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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慢慢走回南院,纳兰容若侧头看着她,神色歉意,说道:“宁宁,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卢希宁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受委屈,是额涅受了委屈,而且也与你无关。本来我要到二门外等你的,可是我得给额涅出气,你在的话反而不好,对不住,还是让你为难了。”
    纳兰容若牵着她的手,神色黯淡下来,说道:“宁宁,这件事该本由我出头,哪能让你冲出来,都是我没能护好你。你是替我着想,所以才对阿玛客气,宁宁,你这般做,我很感激你,也更令我感到愧疚,不过你放心,我都会解决好的。”
    卢希宁笑道:“你才回来,还是先歇着吧,不仔细看,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纳兰容若低头看着身上皱巴巴的衣袍,不由得也笑了,说道:“在外是要辛苦些,接下来我能歇息两日,很快就会养回去,你不要担心。”
    回到南院,纳兰容若指着屋子里的几个箱笼,说道:“宁宁,这是我从草原给你带回来的,你看看可喜欢?”
    卢希宁笑着推着他去净房:“你先去洗簌吧,等你歇息好了我们再一同慢慢看。”
    纳兰容若笑着说好,进去了净房。卢希宁取来她的弓箭,眯缝着眼睛搭箭比划。
    这时,张婆子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古怪,说道:“少夫人,老爷去跟夫人赔不是了。”
    卢希宁顿了下,抬眼看去,张婆子忙着解释道:“先前奴婢见少夫人去找了老爷,等了一阵始终放不下心,便去正院搬救兵,夫人本来急得不行,后来爷回来遇到我与夫人,问了几句之后,让奴婢与夫人先回去,这件事交给爷。夫人前脚刚差了富嬷嬷前来传话,说是让爷与少夫人先好生歇着,她高兴得很,晚上要吃几杯酒庆贺,等闲了再与少夫人说话。”
    卢希宁听得笑容满面,沉思片刻,放下弓箭说道:“你先去拿晚饭吧。”
    张嬷嬷忙应下去了厨房,摆好晚饭后,纳兰容若也洗漱了出来。
    卢希宁笑着招呼着他道:“先吃饭吧,吃饱了再办事。”
    纳兰容若觑着她的神色,迟疑着问道:“先前可是阿玛去过了额涅院子?”
    卢希宁点点头:“嗯,阿玛道歉了。”
    纳兰容若神色若有所思,与卢希宁一起吃完晚饭后,她便迫不及待拿起弓箭,说道:“走吧,顺便去消食。”
    眼神从她手上的弓箭上掠过,纳兰容若伸手接过来,说道:“宁宁,你别动手,还是让我来吧,别脏了你的手。”
    卢希宁正色道:“你是男人,省得被人说你欺负女人。我的事情自己解决,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纳兰容若无奈,只得随了她去。两人来到梅院,门房婆子见到他们一同前来,再看到卢希宁手上的箭,脸色大变,胡乱福了福身,飞快跑进屋报信了。
    卢希宁没去管门房婆子,纳兰容若眉头微皱,对飞快迎上来的嬷嬷吩咐道:“去把李姨娘叫出来!”
    嬷嬷神色惊恐,结结巴巴说道:“爷,少夫人,李姨娘病得厉害,还在床上躺着呢。二公子先前还哭闹着说要李姨娘,姨娘怕把病气过给了二公子,又心疼二公子哭坏了身子,只能让他远远站在门口看上一眼,爷......”
    纳兰容若脸色沉下去,冷声道:“住嘴,难道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嬷嬷见纳兰容若发怒,吓得忙闭上嘴,颠颠往屋里跑去。
    卢希宁与纳兰容若慢悠悠走进正屋时,李姨娘已经身上裹着风衣,被嬷嬷与丫鬟搀扶着来到了正屋。
    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拿着帕子捂住嘴咳了几声,才上前福身见礼请安。
    旁边,胖乎乎的纳兰揆叙看到纳兰容若,眼神一亮,蹦蹦跳跳上前欢快地道:“大哥,大哥回来啦,大哥答应给我的小木马呢?”
    卢希宁见到纳兰揆叙,将手上的弓箭默默藏在了身后。纳兰容若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神色柔和,轻抚他的胖脸,说道:“我答应你的都记得,你跟着奶嬷嬷去问行墨拿,除了小木马,我还给你带了把小木剑。”
    纳兰揆叙欢呼一声,忙不迭朝屋外跑,奶嬷嬷紧张地追了上去。李姨娘急得不行,连声道:“二公子,你还病着呢,可不能出去。”
    纳兰揆叙理都没有理会李姨娘,跑得飞快。她不甘心收回视线,咬了咬唇,垂下眼眸恭敬地道:“不知爷与少夫人前来何事,请恕我病体之身,怕把病气过给了少夫人,不能多陪......啊!”
    呼啸的箭矢,擦着李姨娘的脸颊而过,耳垂上的珍珠耳环,瞬间飞了出去。旁边扶着她的丫鬟与嬷嬷,见箭突然射来,吓得也跟着尖叫一声,抱着头躲闪。
    李姨娘耳朵脑子都嗡嗡响,脸颊被箭风带过,瞬间滚烫无比,跌跌撞撞几步,噗通摔倒在地,尖声哭喊起来:“杀人啦,杀人啦,救命......”
    眼前一支带着寒意的箭矢对准了她,李姨娘呼救声,立刻哽在了喉咙,整个人如筛糠般簌簌发抖,身边的地上,水迹渐渐氤氲开。
    卢希宁放下弓,平静地道:“你也知道我为何要来找你,为何要射你这一箭。这只是次警告,要是你下次再敢动歪心思......”
    她拿着箭矢,在李姨娘脑袋上轻点比划:“箭会从这里穿进去,然后从这里出来,把你脑子里妄想的那部分射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