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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间,袁媛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姨娘被立规矩罚跪而自己却要笑靥如花奉承刘氏的场景。
    她恨意滔天,深深看着赵姨娘,发誓:“娘,早晚一天,我让她跪在你坟前。”
    一根手指竖在她唇前,赵姨娘微笑:“那天,定是我儿光辉再不得遮掩的时候。”
    两人在泪光中对视。
    最后,赵姨娘交待:“牢记,男人的话是信不得的,你可以让他以为你对他至死不渝,但绝不能真正爱上他。”
    袁媛重重点头:“我记得,我都按娘说的做。”
    赵姨娘深深的最后一眼:“回去吧,别回头。”
    袁媛咬着嘴唇吞着血味才能僵硬着起身,转身,果真没回头。
    赵姨娘望着她消失在门外,徐徐起身,望向高粱。
    “好一片慈母心肠啊。你说呢?”
    就在这屋里一边,郝灵抄着两只小手手问盐阿郎。
    盐阿郎怪异看她一眼:“心软了?”
    郝灵呵:“我像心软吗?”
    盐阿郎撇撇嘴。
    好吧,两脸标准的看客脸。
    第九十章 旁观
    两人明目张胆从打开的房门往外出,经过两个婆子。
    “赵姨娘还算知趣。”
    “不知趣又怎样,这后宅岂是她说了算的。”
    “你说,她俩说啥了?”
    “管说啥,人都要死了,就跟夫人说事情办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唏嘘:“怕是一口薄棺都领不到。”
    “嗐,做妾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两人出来院子,郝灵站住等了等,一只大鸟落在旁边阴影里。
    黑夜里,卫弋一双眼贼亮贼亮发绿光:“分明站在眼前却视而不见,这是什么法门?”
    若是用在侵入敌营……
    盐阿郎没好气:“你不就看见了?”
    顿了顿,卫弋:“为什么?”
    盐阿郎牙尖痒痒:“你厉害呗。”
    郝灵:“你来做什么?”
    卫弋:“看看你们做什么。”
    郝灵撇嘴:“不去救人?”
    卫弋扯了扯嘴角,比夜色还凉:“死在我手里的人,都有父母,皆具妻儿。”
    他是战神,不是救世主,救世主救的也是心善之人。
    爱,从来不是杀害别人的理由。
    卫弋:“袁媛成不了皇子妃的。袁家,无权,淑妃不会同意。”
    “那皇帝呢?”
    皇帝?
    卫弋沉默,皇帝的想法没人能看透,六个儿子的婚事全拖着,谁知道这是什么脑回路。
    郝灵:“与我无关,我拿回我的公道就行。”
    她还要去正院一趟,那里还有好戏,问卫弋去不去?
    卫弋:“去,我跟着你。”
    三人旁若无人的去了正院,正院里,除了袁英和刘氏,袁琳和袁琅也在,四人的话题正到关键处。
    他们说的正是袁元。
    袁英低沉而不善:“这样大的事你也敢瞒我,若不是琳儿说破,你要瞒我到几时?”
    刘氏懦懦:“还不一定就是她——”
    “就是她。”袁琳冲口而出,尖酸而刻薄,脸上几分不符合年纪的阴戾:“我感觉,就是她。”
    袁英便呵斥刘氏:“听到琳儿说的了?”
    刘氏有苦难言:“可那个郝灵,跟她,真不像一个人。”
    袁琳焦躁:“娘——”
    袁琅:“妹妹说是便是了。”
    袁英:“就是。”
    刘氏:“那就是了。”
    卫弋和盐阿郎都看不懂。
    郝灵轻声解释:“袁琳的直觉预感比常人强。她几岁的时候,有一天突然缠着让袁英经过琉璃大街的时候,不要走他一惯走的路西边,让他走路东边。袁英没当回事,但听她的走了东边,结果西边他对应的那里,突然掉下一片瓦,砸坏了过路的人。若他还走路西,砸到的就是他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袁琳提醒了不少次,袁英、刘氏、袁琅。都是些小打小闹,仅限于此了。”
    说完郝灵冷笑:“所谓满则溢。本来他们在袁元福运滋养下过得便太顺,小灾小难的反而保根基。连小灾小难都避过,呵,皇帝都没这么大的脸。”
    人生本就跌宕起伏有甜有苦,一味的向上和享福,几个凡人也担得起?袁元在还好,她镇得住,现在就剩这几个——呵。
    卫弋默默想,趋吉避祸啊,若是用在战场上……他看了眼袁琳,少女娇弱的如同一尊瓷娃娃,算了吧,战场上养不起。
    袁琳说郝灵就是袁元,一屋人都信了。
    她再说:“她不死,我们一家人没好日子过。爹,你想想,是不是那个郝灵闹幺蛾子,咱家就一事接着一事?哥哥的胳膊之前断掉,肯定也是因为她。”
    袁英刘氏皱眉不语。
    袁琅看看妹妹,再看爹娘,轻声开口:“爹,难道她真是丧门星?”
    郝灵眼中冷光闪过,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造谣的这会儿才上路,你要不要去做个伴?
    盐阿郎:“渣滓,我敲断他的腿——不,敲断他嘴。”
    卫弋却是看着两人吊在身侧的四条胳膊,原来是这样断的。
    郝灵冷笑:“不急,他算个什么东西,我要看袁英怎么选择。”
    袁英怎么选择?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惦念骨肉亲情的好人。至少,对袁元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