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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有些怪,但陈汲听懂了。
他有些拘谨、甚至羞涩地点头:“实不相瞒,这是在下毕生的梦想。”
苏雾恍惚间明白了,陈汲为什么忽然归顺于赵长宴了。
书里的陈汲是个寡言、醉心于研制冷兵器的大发明家,他跟着汪庭的时候过得十分拮据,只能将自己一身才华埋没,然而如今赵长宴给了他施展才华的所有机会。
就算她是陈汲,她也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赵长宴的。
可是这些,书里的男主赵玄瀛也能做到啊。
苏雾做出最后的挣扎:“陈汲,其实这些,皇上也能给你的。”
陈汲却苦笑着摇了摇头:“皇上那边是未知的,在下想,就算在下得幸被皇上赏识,皇上也不会比明王殿下更好了。”
他说的对,苏雾终于无言以对。
她捏了捏眉心,追问道:“那那日赵长宴送到宫中的弓箭,是你做的吗?”
陈汲想了一会儿,回道:“那日在下决定留在明王府,殿下便离开了,只说他会将这件事转告于您。至于您说的送到宫中的弓箭,难道是在下做的那一把?可是,殿下既已经决定将在下留在身边了,为何还要让您再引荐给皇上?”
苏雾似乎已经想通了整件事。
她轻笑一声:“我问你,你给他的那把箭,可是碰到人跟挠痒痒一样,还会放出烟花?”
陈汲十分懵:“不啊,在下给殿下的弓箭,触人必死,更不会有烟花”
苏雾哂笑,她果然猜对了。
赵长宴给她的那个长木匣,根本不是陈汲要给的,他定然是半路调了包。至于陈汲制造的真正的弓箭,只有赵长宴自己知道在哪儿。
总之,赵长宴故意要在猎场上让她出丑。
可是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陈汲见她陷入沉思,不由忐忑地打断她:“大小姐,可是您在皇上那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苏雾摆了摆手,事已至此,她游说不了陈汲,也不会将这些于事无补的事情告诉他徒添他的烦恼。
至于陈汲的去留这件事,目前已成定局,唯一能转圜的,不在陈汲这儿,在赵长宴那儿。
她倒要看看赵长宴到底要做什么。
想到这,苏雾叹了口气,她不打算在这儿待了,便转身要往外走。
陈汲见她要离开,急忙道:“大小姐,您等一下。”
苏雾回头:“还有事?”
陈汲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她。
“这是”苏雾接过,疑惑地打量一遍,双眼慢慢睁大,“这是三连弩?”
她手中握着的,正是之前陈汲在苏府时,给她展示的三连弩。只不过现在这把弩机不再是那个半成品了,它的外观闪着幽冷的寒芒,仅三寸宽的木臂能扣锁在腕上,小巧的袖箭隐藏其中,是极其精巧且隐蔽的刺杀暗器。
陈汲点头,解释道:“这三连弩轻便,置于腕间若无物,您带着可以防身。”
苏雾看着掌中小巧的弩机许久,叹了口气。
她原本对陈汲还有几分怨气的,但看在掌中三连弩的份上,渐渐宽慰下来。
算了,良禽择木而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陈汲才华横溢,又不是她的附属品,她没有权利怪罪他的。
更何况,让她难堪的不是陈汲,是赵长宴。
苏雾渐渐展颜一笑,她将弩机收好,朝他道:“谢谢。”
言罢,她转身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还是回头,对他多说了一句话:“记得常去看看小暖,你骤然离开,她十分不习惯。”
陈汲微愣,随即脸上浮上两抹红晕,他朝着苏雾应道:“在下会的。”
金陵寺。
日落在地平线上,金陵寺的翘檐廊台蒙着一层暖色的光辉。
赵长宴抱着木匣,缓缓穿过连廊,连廊两侧栽满了墨松,在暖春时节也长出了新绿的针叶,四周都是清冽的墨松香。
他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穿过了连廊,来到一处不起眼的禅房前。
禅房木质搭建,小小的院子也栽满墨松。他抱着木匣,叩响了禅房的门扉。
不一会儿,门打开,谢淮安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见到赵长宴独自前来,俊朗的眉眼微敛。
“方才和殿下分别于京郊猎场,不知此时殿下找来,是何意?”
赵长宴淡淡一笑:“本王来给谢大都督解惑。”
谢淮安沉静地望了他片刻,闪身立在一旁:“殿下请进。”
赵长宴步入了他的禅房,他的禅房很清雅干净,除了成摞的书卷纸笔几乎再无其他。赵长宴打量一番,目光落在角落一把油纸伞上。
那伞是天青色,上面描画着一朵浅金色的海棠花。
赵长宴的眼底微不可察地一冷。
但他隐藏的极好,再转头望向谢淮安时,眉眼已一片舒朗,仍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本王听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