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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菱舟道:“我不委屈。谢钦瑜,我嫁给你,怎样我都不委屈。”
“你是从京城里出来的,想必见惯了大场面,我,我不想……”
她抱住他的腰:“我又不嫌弃你,你又何必嫌弃自己。”
他摸了摸她的头:“可是这昏礼让别人出钱,我心里总归……”
她抬起脸来,鼓了鼓嘴:“谁说你不用花钱啦?”
谢钦瑜一愣。
“首先呢,这个钱是人家自愿出的,为什么会自愿呢,因为我们帮了他们。所以不就是用我们的劳动换取了报酬吗?有什么问题?不还是相当于我们自己出钱办昏礼么。其次呢,我可记得你还藏着你那钱,那也是要用的。”
“怎么用?”
“用来买婚服啊。”她笑眯眯地说,“婚服我们要自己挑,自己买。”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笑了:“好。”
接下来一个月,陆陆续续有人来“桃花庄”。
除了洪菱舟,土匪窝里的所有女人都出动来烧饭洗衣,所有男人都忙着收拾屋子招待客人。
客人们除了吃到了淳朴的乡土风味,还看到了富有特色的舞刀弄棒表演(刀疤脸倾情演绎),更体会到了这里村民的热情善良。
如果哪个文化人一时间兴致上来了,对着头顶明月忍不住吟上两句,就会有一个文人模样的男子或一个娇俏的姑娘出现在身边,和他们对上几句。
他们感叹道;“这里真是妙极妙极。先前听说这里是个土匪窝,看来传言不可信。”
土匪们纷纷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没见过土匪。”
客人哈哈笑道:“可能是你们砍柴带刀吓到路人了!还有那个脸上有疤的,说话有些粗,让人误会了吧!”
大家于是呵呵呵呵,一团和气。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广告歌词,随便拼了几首古诗,看过就好,不要在意。
☆、史官女与填词人六
桃花庄的生意逐渐步入正轨,从前被这群土匪拦截过的人们也渐渐淡忘了这里原来是个土匪窝,只以为是那群土匪换了地方,新来了一批村民。
最有标志性的刀疤脸时常为自己的刀疤发愁:“从前这里有个疤,看着特别有气势,能吓到人,可是现在老子想要个媳妇,这刀疤——”
洪菱舟说:“你不用害怕,我猜被打劫过的人除了记得你有个刀疤以外就不太记得你到底长啥样了。你看你现在衣着得体,头脸干净,一条疤也并不是多么吓人,只要你勤勤恳恳、待人友善,一定能找到愿意嫁给你的女人的。”
刀疤脸说:“唉。”
第二天刀疤脸出去砍柴,救了个采草药时意外摔断了腿的姑娘。
姑娘是新来的,和老母亲住在山的另一面,面对乐于助人的刀疤脸显得有些局促。
她说:“我摔断了腿,怕是一时半会动不了了。”
刀疤脸说:“我家就在附近的庄子里,我背你去找个懂点医术的婆娘瞧瞧。”
于是刀疤脸就把她背回了桃花庄。
姑娘的伤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最好不要走动。
她急道:“可是我的母亲还在等我回家。”
刀疤脸安慰道:“你不要慌,我找几个兄弟帮你把你娘接过来住好了,你有没有什么信物给我,好向你娘证明我们不是坏人?”
姑娘羞涩地解下脖子上一枚木制吊坠,放到了刀疤脸的手心里。
当天晚上刀疤脸和几个人就带着姑娘的娘过来了。
然后她们就再也没搬回去。
庄子里的人纷纷对刀疤脸表示祝贺,刀疤脸嘿嘿一笑,却道:“我自然要娶她,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欠人一件事情没办呢,我看也差不多该办了。”
众人抑扬顿挫地“嗯”了一声。
说的就是谢钦瑜和洪菱舟。
与此同时,两人正在山外某镇上逍遥。
桃花庄经营得好,刀疤脸等人也顺便给了他俩一点点分红,所以现在他们两个手头不再拮据,至少洪菱舟不用再啃馒头,谢钦瑜不用再喝劣酒了,他们在这个小镇上住了两天,美其名曰采风。
此时此刻,洪菱舟正站在一个摊位前,看慈眉善目的老摊主摊糖画。只见他舀出一勺熬好的糖浆,手熟练地动着,细细的糖浆便沿着直线浇到桌上的平整方板上,成了一朵花的模样。老人把竹签往底部一粘,再用小铲子仔细将糖画铲起,往手边的架子上一插。
“我也要一个。”洪菱舟说。
摊主道:“姑娘是要个什么?要不要兔子?”
洪菱舟狡黠一笑:“不是,我想要个字。”
“哦?倒第一次有人要字的。姑娘你想要哪个字?”
洪菱舟慢悠悠道:“我要个‘谢’字,多谢的谢。”
摊主笑了:“你这小姑娘倒真是有趣。”
谢钦瑜:“……”
“姑娘,好了。”摊主将糖画递给洪菱舟。
洪菱舟从袖中摸出两枚铜板,接过糖画,冲谢钦瑜得意地晃了晃。
谢钦瑜:“你这是什么意思?”
洪菱舟挑眉,咯嘣一声咬掉了一角:“这叫做,把你拆吃入腹。”
谢钦瑜:“……”
谢钦瑜:“哦?和我同床这么久,我还没怎样,你就已经忍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