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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3

      风雨里走了过来。她推开了大门,在桃树底下站定,上面依稀还有正义当年啃咬过的痕迹。
    周围的花草都死了,就只剩了这么一颗桃树。很明显,这儿自己没有回来过,南度也没有。
    开门进去,门口的台阶上也布满了尘埃,一脚踩上去,全是自己的脚印。
    她在地上看见了除自己以外的脚印。
    一进屋,满室的浮尘向她迎面扑来,她从头到尾的动作都很轻,进去后看见有人站在房子的中央,看着满室被她当初离开时所盖上的白布。
    屋里有个人,手里拿着一面相框。
    那相框是当初自己放上的。那时候年纪小,总是自恋到爱把自己的相框放在客厅里他一眼就能瞧到的地方,他们没有合照,她就只能放自己的照片,后来走的时候也没能收拾起来,就这么一直放在那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走得很近了南度才转过身,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她递给他,“你说的,咱俩一刀两断。这个还给你。”
    南度的模样和几年前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岁月一点一滴,把她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变成了二十六岁的女人,却从未看见它在南度的脸上有过任何痕迹。
    她离开的时候以为南度已经不再,没有打算回来过。可是命运多轮回,谁会知道多年以后南度再次出现,又怎么会知道她能重归这间屋子就是为了和他道别?
    而如今在细细地体味当时的伤心欲绝,又是另外一种心境。
    他一有心事儿就总爱沉默,任凭她如何撬嘴都无可奈何,她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挽留自己的话,既然不愿意说,那她成全他就是。
    她仰头对上他正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让段晖劝我走出来,让心然姐告诉我你已经死了的消息,这都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你知道我回了北京,可就是不肯见我,是不是?”她微红着眼眶,又朝他走近。
    那双眼里的情绪太过淡然,她分辨不出是真还是假,移开了眼睛,背对着他,垂着的手在他看不见的视角里紧攥住沙发上的白布,她一低头,昔日两人在这里的各种嬉笑打骂尽浮现在眼前。
    她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伪装不了最淡定的脸色,她只能用最正常的声音说,“这辈子还有这么长,来日要是见到了,就当作不认识我。以后结婚,也不要发请柬给我,我没那么大的胸襟,我祝福不了你。”
    她头也不回地就离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微愣之下放慢脚步,正要回过身,就听见了南度的声音,“等等。”
    他将自己手里的钥匙重新放进她的手里,“你不必还给我,这套房子,在三年前就是你的了。”
    很平淡,很疏离。没有她想象中的爆发与争吵,甚至连质问都没有。
    她接过钥匙低头扯了扯嘴角,眼看着南度转身离开。
    在小区的公路外,她看见的车就停在对面的车位上,里面坐了一个司机,正在等着他。南度过马路,走得很慢,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右手边有一辆车急速驶来,而他恍若未闻。
    那辆车终于开始狂按喇叭,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从南度的背影,看出了一丝迟钝。
    那辆车并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她心里漏了一拍,瞳孔猛地收缩,几步冲上前,将南度使劲儿逮了回来,那辆车擦过她的手臂,火辣辣地疼,她却抓着南度的衣袖,“车来了你也看不见吗?!”
    南度一直盯着她的口型,目光移到了她已经乌青渗出鲜血的手臂,他将她带上了车,“不好意思,想事情太出神了。”
    南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盒医药箱,用卫生棉给她伤口消毒,她疼得手一抖一缩,南度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顺口就说,“你以前不会怕这种疼的。”
    她避开他的目光,“刚刚在想什么?”
    手上的疼痛消减,她盯着南度给她上药的侧脸出了神,南度低头给她上药,力道却加深了,她疼得直抽抽,“疼……”
    南度把药水扔进了箱子里,“我送你回去吧。”
    她报上了酒店的名字。
    司机将她送到了酒店,到了门口她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看向他,“我有话说。”
    那位司机倒是挺有眼力见儿,一听她这话,就赶紧说,“首长,我下车去抽个烟。”
    南度默许了。
    “奥运会我去了,你知道的,我喜欢瞎拍一些东西,没想到正好看见你,你……不要怪段晖,他就是太相信我才会被我利用。”
    “我当初走了以后,把你的衣服全都放进了一个箱子里,还有你喜欢的那些物什,我都给你放在杂物间的柜子第二层。”
    “这钥匙我还是还给你好了,”她递过去,“那个房子不会再去,我的东西不在里面,你的那些,全在那里。”
    南度始终没有说话,而她也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意义。
    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小丑。车内的空间十分安静,她直视他,蓦然开口,“我会和许笙一样吗?”
    南度终于有了反应。
    “和当初的她一样,被你彻底地隔绝在门外。”
    现在大概不一样了,许笙和他关系缓解了,她也许成了局外人。
    “我后天回上海,”她难受得转开目光,“以后要是没有工作,就不会回北京了。”
    说完,她拧开车门把手就下了车,头也没回,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回到了房间,她就倒在床上。
    闭上了眼睛却满脑子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