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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的…….这话又回的……
竟还专门解释了口音的问题,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苏晋不动声色道:“大娘有闲心来此处,都已将至午时,怕是无人给你家劳力做午膳了,再说将儿女独留家中,可会不放心?”
家住最北边,春风醉却在南边,绕大半盛京城就为了此凑热闹,这妇人也当真够闲的。
妇人不经意握紧拳头,面皮微颤,自觉出话里的漏洞,补救道:“儿女大了,不由草民操心。”
只一句,便不再多说,生怕说多错多。
苏晋略抬眸,余光瞥了眼王继的方向,继续说道:“没什么可问的了……”
一顿,俊脸霎时冷沉下来:“将嫌犯拿下!”
与此同时,王继也迅速出手,快准狠地擒住那名女子,将刀架在女子脖颈上。
一切发生太快,百姓们顿时慌乱起来。
谢凛突然站起身,反手抽出绣春刀,刀背映着他阴冷发狠的面色:“嘘,别乱动!否则,本座的绣春刀该见血了。”
骚乱的百姓骤然鸦雀无声。
谢凛将绣春刀缓缓收回刀鞘,又道:“就地蹲下,抱头,不然……视为从犯?”
众人立马抱头蹲下,生怕动作慢上一步就变成了窃贼从犯。
谢凛邪肆一笑,甚为满意,这才转头看向苏晋:“苏大人,剩下的百姓依旧要例行公事接受排查,这两名嫌犯还请苏大人交由锦衣卫,由下官带回去审讯一二。”虽是请示的语气,但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强势。
这是明晃晃的抢功。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王继着实气得不轻,架在女子脖子上的刀都颤了颤,差点划破女子娇嫩的皮肤。
女子脸色白了白,眸眼里溢出愤恨之意。
苏晋似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抻了抻袖摆,云淡风轻道:“确定疑犯身份,自会移交锦衣卫。”
事出反常必有妖,谢凛见苏晋这般好说话,一时愣住没接话茬,反倒思索起苏晋是否给他挖坑了。
这时,那名年轻女子怒不可遏:“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
“我们?”苏晋冷嗤,“难道不是母女?”
说罢,苏晋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至女子身上,眸光锋锐,语调却是不紧不慢道:“竟不知西林郡主其母尚在人世……也罢,欢迎重回故土!”
谁不知道吴王叔满门被斩首示众?
周西林眼前浮现母妃死无全尸的惨状,情绪一时失控,浑身抖如筛糠:“苏晋,你!若不是你,我岂会沦为今日境地?”
当年拜苏晋所赐,否则爹早已荣登大宝,而她则是公主之尊,尽享世间尊荣。
而不是现在……只能如老鼠般躲在阴暗之处,见不得光。
苏晋淡漠道:“追捕窃贼,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确定此女乃逆党之女,苏晋当即便要履行承诺,将两名逆党交由锦衣卫。
远处却乍然响起一道厉声:“苏晋,立马放人。否则,你新娶的夫人就要香消玉损了。”
苏晋瞳孔骤然一缩,抬头看过去。
只见远处一高楼上,赵明檀双手被反剪,嘴也被帕子堵住,锋利的刀尖正抵在她脆弱的脖颈,而她周围还有十数名手持弯弓的黑衣人。
营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瞬间,苏晋慌了。
持刀抵住赵明檀的黑衣人叫嚣道:“我的耐性有限,若郡主无法安然走出盛京城,不妨同归于尽!”
周西林暗恼魅影为何要掳持赵明檀,要劫也劫个有分量的皇族子嗣,她不认为一个小小的赵明檀就能让苏晋和谢凛同时放人。但看到‘妇人’转瞬恢复镇定的模样,不知为何,又相信了。
这应该是爹的意思。
原本他们能顺利脱困的话,自然不用上演这出利用人质出城的戏码。
毕竟两队人马围堵住他们,里三层外三层,街道两旁的高楼上亦埋伏有弓/弩手,强攻的话,不一定能完好无损地逃出盛京。
此次进京,本就属于冒险行为,但她又拗不过爹。
第45章 ......
时值深秋和初冬交接时令, 天儿说变就变了,忽的狂风大作,天边翻滚的乌云齐聚上空,正酝酿着雨雷电闪。
赵明檀立于高楼, 哪怕被人用刀子抵住命门, 那张好看的脸上未见任何惊恐和慌张, 镇定得不可思议, 与周遭如临大敌的黑衣人形成鲜明对比。
她身着浅紫色的裙赏,层层叠叠的衣裳被风吹得鼓起, 荡漾起缱绻的弧度,长发飞舞,如狂风中脆弱的蝴蝶展翅, 竟带着别样的惊绝之美。
她静静地看着苏晋,掩在袖中的手指颤抖不停,其实她不像表面那般淡定,只是觉得面对这种双方对峙的大场面,万不可输了气势丢了人,也不可给苏晋找麻烦,影响他的判断和决定。
幸亏嘴被堵了没法说话, 要不她绝对能哭出来。
她怕的不是苏晋放弃她,因为任何情况下,她才是他最重要的。可她怕刺客手抖, 万一将她曲线动人的脖颈刺破怎么办, 脖子是要露出来给人看的, 留下伤疤可就不好看了。
好吧,其实她最怕的是绑匪撕票。毕竟,抑郁病死和被人杀死的感觉不大一样。
瞎想一通, 能较好的缓解她的紧张感。
忽然,她只觉得身子一歪,整个人被魅影从高楼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