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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善便犹犹豫豫:“那我去?”
郝灵:“随便你。”
最好那家人里有妖精,她就可以收集珠子了。
朱大善老老实实带上牌位,去到那家得到上下一致的热烈感谢,不能不感谢,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男人全都丁忧,但凡做官的,就怕长辈出事,恨不得爹娘老子们长生不老才好。
家里没有妖气,却有几分淡淡的鬼气残留,想来是那护身符打散的那个,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不免失望。
回到道观,朱大善躺在床上怦然心动。
“祖宗,王家问我有无娶妻呢。”
郝灵就纳闷了,朱大善是有多出色,才一次见面的普通人就敢嫁女儿,是有多愁嫁?
静静听他怎么说。
朱大善枕着胳膊慢慢说:“王家大老爷,就是王小姐的爹,如今是三品的京官,下头两个叔叔,在外地做官,王小姐的几个哥哥,身上皆有了功名。王家人才辈出啊,接下来三代不愁仕途。”
仕途,只说仕途,关心其后的人脉资源,根本没提那小姐一句。可见朱大善将她当成亲祖宗,最内心的话也坦坦然说给她听。
于是郝灵问了句:“王家小姐呢?你喜欢?”
“以王家的家风家教,王小姐不会差到哪里去,她是嫡女,言谈大方,进退有度,能担得起朱家主母的责任。”朱大善理所当然的说:“祖宗,您觉得王家怎样?”
王家。
呵,男人。
郝灵漫不经心道:“赵家你不找了?”
朱大善摸了摸鼻子:“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不定赵家早忘了……”
郝灵提醒他:“那又怎样?不解决了这事,等你日后为官,这就是递给政敌明晃晃的把柄。不论赵家如今是好是歹,你都是停妻再娶,我记得,好像律法上说这种行径怎么处置来着?”
朱大善:“……有功名者剥夺功名……”
只这一点,就将他掐得死死。
郝灵:“去找赵家,看他家态度,人家愿意就履行婚约,不愿意就和和气气解除。”
朱大善支支吾吾:“万一,赵家小姐……不堪为妇……”
郝灵冷笑,就你这个事故体,赵小姐身份不硬估计早被和你的婚约克死了。
瞧吧,肯定又是一出好戏。
朱大善长吁短叹,刚开始从家乡出发时,他还是起过投奔的念头的,无他,穷啊,可后头随着一路独行,难是难了点,险是险了些,可过都过来了再回头看,曾经的苦难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他还不是靠着自己在京城安顿了下来?三餐不愁,能读书,能会友,还有人赏识。这样的日子他不香吗?非得寄离人下找苦吃?
朱大善觉得自己是个男人,顶天立地,不能低头,于是很不想去找赵家了。在他偶尔想到时,内心深处的想法也变成了:他要以成功男人的形象,出现在所有有关系的人面前,要让他们高看一眼。
可郝灵说的话也很对,这桩事不解决,他就不能成亲和定亲,不然就是现成的把柄。
赵家,得找。
赵家最后一封信,已经过去十来年,那个时候,赵父还在外地,信中说有望进京。而当时朱父已经卧病在床奄奄一息,之前谋得的官职不得不辞掉,给赵父去了一封信说明情况,接着便撒手人寰。
紧接着朱大善跟着朱母扶灵回乡,打那时起两家便断了联系,不知是地址变更找不到人,还是赵家觉得没必要。
进京后,朱大善刻意忘了赵家并不曾打听,天南海北的,谁知赵家这会儿在哪儿呢。现在要打听了,竟一下就打听到了。
因朱父和赵父在信中只以雅号相称,朱大善只知一个姓和一个雅号,谁知这雅号,竟是无人主动提及却人尽皆知的,京城文人圈里人尽皆知。
当朝一品,赵相。
朱大善浑浑噩噩:“祖宗,我爹竟给我订了丞相之女。”
郝灵冷笑,老子能猜到你下句说什么哦。
果然——
“幸亏,我没答应王家的亲事。”
啧啧,就这么个玩意儿,还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了。
“祖宗,你说,我要不要去赵家?”朱大善琢磨半天,自己否定:“不行,这个时候找去,赵家肯定以为我是打秋风的。再说,寒窗苦读十几年,若我在科考前与赵家扯上关系,即便日后高中,外人也会说我的状元来得不正当。赵家更会以为是主考官给他面子,不是更看不起我?不行不行,现在不能去,去也是当了状元再去。”
哟,还算有志气。不过这里头也有不给日后仕途蒙上污点的思量吧。
郝灵无所谓,赵家高看不高看的,与她的任务无关。
第二百零三章 抖破
“哦?他竟再无其他动作?”
赵府书房,一脸威严清贵的赵相面无表情问手下。
“没。只打听到老爷的身份,再没别的动作。”
赵相:“我的喜好,夫人的喜好,小姐的喜好,家里人的出行,都没有?”
“没有。”
赵相嘴角微微勾了勾,是个有志气的,还是有心机的?
翻动桌上文章。
朱大善打听他的事,很快被他知道,只知道一个雅号的人,不奇怪吗?听下头人描述,他立即猜到他的身份,一面让人去查朱大善的行径为人,一面让人搜集了朱大善在外头做过的文章和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