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知道温栩栩不能吃蟹的，所以才点了这道菜。
    不想，还能引出这么一个情况。
    他墨眸微暗，面上不动声色地说了句：“沈总对温总监，还真是了解。”
    这话若是落进寻常人的耳朵里，是听不出什么的。
    可洛衡不一样，坐在一旁待命的他，一下子就从中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他怎么觉得，自家总裁话里，蓦地就多了一股莫名的酸味？
    沈云川倒是没有多想，他笑了笑，一派自然。
    “读书时，我和栩栩在学生会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我们都是国人，自然更亲近些，了解的也就比一般人多。”
    听了他的解释，墨霆修并没有感到一星半点儿的舒服。
    相反，他反而觉得，心里似乎更加堵得慌。
    温栩栩在国外的那几年，是他不曾了解过的。
    她接触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有什么喜好，或者多了什么转变，他一概不知。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却几乎全部都知道。
    这个念头冒出来，让他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一股烦躁油然而生。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语气不冷不热。
    “原来是这样，看来，两位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很出色的人了。”
    说起旧事，温栩栩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只谦虚地牵了牵唇角。
    沈云川则客气了几句。
    话说到这里，突然，隔壁桌位上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谈话声。
    这家餐厅，是中餐馆，装修的古香古色，并没有单独的包间。
    不过，每个座位，都用雕龙画凤的屏风隔开的，氛围更加古朴优雅。
    隐秘性不错，可是隔音的效果自然是弱了些。
    此时，隔壁用餐的是两个年轻女人，好巧不巧，在谈论温家的情况。
    那两人似乎是认识温雨乔的，这会儿，正用十足嘲讽的语气大肆讥笑着。
    “现在温雨乔已经成了北城上流社会的笑柄了，简直是第一蠢货！”
    “何止啊，满北城现在谁不知道她啊？当年她能跻身上流社会的圈子，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墨家未来的少夫人？就因为她这个身份，所有人才肯高看她一眼，可谁想到，她竟然这么会作妖……”
    “她那是自己活该！谁叫她没脑子呢！本来能高攀上墨家，已经是他们家祖宗三代烧高香了，没想到她还不珍惜，各种作妖，真是自作自受！”
    “哎，温家有她这么个女儿，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就连公司也都跟着倒霉，温氏的股市一片绿油油的，惨死了！”
    “哈哈，我听说，原先那些看在墨氏集团的份上，才跟温氏合作的集团，现在都取消了合作，就连银行都在跟温氏追债呢！”
    “不是吧？这么惨的嘛？那温氏还能撑得住么？”
    “我看悬，再这样下去，温氏离破产也就不远了，早晚都要完蛋！”
    这些言语，一字不落的传到屏风的另一端。
    温栩栩听了，只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