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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何时去,属下给您备马。”
谢淮安抬手,慢慢压住额角,他沉吟一会儿,道:“送去修远那儿,让他替我转递。小雾那儿我再等等吧。”
几日之后,门外的婆子和杂事小厮少了许多,一切又渐渐恢复了正常。
这些细微的变化,除了苏雾无人发现。
她知谢淮安计谋无双,从未指望她那点儿微小的伎俩能瞒过谢淮安,她也不信谢淮安会真因为她的拆穿,彻底打消对她的疑虑。
眼下清净了,但苏雾知道,自己还在谢淮安的视线之中。
她那日确实草率了,她不该说要去见赵长宴的。
苏雾倚在床帐中,看着外面的天光微微发怔。
她对抗不了谢淮安,她那点儿力量根本微不足道。所以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她不能去找赵长宴了,如果她现在就去寻他,只会将谢淮安的人引到他那儿去,她不能害了他。
所以她只能等。她要等赵长宴从“微时”起,等他有足够力量护住他自己时,她才能去找他。
苏雾想明白,羽睫颤着,缓缓地闭上眼。
真难啊。即便找回了记忆,找回了真心,她却还要克制。
真想去见他啊
酷热的夏日转瞬而过,天气转凉,秋后,苏雾的身体终于彻底好全了。
盛仁诊完脉,背着医箱临走的时候,又回头对她交待了几句。
“虽然身子好了,但您心思太重,易积郁成疾,有时间多出去走走罢。”
苏雾穿着一身宽松的青花罗衫,起身浅笑着送行。
“谢谢您,我晓得了,劳您又跑一趟。今日中秋,我为您备了些月饼,等会儿让云桃送您府上,您可不要嫌弃。”
盛仁摆摆手,却也没再说什么,背着医箱走了出去。
送走盛仁,苏雾在门口站了许久。
三个多月了,深秋将至,赵长宴依旧毫无音讯,而谢淮安的搜找从未停下。
她怅然地望着外头,今日中秋,也不晓得赵长宴在那儿是怎样过的。
苏暖抱着一盒桂花糕来找她时,就看到她这么怔怔地倚在门扉上。
她悄悄停在一旁,将手里的桂花糕递给云桃,没上前打扰,转身离开了。
苏暖径直来到了苏修远的房间。
苏修远正在喝桂花酒,桂花酒香甜,但他却喝得愁眉不展。
苏暖“噌”地坐到他身边:“父亲,您还喝得下,您看看姐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苏修远不吭声,如今苏雾一颗心扑在赵长宴身上,这已经成了他们一家皆知的秘密。
苏暖拿过苏修远眼前的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盏。她饮了一大口,咬牙切齿道:“那谢大人也是,姐姐生了这一场大病,他来看望姐姐几次,哪一次不是行色匆匆?他就知道托您送东西,也不知去解开姐姐的心结,难怪姐姐不喜欢他了!”
苏修远瞪她一眼:“小丫头家家的知道什么,胡说八道。”
苏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脸恼恨。
“我虽然小,但也知行事该利落坦荡,他既然不愿挽回姐姐,那就退亲呀,何必总是逃避,让人恼火!”
“淮安也难。”苏修远却闷了一口酒,看样子愁闷得不行。
他和谢淮安交好多年,自然知道谢淮安为何这样,他看着像在逃避,但其实是在怕罢了。
苏暖却仍旧不解。
她只看到自家姐姐一日比一日消瘦,虽然对她依旧笑吟吟的,但那笑意哪一次不是敷衍?她的魂怕是早就没了。
苏暖恼怒地想了许久,道:“我从前还想着谢大人好,现在看来,不如帮姐姐换了吧,什么都比不上姐姐开心。”
她说着,将手里的酒一口喝了个精光。
苏修远拿过她手里的杯盏,叹道:“都快及笄了,喝酒这般豪爽,将来怎么嫁的出去。也不要胡说八道了,换什么换,亲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谁说我嫁不出去,我我”苏暖丢下杯盏,愤懑地望着苏修远。
苏修远喝了些酒,难得起了兴致逗了她几句:“你要嫁给谁,嫁给那陈汲吗?为父可告诉你,虽然那小子的才华为父很赏识,但他前途堪忧啊。他先前跟错汪庭,后又跟错赵长宴,尤其他还是赵长宴一路引荐淮安不可能打消对他的疑心,更不可能给他重任,你嫁给他图什么?”
苏暖一时无法反驳,苏修远说的这些事她都知道。陈汲从不对她隐瞒任何事,所以陈汲的处境苏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卡壳半晌,才驳道:“父亲目光短浅,嫁一个人,难道只图他日后会飞黄腾达吗。”
苏修远气笑了,摇头叹道:“好,为父目光短浅”
苏暖撑着下巴抿着唇笑起来,在苏修远那扳回一局,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不过苏修远的话她到底还是听在了心里,父女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苏暖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忽然晶亮,她悄悄靠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