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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溪身子晃了晃,惨白着脸道:“明溪身子不舒服,想回房间歇一会儿。”
秦氏点点头,让陈嬷嬷扶赵明溪回屋歇着。
“不必劳烦嬷嬷,明溪谢过母亲关心。”说罢,便让门外的侍女扶她回了西柳院。
秦国公夫人狠狠瞪了一眼秦珊珊,上前就要撕女儿的嘴:“泼皮!这是一个姑娘家该胡扯的话,不会说话长什么嘴。”
秦珊珊扭身躲到明檀身后,嚷嚷道:“这世道怎么了,还不许人说真话,莫若缝了我的嘴。”
秦国公夫人气得坐回座位,喝了口茶顺气,狠声道:“明年就把你嫁出去,让婆家狠狠磋磨一番,看你改不改这臭毛病?”
说话毫无顾忌,夹枪带棒,也不怕得罪人。不,得罪的人可多了,贵女圈子里都没几个跟她交好的,人缘差极了。
秦氏也瞪了一眼自己不省心的女儿,劝道:“嫂嫂,你也别气糊涂了。夫家的家世门风可得仔细考据,真就随随便便将姑娘嫁了,到时在婆家受了委屈,操心着给她撑腰不说,你这个当娘的还不得心疼死。养得金尊玉贵的姑娘,养这么大不容易,哪儿是为了让她到婆家受欺负?”
秦国公夫人叹气道:“珏儿的亲事没了着落,好在珏儿是男子,迟些也无妨。可珊珊是姑娘,花期不等人,转过年头又大一岁,可这孩子的嘴着实厉害,每回都能把上门的媒婆气跑,你说我能不急吗?”
秦珊珊扯着嗓子道:“没得什么娘相看的那些人家,我可不喜。”
秦国公夫人怒而起身,显然气得狠了:“你不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但凡你说的出来,我就比着给你找,盛京找不到,便去外省找,天南海北的,总能给你找出来。”
秦珊珊缩了缩头,懦懦道:“不知道。”
心里模模糊糊有个影子,可又觉得不该喜欢这样的人。
秦氏道:“大过年的别紧着说孩子的亲事,等年头一过,我陪你一起相看,多双眼睛,总能快些。不过,我听说衍王府的世子又开始说亲了,王府的亲事从世子及冠礼都说了好几年,年纪也老大不小,二十好几了,婚事还没落定。上月末,去吃老太傅家的曾孙满月宴,正好听了一耳朵,衍王妃好像相看上了显威侯家的千金,有意年后说和,也不知会不会成?”
显威侯的千金生的温婉动人,琴棋书画样样好,性子也好,不知能不能拘得住世子?
秦国公夫人道:“我见过显威侯家的姑娘,生的温婉动人,只是性子过于柔弱,且不知能不能拘得住世子?
那世子爷没甚正形,领个闲差,整日流连歌坊花丛,但架不住衍王府皇室宗亲,门第颇高,世子本人再是不济,日后也是要袭爵的。照理很好说亲,想做世子妃的姑娘不少,可却总也定不下,听说回回都是衍王妃拗不过儿子,儿子没看上的姑娘,当老母的也不好逼着儿子点头成亲。不过,世子爷再是二十好几,因着好出身,那也是香饽饽,就不知这世子想要娶个什么天仙儿。”
秦珊珊竖起耳朵听,心里有些烦躁。
就周景风那厮的德性,配得上天仙儿?
哼,也不怕人笑话。
明檀手托香腮,半眯着眼睛,瞄着秦珊珊变化莫测的脸色,忽然语出惊人:“周世子不好说亲,别不是要配珊珊表姐这个天仙儿?不如将他们二人说和,既解决了衍王府的难事,又解决了舅母的心头大事,岂不两相完美?”
“什么?”
秦国公夫人和秦氏俱是一惊,齐齐转头,看向赵明檀。
一言激起千层浪。
秦珊珊直接震傻了。
明檀眼眸微眨,俏皮道:“我开玩笑的。”
秦国公夫人捂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以我们国公府的门第自是配得上衍王府,可那世子爷是什么性子,若将他们配对,岂不是把珊珊往火坑里推么?”
秦氏看了看明檀,一脸严肃道:“明檀,女儿家的终生大事,切不可拿来取笑。否则,就算你是嫁了人的,再有下次,母亲也得家法伺候,女儿家的名声容不得半点污蔑。”
明檀吐了吐舌头:“知道了,母亲。”
秦珊珊回过神来,面色似红似白,狠狠地剜了一眼赵明檀:“走,出去。”
两人到了后院,见四周无人,秦珊珊猛地沉下脸子:“何意?赵明檀,你今儿个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休想我饶了你。”
明檀亲昵地挽起秦珊珊的胳膊,不答反问:“听到周景风说亲的事,何故走神?”
秦珊珊恼怒地挥开明檀,急赤白眼道:“谁走神了?”
明檀笑眯眯道:“我可瞧得一清二楚,作为过来人,休想瞒过我的火眼金睛。”
秦珊珊恨恨跺脚,作势要打人:“瞧见了什么,别不是眼睛瞎了,找大夫给治治,免得瞎眼胡咧咧。”
明檀笑着躲开:“什么都瞧见了,诸如魂不守舍,心神不宁……云云。”
秦珊珊骂咧咧地追打了上去,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全然不顾平日伪装的贵女形象:
“站住!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戳了你的眼……”
明檀提裙就跑。
“都要撕了我,玩笑都开不得,还说没什么,天王老子都不信!”
*
怕是真上心了。
周景风是盛京有名的纨绔子,爱听曲儿,爱喝花酒,身边不乏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