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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母被陈湘儿说懵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湘儿,你这话说得着实严重了些。我看明檀那孩子极好,说话软软糯糯的,看人时都是眉眼带笑,不是那种有心机会勾人的。”
    陈湘儿握着苏母的手紧了紧,说:“不带笑,如何能勾得男子丢了魂儿?”
    苏母看着陈湘儿,试探道:“你是不是因为阿晋娶妻,心有不平,才会故意诋毁……”
    陈湘儿的眼泪顿如断了线的珠子直掉,委屈得不行:“姨母,湘儿是何种性子,您当最清楚。湘儿自幼孤苦无依,得姨母和晋表哥怜悯,方能苟活至今,湘儿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姨母和晋表哥的大恩大德,湘儿始终铭感五内。湘儿一直都清楚表哥会娶他人为正妻,怎敢不自量力。所以,我从未肖想过表哥的正妻之位,又怎会故意诋毁赵家姑娘。
    湘儿只愿常伴晋表哥左右,哪怕是做妾做婢女,可如今连这点念想也成了奢望,湘儿只想侍奉姨母,远远地看着晋表哥便足以。表哥有今时成就,来之不易,湘儿只是怕表哥……怕表哥……”
    下一刻,话语生生顿住。
    陈湘儿浑身抑制不住的发颤,整个人犹如被施了法术当场定住,嘴里的话也再无法说出口。
    苏晋站在门口,一双漆黑的丹凤眼沉沉盯着她,深如寒池。
    分明是秋高气爽的秋天,她却陡然生出寒冬腊月的寒冽刺骨之感,后颈阵阵发凉,浑身血液也犹似被冻住。
    第30章 . 晋江文学城首发 筹备
    陈湘儿蓦地回神, 嘴唇抖动:“晋……晋表哥,湘儿……”
    “送表姑娘回屋。”极淡漠的一句话,毫无感情。
    苏晋没有质问,没有斥责, 只说了这么一句无温的话。
    陈湘儿想解释, 却被下人连拖带拽地请回了屋子。
    看着被强制拽走的陈湘儿, 苏母开口道:“阿晋, 湘儿也是为你好。”
    苏晋没应声,目光落在地上, 几步上前,弯腰将滑落在地的抹额拾捡起来,吹了吹灰尘, 抬手将抹额递给苏母。
    “母亲,东西掉了。”
    苏母这才发现同陈湘儿说话之际,抹额不知何时落地,占了尘埃。
    她赶紧接手过来,只听得苏晋郑重说道:“母亲,您是我最重要的人。明檀,亦是!”
    “我不希望母亲被有心人挑拨, 我希望你们能相处融洽,儿子不愿有朝一日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为难。”苏晋顿了顿,又说, “明檀是个心地纯良的姑娘, 等母亲同她相处久了, 自然知晓。”
    随即,苏晋又吩咐府中高管事和苏母身边的胡娘子,协助苏母操持婚事, 不必陈湘儿一介表姑娘插手,其间任何问题可直接询问他,免得母亲累心。
    “母亲,有甚事尽可交给高管事和胡娘子去办,母亲为儿子操劳得已够多了,实乃儿子的罪过!”
    “诶。”苏母挥了挥手,“行了,母亲知晓,你忙你的去吧。”
    苏晋颔首,离去。
    苏母靠在榻上,按压着太阳穴,叹气:“胡娘子,你说阿晋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气恼我这个母亲?”
    胡娘子说道:“夫人,您同大人血浓于水,大人如何会恼您?大人气的应该是表姑娘,这新妇还没过门,表姑娘就在您跟前给新妇上眼药,如此不知分寸,大人如何不气?”
    苏母说:“我就是可怜湘儿这孩子,无父无母,又满腔心思牵在阿晋身上。”
    胡娘子替苏母揉捏肩颈,手法娴熟,苏母舒服得闭上眼。
    “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母睁眼:“什么话?”
    “表姑娘是表姑娘,可赵家那位嫡女即将成为您的儿媳。这外甥女和新媳的差距还是挺大,大人又如此看重赵家姑娘,等新妇进门,夫人可要拿捏好表姑娘和新妇之间的度。”胡娘子略微一顿,又道,“表姑娘蹉跎不起了,毕竟是要外嫁出去的,留在苏府的女主人是那位赵家姑娘,日后奉养夫人终老的也是赵家姑娘。”
    胡娘子并非跟在苏母身边的老人,是近几年才到苏母身边做事的。
    原先跟着苏母的是李嬷嬷,从苏家流放便一直跟着苏母,可后来苏晋成功跻身朝堂,那位李嬷嬷便觉自己是跟随苏家经历过事的,有一定的分量,便时常在苏母跟前煽风点火,搬弄是非,甚至收了表姑娘的好处,几次三番撺掇苏母将表姑娘塞到苏晋房里。
    只不过,那时还没爆出苏晋的隐疾。苏母也着急苏晋身边没个贴心人伺候,软硬兼施,想让苏晋将表姑娘收房。
    结果,反而是苏晋寻了个由头,将那李嬷嬷剪了舌发卖出去。
    这才有了胡娘子到苏母身前伺候。
    胡娘子是苏晋亲自挑选,也得过他的点拨,做事向来极有分寸。
    苏母没什么坏心,可就是耳根子太软,没有主心骨,容易被人牵着走。
    苏母沉默了一会子,说:“新房的布置以明檀的喜好为主,黄花梨三屏镜台,彩釉瓷器,玫瑰椅,红木嵌云石美人小榻,琉璃双凤挂帘,紫砂麒麟纹熏炉,紫檀木鱼戏四条屏……对了,她还喜欢浅紫色的帷幔,提前备上,等过了挂红的新婚期,便可替换上。”
    胡娘子笑着应诺。
    “对了,明檀似乎特别喜欢紫薇花,花瓶中的花枝都枯萎了,也舍不得扔。”苏母说,“届时屋里多插些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