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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你还有事?”
“没事。”苏雾失望地望了他身后最后一眼,赵玄瀛始终没有出来。
她绷着脸,转过身走远了。
望着她明显失落的背影,赵长宴沉声道:“卫原。”
“属下在。”
他将手里的木偶丢在卫原手中:“出宫,去奇甲荘子把它修好,速去速回。”
奇甲荘子是京中有名的木偶庄,灵秋的那只木偶,出自前朝柔妃之手,只有奇甲荘子里的老手艺师傅能够修好。
上辈子,他给苏雾寻过修木偶的师傅,因而这辈子凭借上辈子的经验即可。
“是。”卫原接过木偶,转眼便消失了。
赵长宴却站在原地未动,许久,他转身,顺着苏雾方才的视线往后望去。
那个方向,是赵玄瀛处理朝政的隐园。
他的眉眼渐渐压下,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只是这抹笑意很快便消失,他将神色恢复如常,慢慢步入隐园。
隐园很大,铺就大理石的长廊环绕,中间一泓清潭,潭周雕着玉龙吐珠。他踏着树荫,垂首站在隐园大殿之外,等待通传。
不一会儿,赵玄瀛的大太监曹向明便弯着腰出来请道:“殿下快请进,皇上在等您呢。”
赵长宴颔首,走进殿中。
赵玄瀛正在长案后看册子,见他进来,随口问道:“你来了,方才外面怎么了?”
“回皇兄,是参加灵秋公主生辰宴的女子,她无意间迷了路,险些惊扰皇上。”
赵玄瀛淡淡颔首,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抬起头,目光在他脸上微一停顿:“你的病好了吗?”
“臣弟的病已经好多了,上次回陇右,已经养好大半。”
“那个时候让你去陇右,着实辛苦。”赵玄瀛将手中的册子放在一旁,忽然想起他听过的传言。
传言说,赵长宴回陇右前,和王妃和离了。
据闻明王妃和他这堂弟和离前,两人皆是大病一场,当时明王妃似乎病得尤其严重,赵长宴还差人来宫里请过盛仁。
不知道她的病好了没。
想到这,赵玄瀛眉心微蹙,他怎么又想起她。
他将视线重新放回到赵长宴身上,继续道:“听闻你近日习剑,朕曾得过一把宝剑,想来你会喜欢。”
他说着,缓缓起身,玄色的袍角从光滑的木地板上掠过,他抬手,拿起悬在玉架上的一柄长剑。
“朕将它赐予你吧。”
他朝赵长宴递过去。
这把剑比寻常的剑略长些,剑身细直,赵长宴双手接过,将剑握在掌中,拔出一寸。
极薄的剑刃闪着幽蓝色寒芒,坚硬锋利,仿佛蕴藏着诡谲光影。
他将剑收回去,敛眉道:“臣弟谢皇兄。”
这确实是一把好剑,甚至还是赵玄瀛喜欢的。
这把剑是赵玄瀛亲征突厥时,从突厥王朝宝座后的幕墙上取下的,意义非凡。上辈子他作为赵玄瀛时,很珍视这把剑,一直将它置于玉架上,无人敢动。
没想到这辈子,赵玄瀛竟舍得赠与他。
赵长宴忽然产生一种时空错乱的荒谬感——我抢来的剑,被我送给了我自己。
赵玄瀛见他收下,淡声道:“你喜欢便好。”
赵长宴确实喜欢,但比之喜欢,他更觉得心安——没人比他更了解赵玄瀛,他既然把这把珍爱的剑赠与他,表示他对他已经全然没有戒心。
赵玄瀛如今,已经十分信赖他了。
而他也不该辜负他的信任。
赵长宴握紧手里的剑。他既是赵玄瀛,赵玄瀛既是他,他会辅佐他坐稳帝位,不让他经受他上辈子经受过的波折,他会帮他平稳天下,了却他所有的心愿。
除了苏雾。
他给他上辈子他拥有的一切,但苏雾只能是他的。
赵玄瀛不知赵长宴心中所想,他见他忽然沉默下来,冷峻的眉眼微敛:“长宴,你在想什么?”
赵长宴缓缓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回皇上,实不相瞒,臣弟在想王妃。”
赵玄瀛一顿:“王妃?你们不是已经”
“我们确实和离了,”赵长宴低声道,“只是方才臣弟听闻她也入了行宫,一颗心便不受控制地记挂着。”
“那你想?”
“臣弟想,既然自己一日都离不开她,还是早点再将她娶回来吧。”
赵玄瀛默然片刻。
“她已是谢淮安的未婚妻。”
“只要未成亲,一切都有变数。”
他的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赵玄瀛唇锋敛起,他重新回到书案后,坐了下去。
片刻后,他淡声问道:“朕能帮你什么。”
“谢皇兄关怀,”赵长宴恭谨地一笑,“她是臣弟心尖上的人,待到时机成熟,臣弟想向皇兄求一道赐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