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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乔臻臻这般光彩照人,段景辰微微一怔,胸中莫名生出几分奇异情愫来。
看到段景辰望着自己有如痴了一般,乔臻臻心下讥笑一声,娉娉婷婷地走上台阶,抖落一身霜雪,朝着段景辰笑吟吟地行了个礼:“恭喜爷迎得美人归来。这等大喜之事,为何也不邀我前来观礼,同新来的妹妹认识认识?”
乔臻臻一番话说完,段景辰心里的旖旎也尽数散了去,冷静下来,回复了往日的戒备之心:“你预备如何?!”
乔臻臻只笑着,答道:“爷,我这几日已经想明白了,夫为妻纲,我应当顺着爷的心意来才是,怎么反倒同爷你怄起气来?这确实是我错了,也怪不得爷同我生气。”
妻子的转变来得太过突然,段景辰一时半刻还没反应过来,脸色犹然是僵硬的,却没答话。
乔臻臻又继续往下说到:“再说了,我娘家忠勇侯府受人牵连,正惹得皇上生疑,我身为侯府出来的姑娘,更应该讨爷的欢心,好让爷在皇上面前替我们侯府美言几句,助我侯府度过此等难关……”
这回,段景辰可算放松了警惕。
冷哼一声,段景辰道:“你倒也还算识时务。”
乔臻臻笑着应了一声“是”,一双美目往段景辰身后瞥去,道:“雪大天冷,爷穿得单薄,还是赶快进屋去,切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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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臻臻同段景辰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乔臻臻脱下身上披着的斗篷交给尔桐,在段景辰手边的雕花椅上坐下了。
少顷,丫鬟妈子们扶着新进府的姨奶奶白茉香从里屋出来,给乔臻臻敬茶。
乔臻臻接了白茉香递来的茶,暗地里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生得冰肌玉骨、纤腰袅娜,一副弱不胜衣的气度,便笑道:“也难怪我们爷对白妹妹这般挂怀。这么一个美人儿,谁能不爱呢?”
说着,乔臻臻喝了白茉香的茶,赏了她一对玉镯子,然后转头对段景辰道:“这些日子我身上不大舒服,可巧妹妹来了。不如府上的事情就让妹妹帮忙着管罢,我也好生歇息一段,算是托妹妹的福,忙里偷个闲了。”
听到乔臻臻这般说,白茉香心中大喜。但她也不好意思立刻一口应下,和乔臻臻推辞了几番,这才在乔臻臻的再三恳请下应了下来。
一旁的段景辰看到乔臻臻同白茉香二人相处得这么客气融洽,心里剩下那点疑虑也全数打消了。
还说他们忠勇侯府的大小姐是母老虎呢,我看就算是老虎,也是纸糊的。
段景辰暗中寻思。
只不过是家里出点事,就吓得赶紧向我示好,要同我化干戈为玉帛了。
呵,什么世家千金,名门贵胄,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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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段景辰白茉香又闲话了两句,乔臻臻这才起身告辞,乘轿归去。
尔桐是原主乔嫣然从侯府带过来的陪嫁,素来是有话直说。看到乔臻臻待白茉香这般客气,尔桐心中十分忿忿:“夫人!你何必待那个贱女人这般客气?!她只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爷把她当外室养着便也罢了,咱们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也不知道爷中了她什么邪,非得把她娶进府来!这不是成心要给夫人您添堵么?!”
屋里伺候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所以乔臻臻也不避着她们,笑吟吟地答尔桐道:“想要给我添堵,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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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臻臻和原主乔嫣然不同,乔臻臻对段景辰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所以,她才能如此冷静地分析眼下局势,镇定地同段景辰言归于好,淡然地与白茉香互道姐妹。
乔嫣然原本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只是被爱情蒙蔽了头脑,太容易患得患失,这才被段景辰牵着鼻子走。
既然不爱段景辰,那么对于他屋里有多少个女人,每个又爱到什么程度,乔臻臻根本就懒得管。
她现在要做的,是给段景辰和白茉香好看!
你们不是觉得自己和对方才是真爱么?
那就让我瞧瞧,你们的爱情,到底坚贞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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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瞬间白茉香已经入府半月有余。
阖府上下被她打理得清清楚楚,下人也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自然,这些都是乔臻臻的意思。
若不是当家主母抬举,谁会肯听这么个下贱人物的使唤?
说是“贵妾”,哪里真的就金贵了?大家还不都是一个样儿,都是奴才罢了。
府上众人心里明镜似的,也就白茉香被权利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是个人物,自视甚高,行事作风也拿乔起来。
在白茉香忙前忙后地替乔臻臻干活时,乔臻臻也没闲着。
乔臻臻三番几次约舅母王夫人在城外大佛寺见面,同她商议解救忠勇侯府众人的法子。
王夫人原以为侄女儿会因为丈夫纳妾一事伤怀,却没想到她神采奕奕的,全然不受此事影响,遂落了心。
世家联姻,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乔家有难,乔夫人的母家岂有不搭救之礼?王夫人只让乔臻臻放心,王家定会全力相助乔家脱困。
王家出力,乔臻臻就出钱。
几次见面,乔臻臻丝毫不吝啬钱财,将乔嫣然陪嫁的那些金银珠宝流水似地拿给王夫人,让她拿去各处打点。只要派得上用场,指缝宽些也无妨,不必替她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