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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会昌,你的嫡长子被个庶子取代,你有考虑过他的下场吗?你的嫡长子被塞在食盒里捂死你看到他的那一刻,你可有过后悔?”
黎安侯失望又嘲讽“没有,但凡你有一丝为父之心,就不会对他的母亲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说出那样的话。”
世子痛苦抱头“父亲,我错了,可他不是没事吗。”
黎安侯嘲讽一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儿子是个没有原则底线的孬种呢?
“张会昌,你熟读本朝律法,你来告诉本侯,以庶代嫡,宠妾灭妻,罔顾人伦,谋杀亲子,欺君罔上是什么罪名!”
侯夫人大惊倒地,怎么、怎么就欺君了?
张会昌紧咬牙关冷颤不已,似乎现在才意识到此事竟与律法、与君上挂钩。
“侯爷、侯爷,不至于,没这么严重,你吓我们的对不是?我这就、这就去求她回来,她那么爱慕昌儿,一定会原谅他的。”
是,你也知道你是在仗着韩池心对张会昌有真感情在欺负她的吗?
人啊,自作聪明的都是蠢货。
黎安侯懒得跟侯夫人纠缠,直接挥洒一封休书,落款,盖印。
侯夫人疯了一样将休书撕掉,黎安侯波澜不惊落笔第二封,哦,撕吧,本侯可是有真才实学的,休书而已,不重词的本侯能连写十份。
侯夫人崩溃了,最后选择去庄子上养老,大概还存在等过了这一阵再杀回来的心思。
可惜,黎安侯给她选的庄子是远离京城的江南,名其名曰那里养人,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放逐。
侯夫人昏了过去。
黎安侯心里惦记着那碗毒鸡汤,只是远远送走?呵,看她身体壮头发黑的,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很久很久以后让孙子给她守孝而影响仕途和婚姻的。
反正在皇帝跟前过了明路。
然后就是孽子了,还有孽子的孽子。
黎安侯心绪复杂,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出来的,养成这样自己不是没有责任,沉重道“走吧,你留在京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带着你最心爱的女人,走吧。”
哼,看你没了权势没了地位没了钱财,这个女人还一如既往跟着你,我就信真爱。
张会昌灰头土脸,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用你不多的脑子想想,若是韩家不满意,把柄掌在他们手里,他们会怎么做?你还有弟弟弟妹,嫁出去的亲姐姐,要他们跟着你吃挂落?张会昌,本侯对你的教导,这点起码的责任你都担不起吗?”
话已至此,再无转圜。
张会昌僵硬着身体,磕了三个头。
小妾要昏倒了,不就是、不就是换了个孩子,不是给她留了一个?何必不依不饶赶尽杀绝?
黎安侯立即让人将两人送走,对,没错,两个。
“既然你们都说生的是女儿,这个来历不明的婴孩,本侯来处理。”
“父亲。”张会昌首次鼓起勇气反对“父亲,犯错的是大人,稚子何辜。你就让我带他走吧,我保证,有生之年不会让他来京城。”
呵呵,你保证?我不信。
前世里这个孽障的手段和歹毒,说明其根本就不是个好种,跟着你,再读书学本事得知一切真相不是更怨恨?谁知道这样没底线不感恩的人又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大丈夫,从不给自己留后患。
“要么,带走一笔安享一生的财富。要么,分文不取只要孩子。你选吧。”
张会昌脸色灰败“父亲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相逼?
“爵位是祖宗挣的,财富是几代人共同积累的,张会昌,你可给家里挣过一分一毫?本侯花在你身上的人力财力却是无可估量。你做出如此恶事,那时可想过你是不是在逼本侯?”
黎安侯叫过管家耳语,管家惊诧,看眼张会昌,默默退下,很快又来,带来一只匣子。
“十万两。”
匣子放在张会昌身前一边。
“孩子。”
放在另一边。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否极
有个媳妇轻推丈夫,嗔他一眼,看吧,这才是亲生的,给家里惹下多大祸事啊,还有十万银,若是哪天他们分家出去,能有这么多?
丈夫回瞪她一眼,无知,没了侯府的庇护,别说十万,就是一万都是招祸的祸根。
想及此,一个哆嗦,父亲他真的是放弃大哥了。
说不上来的滋味,固然有张会昌自寻死路,但,毕竟是同胞一场,往日里这个大哥还是比较友爱的。
可是——事关一大家子,听父亲的准没错。
张会昌咬牙:“父亲,真的如此不留余地吗?”
黎安侯反问他:“见到你的嫡长子被捂死的模样,你的不后悔吗?”
暴露在所有人惊诧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张会昌只觉得怎么回答都是自取其辱,只能低头:“是我鬼迷心窍,没反对母亲做出此等行径。”
黎安侯冷透了心,毒妇为谁?还不是他,可惜,她为他要人命,他却将责任一推二净。
“我数三下,你不选,银票收回,孩子,我自会找地方安置。一,二,三。”
数得太快。
张会昌心里叫道,可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发现,他的手,按在了银票上。
黎安侯彻底心死,舍弃生母,舍弃亲儿,他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堪重用自私冷漠无能没责任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