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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瘦巴巴,实际——生气比二十岁的小伙子不差多少,换言之,身子骨仍很强劲。
    郝灵干巴巴吞了口。
    灵灵灵:“想吃人?邪门歪道走不长远。”
    哟,还警告她?她什么不知道。
    她只是觉着,这人肯定会内家功夫,不知她这样情况能不能用上。
    心法内功什么的,她知道的不少,可惜,她会的一切全是以灵气为依托,水土不服。本土的法子才最适宜本土。
    郝灵心头一动,是她舍近求远了,她那个神秘的师傅什么没有呀,上次还弄了个什么隶瑃经给她呢,一定还有别的。
    想着不由笑起来。
    裘老眉毛丝动了动,这是笃定能赢他?
    “小友好魄力。你想怎么比?”
    郝灵目光从周围桌子上晃过一圈,腹诽,我什么也不会呀。
    道:“比大小吧,一局分胜负。你能做主?我要的可是整座赌坊。”
    周围一片倒吸气,这丫头,怕是没法活着出去了。
    郝灵皱了皱眉,这些人吸了多少臭气又呼出更多更臭的气哟,多呆一秒她就多折一秒的寿。
    催促:“劳烦快些,你不能做主便换真正做主的人来。”
    裘老不着痕迹的往楼上看了眼,点了头:“我做主。”
    郝灵欢快起来,找对人就行:“既然如此,我们先白纸黑字立下契书,免得有人不认账。”
    裘老挑了挑眉,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再说不出话来,不少人嘲笑果然丫头片子不懂事,便是有了契书,你赢了就能把赌坊拿过去?怕只是催命符。
    郝灵对着他同样挑眉:“立不立?”
    这次裘老真切向楼上望去,真金白银拿出来,他做不了主。心里道,若东家真应,自己必拿看家本事来,不怕牛刀杀鸡,就怕阴沟翻船。
    暗中人低声道了声,有人蹬蹬蹬跑下来,手里捧了个盒子。
    郝灵扭头吩咐栗书生:“立契书,写明白,房契地契账本流水库银,标注明白。”顿了顿:“人,我不要。”
    众人又是一阵倒吸冷气。
    才下来的人冷笑:“小丫头你数不着。”
    郝灵客客气气道:“数着数不着现在说没意思,做事要有章程,规规矩矩来大家都放心。我的银票可是明明白白。”
    众人哗的私语起来,规矩?赌坊讲规矩?唉,话说到这地步,便是赌不成这几人也走不了了。
    那人越发冷笑:“难道要我们封门数家当?”
    凶恶的眼神依次扫过几人,杀意不加掩饰的透露出来。
    栗书生抬袖擦了擦额头。
    小婵抱着盒子瑟瑟。
    只有盐阿郎,不动声色的往前肩头越过郝灵,勇敢的瞪回那些豺狼似的目光。
    郝灵诧异一下,这小子,果然讲义气啊。
    却不知盐阿郎心里正苦恼:待会儿打起来,他是拖着她跑还是背着她跑?背怕是背不动的……
    契书还是要立的,家当不需要清点,只要有房契地契账本还有钱柜子,一个贫民区的小赌坊罢了,能有多少家当,加起来也不过是和郝灵的赌资相当。
    所以赌坊的人才眼红心动。
    栗书生咬着牙才不让自己的手发抖,写下两份他费尽脑汁觉得无漏洞的契书,赌坊的人看过,又送到楼上看过,意味深长看他,怪笑一声:“以前没觉着栗书生有此大才。”
    冷汗热汗接茬从后背冒出,栗书生笑得比哭难看,知道此刻起,他只能寄希望郝灵能保住他。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神婆……还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就一天……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郝灵和裘老对桌而坐:“比大小。”
    裘老:“比大还是比小?”
    “你长你定。”
    裘老略微一想:“小。”
    郝灵点头:“行。一人一个同时开。”
    裘老眯了眯眼,这么狂?不是没脑子就是有真本事,看来,自己得拿出那一招万无一失才好。
    两个一模一样的骰蛊,各三粒一模一样的骰子,两人拿到手里,彼此对视。
    裘老老垂的眼皮猛的撩起,鹰似锐利,一手骰蛊横抄骰粒噼里啪啦摇了起来。
    郝灵仍是那副软胖模样,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一手抓了骰粒投进蛊里,不急不缓的摇起来。
    若说裘老摇的似夏天的雷暴声势浩荡,那郝灵便似春天的细雨绵绵不绝。
    只是——
    众人怎么看她看似轻松的动作怎么觉着生疏。
    这姑娘,会还是不会?
    栗书生拉着小婵:“她会还是不会?”
    我怎么知道?小婵守住自己第一大丫鬟的冷漠:“小姐行事,自有章程。”
    栗书生脸皮一抽,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便是章程、规矩。
    转头去拉盐阿郎,眉目抖动:怎么办?
    盐阿郎眸色沉静破釜沉舟。
    栗书生便懂了,不由提了提腰带。
    随时准备跑吧。
    灵灵灵问询:“要不要我帮忙?”
    郝灵:“不用,区区小事。”
    虽然她没几滴灵力,但这里的赌场也没有天眼啊探测仪啊感应器啊那些添乱的东西。
    裘老蛊里密响成一片,足足摇了十分钟的时长,最后在身前横来竖去千手观音一般,嘭的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