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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抬手看表的动作,目光却是移向了那个抢他车位的人。
这一块地方属于商业街,来来往往停下的车辆不计其数,这一个位置没了,要想找下一个停车位,不知道要开到哪座长城外去。
叶先进做人二十几年,恐怕这辈子也没被人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抢过自己快到手的东西,可作为一个素质极好的军人,行为受限,他不能和以前一样破口大骂,就只能抱着“军民一家亲”的想法安慰自己,硬生生地憋下了这么一口气。
“前面那车,挑块好地儿停车不行啊!那地方我们先看上的,能不能有点先来后到的公民自觉性啊!”
叶先进都打算继续开车走了,然后就听见了坐在后座的牧落探出头骂着别人,心里头顿时一阵痛快。
真行!
那辆车里没什么动静儿,就像是没了人似的,牧落这么骂也能没把人骂得开门下车俩人单挑。
叶先进总觉着这种事儿碰到了,怎么说牧落也只是个未成年人,虽然心里头痛快了,但是关乎于道德和教养的问题,还是得做个样子管管,于是就对着南度说,“嘿,你管管。”
南度一直盯着对方那辆车里的动静,慢条斯理地来了一句——
“怎么?有错?”
第二十七章 哭诉
在许久以前,她遇见过一名警察,起初总以为是老杜头的得力心腹,倒卖军火走私毒品样样都干,凶狠嚣张,眼睛里永远都是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
他告诉自己,他跟着老杜头已经十年了。
十年。直到后来他的身份败露她才去认真地思考过他的话,十年的时间,大概也就是从警校毕了业,便和家里人断绝联系,改头换名地来到那么一个是非之地。
她至今也很感谢他,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凭什么能在一个有着武装集团背景的大毒枭眼皮子底下安稳存活?是他一路保着她,替她改头换姓,创造了一个新的身份来到老杜头的面前。
在缅甸时的很多个夜里,他总是点了一根烟,望着缅甸孤寂又平凡的天穹,似笑非笑地问她,“丫头,想家了吗?”
黑夜里渲染了他孤独而沧桑的背影,烟头的那一点火星子让她差点以为是燎原之火,她无比庆幸着自己这一路危机四伏的路走过来,遇见的所有善良的人,譬如南度,又譬如他。
南度的纵容助长了她的小火焰,她就死死地瞪着那车上的人,一晃眼儿,就差点以为是故人。
车里终于有了动静,当那个男人下了车后,当场三个人都愣了。
叶先进愣了是因为这个男人似曾相识,南度会愣是因为曾同这个男人一起并肩作过战,而牧落,仅仅是因为那个人。
她就傻傻地趴在车窗上,他瞧了她一眼,从她眼前经过,对于自己抢车位的事情,既不解释,也不道歉。
他的出现不过五秒,却刮起了她心里强烈的飓风。对方走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开了车门就追上去。
“陆河!”她叫住他,没头没脑地抓住了他,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好久不见,你怎么也在北京?”
岳厘拉开她,“小丫头,我不是陆河,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她再次抓住他,“你就是陆河!”
岳厘微微拧眉,然后自我介绍,“岳厘。”
岳厘。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的的确确记得就是这一张脸在缅甸时给了她无数次的生路,可他要装作不认识自己,她就想不明白了。她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就装!这才分开小半年,你当我记性这么不好?我知道你不叫陆河,可你当时不也死活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岳厘甩手,迈开腿就往别处走,“我可不认识什么恐.怖.分.子。”
牧落呆愣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这就算是承认了?
南度走过来,直接就是脑袋一个钢镚儿,她被打得莫名其妙,疼得跳脚,就差没有一脚还回去,她瞪着南度,南度头也不回地进了酒吧,“走了。”
她看不清南度的表情,四周望了望也看不见叶先进和他车的影子,就追上前问了句,南度神色还算是正常,“找停车位去了,让我们先去。”
“哦。”她低头冥思苦想。
“那不是上次那位警官吗?”南度和柜台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就领着她往里面走。
“嗯。”
“都说了什么?”
她毫无察觉地说,“就上前给老友打个招呼,他却说自己不是陆河是岳厘,明明就认识我,还装。”
南度沉默着不说话了,她偏头去看南度,那一瞬间脑袋里火花迸射。
嗯,南度也不像是那种关心别人说什么话的人呢……
她微微凝神去想因果,南度却正好在这个时候打岔了,掐着她的后颈就说,“等会儿见了人段晖的女朋友,好歹叫一声嫂嫂。”
“嗯?”她奇了怪了,“不是婶婶吗?叔叔的媳妇儿都是叫的婶婶的,你辈分乱了。”
“……”
最后牧落还是叫了对方“嫂嫂”,一口一个“嫂嫂”叫得那个亲热劲儿,搞得段晖浑身不爽快。
“嫂嫂好,嫂嫂真漂亮,嫂嫂和我差不多大吧?”
“嫂嫂和段晖哥哥真配,好事儿将近了吧?百年好合啊!”
“嫂嫂真好,以后要是段晖哥哥欺负我了,我就找嫂嫂好不好?”
段晖被那一声声的“哥哥”叫得鸡皮疙瘩四起,他抖了抖,侧头问南度,“你什么时候能收了这妖孽?”
南度淡瞥段晖,眼里全是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