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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0

      地,看着对面正搂着方方得意轻笑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手刀弄晕了方方,方方倒在她的怀里,女人将方方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
    刚刚他的那一声“方方”,分明有着浓重的缅甸口音。
    牧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逼近疯子。疯子一晃眼,以为自己看见了当年的肖牧。
    可这个已经成熟了的女人,已经和当年的肖牧有了差距,当年的肖牧短发飞扬,笑起来总是会有一股子张狂。那个时候谁也没想过,这样看上去忠心耿耿的肖牧与陆河,会是警察的卧底。
    她开口就是,“老杜头现在在哪儿?”
    “这里的人说你是两年前来的,”牧落步步紧逼,疯子步步后退,“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老杜头就已经醒了是吗?他现在在哪儿?嗯?”
    疯子神色突然变得肃然,快速地从宽大的衣服里同样掏出一把匕首,牧落顿住脚步。
    “来吧,肖牧。”
    她一怔,眸色微闪,笑了。
    这么多年了,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本领有没有退步,倒是想起当初陆河对自己的说的:两方博弈,必有一亡。
    一把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她笑道,“告诉我,他在哪里。”
    “老头子躺在床上这么多年,难得有你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怎么?他就舍得让你和狗同睡同住?”
    “我没有心情和你打架,”她含笑道,冷冽的眸子盯紧了那人,“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老杜头搜寻肖牧的踪迹,每个城市布下眼线,而他在这里潜伏两年,就是为了这一天。与这个让老杜头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人喜爱入骨也恨彻心扉的小姑娘,争锋相对,以命相搏。
    老杜头下了死命令,谁能抓住肖牧,云南的来往生意,就是谁的。
    没有人不会垂涎。
    疯子看了一眼地上的方方,动作突然僵了一下。而她亦注意到疯子的目光,笑意扩大,缓缓地将枪口移到了方方的身上,“最后一遍……他在哪里!”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已然是不耐与狠厉,疯子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也明白她不会动手,可谁又愿意拿这样的事情做赌注呢?
    “哐当”一声,疯子扔了手中的刀。
    她同疯子对视。并没有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杀意。
    她说,“方方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吧?”
    疯子脸上一怔。
    她继续说,“方方是你这年来唯一一个陪你度过寂寞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关心你的人,你也一天天地看着他长大,他如果知道,他的好朋友正正,是一个缅甸的叛国武装集团的走狗,会怎么想?”
    疯子的表情松动,突然便拾起了地上的匕首,“小牧爷。”
    她怔忪一下,多久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了?
    “当年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到最后,昔日的队伍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首领有了新的集团,新的人,”疯子微微一笑,看着天边乍泄的一丝光芒,“我又能算什么?”
    “我感谢您给了我一个好去处,这是我这些年来,住过的最好的地方。”
    牧落看着那个小小屋子里,床被子还凌乱在床上。
    牧落看着疯子的背影,听见他说,“首领在仰光,老地方。”
    “如果见到他,请为我争辩一句,当年的人,并非皆是叛徒。”
    她一愣。
    其实老杜头的手底里,有很多的缅甸年轻人,因为家中贫穷上不起学,选择跟着老杜头学本领。并非是他们出自于本意要做坏事,他们不过是想在那个混乱的地方活下去。她了解过那些少年,大多都感谢老杜头,因为老杜头给了他们一个出路,无论是好是坏,至少能过上富足的日子。
    这就是他们的信仰。
    没有善恶。
    牧落那一声“谢谢”从喉咙里艰涩地说出来时,疯子始终背对她,视线停留在方方的身上。
    接着就是肉体噗通倒地的声音,她回过头,洼地的水激荡起来溅了疯子一身。
    疯子倒在地上,脖子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小巷的过道。
    方方就静静地躺在地上。
    疯子对老杜头还称呼一声“首领”,最寒心的,不过新旧更替。而他不论是今日还是明天,都难逃一死。
    疯子死在曙光初上的时候,当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警察所能知道的,不过是上海一个小小的弄堂内,死了一个突然发病的疯子。
    她轻轻地抱起方方,带着他离开了这一片鲜血的斗罗场。
    老杜头不值得疯子这样忠诚。
    她当初再如何受老杜头喜爱,老杜头在发现她有私通中国军队的嫌疑时,也还是没有放过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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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着时间,她快步走回了家里。那几个警察还在睡觉,其中一个站岗的,也靠着车窗在小憩。
    她将那把枪归于原处,然后依照着自己寻常的规律出门,又回家。
    手臂上那个被玻璃划到了的伤口,已经成了痂。
    国庆过后,她一面照常过着自己的日子,一面找着机会摆脱他们。
    老头子重回缅甸的消息,现在一定都传开了,或许他就是料定了她会回去,她很有可能会在一入缅甸境内,就被人控制住。
    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警察的部署再到安插眼线,等到眼线成熟,怎么也得一年半载。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去做这个诱饵。
    上课时,她常常走神,姚陆然发现了她脖子上的刀痕,问她那是什么情况,她摸了摸,淡淡地说,“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