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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山风吹鼓他的衣襟袖摆,高束的墨发扬起,他修长挺拔的身子微微停顿。
一个五岁小孩儿缠在他的手臂之下,抠着他袖摆上刺绣的银竹,一脸正义凛然:“你快点离开这儿,父王说你是坏人,我们燕西不要坏人!”
那人闻声一笑,垂眸看着手臂下的小娃娃。
他笑得十分好看,长眉入鬓,漂亮的凤眸似弯非弯,清隽的模样,仿佛步下云端的画中谪仙。
正是消失许久的赵长宴。
赵长宴望着五岁的赵陵,笑问他:“你父王既说我是坏人,该让人将我关进你们燕西的大牢。”
赵陵顿时涨红了脸。
他收回抠着他袖摆的手,气呼呼道:“你不要张狂,我这就让父王将你关起来!”
他嚷完这句话,气急败坏地往回跑,正巧碰上从外面回来的卫原。
卫原扭头看着这燕西小世子肉滚滚的背影,猜到他又是来下逐客令的,只是又碰了一鼻子灰。
他走到赵长宴身边,行礼,叹道:“这燕西王当真是顽固,既准了我们进来,何必要摆着一张冷脸。而且摆着冷脸也就罢了,还日日让个小孩儿来逐客。”
赵长宴淡淡一笑,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我这帝位名不正,言不顺,且犯了燕西王的大忌,如今能留在这儿,已是他顾念了明王府的脸面。”
燕西王是赵长宴和赵玄瀛的堂叔父,这位燕西王,是位传说中的怪人。
传闻他在永昌帝在位时,看不惯永昌帝的昏庸,将永昌帝打了一顿,然后便带着兵,在大宁找了块地方自立为王。
那时的燕西王,兵力雄厚,手握着大宁的半边天。民间传闻,这燕西王不久就要将永昌帝赶下帝位,自己登基了。
永昌帝吓得不行,日日缩在宫中,可等了许久,也不见这燕西王有动作。
后来一查,发现这燕西王带着兵,在江南和淮南之间画了一块贫瘠之地,带着当地百姓开起荒种起田来,据密探来报,那燕西王天天挽着裤脚,日日在泥地里插秧呢。
永昌帝才放了心。
但他仍旧惧怕燕西王,怕自己惹到他,于是永昌帝下了令,大宁内任何人不得到燕西地界打扰。从那以后,燕西就像是和大宁割裂开了,百姓都说,燕西已经自立为国,不属于大宁。
当然,这句话燕西王没说过。
只是数十年过去后,因着燕西地界与外面少有往来,渐渐的,大宁众人真将燕西当成了避世小国,将燕西遗忘在了大宁之外。
但赵长宴没有忘记过。
上辈子,他年幼时,师承于鸿蒙将军,得幸和鸿蒙将军来过一次燕西,从那之后,燕西就成为了赵玄瀛记忆里特殊的存在。
上辈子在斩杀谢淮安时,他便是得了燕西王相助。
但这辈子
赵长宴失笑,有些难。
他触到了燕西王的逆鳞,一切不得不慢慢来。
赵长宴转身问道卫原:“燕西王还避而不见吗?”
卫原点头:“对,据说他沉迷种地,最近竟带着一群精兵,在山地上挥锄种草药。”
赵长宴颔首:“再等些时候吧。”
卫原应声,忽然一拍脑门,道:“对了,属下差点把正事忘记了,京城传来消息,苏大小姐醒来了!”
赵长宴微怔,随后宽阔的胸膛缓缓起伏,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半阖起眼眸,轻声道:“我知道了。”
第88章 退亲
从醒来那日谢淮安来过一次后,苏雾就再也没见过他。
很显然,他在避着她。
苏雾在房间忧心忡忡地又躺了几日,天气一日日炎热起来,但她的身子恢复的很慢,如今依旧站都站不起来。
苏暖担心苏雾闷坏了,几乎每天都带些新鲜玩意儿来找她,这一日,她还将陈汲带了来。
陈汲来的时候,门外刚巧来了一个婆子扫撒,扫帚划在石阶上沙沙作响,苏雾抬起头,看到陈汲跟在苏暖身后迈了进来。
许久未见,他黑了些,身体也比从前结实许多。
苏雾见他来有些意外。
“许久未见你了”
陈汲恭谨地朝着苏雾见礼:“见过大小姐。”
苏暖搭着腿坐在苏雾身边,笑眯眯道:“姐姐,他最近在为谢大人做事,忙得不行,我都好久未见他了。”
“为谢淮安做事?”
“对呀。”苏暖扭头看向陈汲,等着他接话,却看到陈汲忽然起身。
苏暖回身,原是苏修远也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裹,沉甸甸的,一进门就将包裹放在苏雾的桌子上,气喘吁吁道:“累死我了,淮安这次不知道给你买了些什么东西,太沉了。”
他抱怨完,才瞧见杵在一旁的陈汲。
陈汲匆忙朝他见礼:“见过苏大人。”
苏修远皱了皱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