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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罗氏呆住,想起睿亲王多尔衮,那么多妻妾,除了最开始生了个格格,后面再也没能生出个孩子,谁都知道是他有问题。
    她没好气地道:“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不过啊,若是他不能生,我也只能认了,就算我以前还不够倒霉吧。”
    两人都直来直去,在一起说得火热。觉罗氏将纳兰容若小时候尿床的事情,都绘声绘色讲了出来。
    卢希宁听得笑个不停,直到富嬷嬷前来询问可要传饭,才意犹未尽停了下来。
    桌上的饭菜清淡,觉罗氏也没要人伺候,说道:“我知道你与老大现在都不用丫鬟伺候夹菜,以后你来我这里也一样,有你们陪我一起用饭时,我也不用人夹菜。以前我一人用饭时,有人在会热闹一些,才让丫鬟伺候。”
    卢希宁拿起勺子,舀了小半碗白果炖鸡汤放在觉罗氏面前,说道:“要是额涅不嫌弃我烦,只要夫君不在,我每顿都来与额涅一起用饭。”
    觉罗氏舀着鸡汤喝,笑眯眯说道:“那感情好,我巴不得你来呢,怎么会嫌弃你。今天的鸡汤炖得好,半点腥气都没有,你也喝一些。”
    两人饭才用到一半,纳兰容若就来了。觉罗氏问道:“你怎么这么快,晚上没有陪你阿玛吃酒?”
    纳兰容若笑着说道:“只略微吃了两杯,阿玛现在外面的事情忙,也不怎么多吃酒。”
    觉罗氏撇了撇嘴,说道:“你先在旁边吃茶等着吧,我知道你惦记着你媳妇儿,总得等吃饱了再回去。”
    纳兰容若赔笑,就在桌前坐了下来,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说道:“我伺候额涅用饭,额涅,这个山药糕,你平时最喜欢吃,得趁热多吃一块。”
    他夹了块山药糕放到觉罗氏碗里,又顺手夹了一块给卢希宁。她最喜欢的就是山药糕,在庄子里已经吃了多次,笑盈盈道了谢,小口小口咬着吃得香甜无比。
    纳兰容若亲自动手,伺候着觉罗氏吃完饭,直把她乐得从头到尾笑声都没停过。
    吃完饭漱口后,几人坐下来吃茶,纳兰容若说道:“天气愈发冷,外面铺子里新来的皮裘早就该到了,额涅不是最喜欢逛铺子吗?我出银子,宁宁你陪着额涅去好好采买一翻,回来做几身过冬的风帽披风。”
    觉罗氏笑着说道:“那敢情好,不过啊,你的孝顺我心领就行了,在外面交往应酬需要花银子,你那点银子留着自己花吧,我哪里缺你那点孝敬。过两日我就带着宁宁出去,咱们都多做几身,正好换着穿。”
    卢希宁看了一眼纳兰容若,心道果然,他真是又聪明又狡猾。她被他喂得有点撑,只安静坐在一旁,仔细分析他与觉罗氏的说话方式。
    纳兰容若说完了正事,又吃了几口茶,便带着卢希宁起身告辞回南院。
    洗漱出来,两人早早上了床,卢希宁将汤婆子放在脚底,把脚搭在上面取暖。
    纳兰容若不满地将她脚挪过来,说道:“宁宁,我的腿暖和,你把脚伸进来试试。”
    卢希宁咯咯笑道:“我才不要,碰到你又会难受……”
    说到难受,她想起在正院请安的事情,转而问道:“先前阿玛是不是很生气,他与额涅关系不好,你会难过吗?”
    纳兰容若脚探过去,摩挲着她的脚背,慢悠悠地道:“小的时候会不好受,长大后就习惯了。宁宁,阿玛额涅已经成亲二十几年,都这般过来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卢希宁叹息一声,说道:“赐婚也不能合离,可惜了。”
    纳兰容若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以后我们绝不会这般,你可别多想。晚上你跟额涅那么晚才用饭,可是聊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卢希宁仔细说了起来,纳兰容若听到她说起孩子,脸色一沉,拥着她说道:“什么纳妾不纳妾,就是没有孩子我也不会纳妾,你别管这些事情,自有我在呢。我说过要为你挡风雨,这种事都该由我来解决操心。”
    卢希宁心里甜蜜蔓延,用力回亲了一下他,笑嘻嘻说道:“容若哥哥,你真好,我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你以前尿床时的模样。你害羞怕人知晓,还将自己的亵衣脱掉藏起来,装作若无其事,说是茶水打翻了。”
    纳兰容若:“......”
    他恼羞成怒,拿被褥蒙住卢希宁,整个人压了上去,咬牙道:“以后你还是少去同额涅说话聊天!你们还说什么了,快老实交代!”
    卢希宁在被窝里蛄蛹,挣扎着笑个不停,“还有你小时候穿肚兜,直穿到了上学堂,被同窗看到取笑,以后再也不肯穿了。额涅说你脸皮薄,还担心你不穿肚兜,凉了肚脐会拉肚子呢。”
    纳兰容若翻身躺回去,唉声长叹,双手蒙上脸,片刻后自己也闷声笑个不停,无奈地道:“我不喜欢跟额涅说话,就是因为她说着说着,总会扯到小时候。那些丢人的事情,长大之后我再也不想听。我早该想到的,罢了,反正躲不过,迟早都得被你知道。”
    卢希宁说道:“我听得很开心,你别生气,我不是在笑话你啊,我只是开心能听到你的事情。”
    纳兰容若眼神柔和下来,将她拥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眉心,深情缱绻低喊着她的名字。
    卢希宁回应了两声,挪动着身子,往旁边移开了些,说道:“你别蹭我啊,跟藏了根粗棍子一样,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