游戏设计出来的逆天bug?】
    【35446：同意楼上的，这副本看着太爽了，明明是一个无聊的推理本……】
    【098：方霜霜是什么身份，太好奇了，她这段位，实在不应该进新人本。】
    【456：啊，我有朋友认出了，她好像是一个科幻小说家！就是先前写《星际大战》的小说家，她不露脸，所以没人认识，还用了一个笔名……】
    【097：怪不得有这智商，写科幻小说的，想象力要多大……】
    ……
    一时之间，观众对于方霜霜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大厅的屏幕上，全部都是播放方霜霜的视角，简直是新人玩家最高礼遇。
    丹尼医生彷佛失去了希望一样，垂下了头颅。他的精神甚至有了些错乱，明明他计划的天衣无缝，相对于新人来说，他杀了许多人，他才是掌控游戏的王者。这一切都要从刚才没有刺死眼前这个女人开始，对了，丹尼医生瞳孔突然放大。
    他想起了自己为何不能刺死这女人，他有印象，甚至有意识，周围包括他，都静止了几秒，他有一瞬间是不能动弹的，这太奇怪了！刚才静止的几秒，他永远不会忘记，怎么可能有人会让时间静止。
    “你是……人……还是……魔鬼……?”丹尼医生喑哑着嗓音问，望着这个神秘的女人，晨光洒在她的头顶，令她高贵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