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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枕肩的距离

      对张临凡报上一记温柔的笑容,我便一个人独自回到了房间里。
    最近感觉整个世界都忙碌了起来,再也不是曾经那种安静与平和了,仿佛突然有什么撕裂时空而来,一下子便闯入了我的生活。
    洗好澡之后,我换了一身柔软的纯绵制睡衣,躺在了床上并轻轻拉好了被子,原来,云南的夜也可以这样冷。
    “估计胡布那孩子,应该会很认真地练习聚气了吧!”张临凡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蜷缩在一起,是不是很冷?”
    感觉到床微微一沉,跟着便是被子让人揭起了一角,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将我整个包裹其中。
    “你在梦游吗?”我往床里躲了躲,头也不回小声地嘀咕道。
    再次靠近将我紧紧抱住,张临凡的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呵了口气,道:“是不是白天血流得太多,现在觉得很辛苦?如果不想说话,那我们可以做些别的!”
    话音一落,他的吻便落在了我的后颈项处,跟着是耳后。
    “喂!”我竭尽全力地去躲避,然而,我身在床的里侧,又有把床一侧贴墙的习惯,如此一来,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退路可躲,除非是越过张临凡下床,又或者把墙掏个窟窿。
    “怎么不躲了?”吻突然停了下来,张临凡略显惊讶地在我耳边小声问道,“还是你也和我想的一样?”
    他想的是什么,我很清楚,但是,我却没有如他所想,同他想的一样,尽管我活了这么久,偶尔也算看透世间暧昧之事,并不看重却不意味着不在乎,所以,到如今我也并不想如此轻易就交出自己的身子。
    “我想的自然跟你不一样!”轻轻地紧了紧自己的被子,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临凡,你确定你自己对我的想法吗?”
    “嗯?”张临凡疑惑地问道,“傻啊,我当然确定!”
    转过身去扑进他怀里,我感觉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像极了一个女人,就这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仿佛过去曾经历过的一切伤痛都在渐渐被抚平。
    我的举动吓了张临凡一步,他下意识地将我抱了抱,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扑进我怀里了?”
    摇了摇头,我笑道:“我只是喜欢这样的踏实,你让我觉得很踏实!”
    笑着翻过身来将我压在身下,张临凡低下头来,俯望着我的脸,道:“那,我能不能继续想自己在想的事情?”
    心脏陡然停跳了一拍,我摇了摇头,开始用力地推他。
    “别闹了!”明明是想要拒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看话听上去却像在撒娇,“你快回你房间去!”
    说完,我便起身下床,示意他赶紧离开。
    “为什么?”张临凡的表情从起初的温柔,骤然变成了不悦,猛地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拽回他的身边,大声地质问道,“为什么?”
    我哪里想得到他会突然发难,一个不留神就直接摔回了他的怀里。
    不知道是自己下意识所为,还是自己有意而为之,反正,我灵气一掬竟硬生生地将他弹开了几步,甚至撞到了床上的红木帏杆。然而,他却仍旧面沉如水,薄唇紧抿,双手握着我的肩膀不见一丝松懈,那双清澈神秘的眸子里,竟然暗涌着一股无形的黑气。
    向来都知道他的手把劲儿大,却不想竟然是如此之大,仿佛再多施一分力就会将我的骨头捏得粉碎一般。
    没办法,斗力气我是必输无疑,所以,我只能掬出大地之气,先把这个发了疯的小狼狗从面前弹开再说。
    结果,我的灵气还未掬合进掌中,他竟然先发置人,一把将我重新按回了床上,跟着再次压了上来,只不过这一回,他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说实话,就算不看我也知道当下这个姿势的奇妙!
    现代社会什么都很发达,也是什么都很开放,那些但凡会打广电局擦边球的影视作品里,总是会看到我们现在这种很是养眼的画面。
    我这边胡思乱想着,张临凡那边却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颈项间先是传来微微酥麻的吻,吻着吻着,我便吃了疼,不知道为什么,张临凡竟然开口在我的颈项处啃咬了起来,以前,我就只记得他的牙齿很白很整齐,白得如同瓷片,却不想竟然还会如此的尖利。
    之前本就失血过多浑身无力的我,被他这么钳住身体并压在床上,更是完全无法反抗。
    张临凡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心中突然一凛,我的全身从僵硬变得绵软,又从绵软变得颤抖不已。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在我脑海里横冲直撞,一个声音仿佛在告诉我,不要再如此拒绝他,你应该拥抱他!
    张临凡的动作越发粗鲁了起来,他的手总算是放开了我的肩膀,却直接拽上了我的衣服,并用力撕扯着,很快,整个外衣的带着便被硬生生地扯断了,只剩一件可怜的背心还完好的贴在身体上。
    心里突然就冒出一个声音,飘飘忽忽地对说我道:“便是真有那天意,我也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我听得出,那声音并不是眼前的张临凡,而是曾经的清尹宿阳!
    脑袋如同被扣入了一罐八宝粥乱成了一团,仿佛我整个人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
    再一次双手用力一分,张临凡将我外套的睡衣扯开得更大了一些,好在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要穿个背心,要不然这个场景还真是很难看,而他的唇也没有一丝想要停息之意,就那样如同一枚滚烫的烙铁一般,一下一下地烙着,直到烙到了了心尖位置上。
    宿阳的脸一瞬间跳进了我的心里,让我的心猛地一收,疼得我几乎失去了全部意识,整个人就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了床上。
    终于,张临凡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并跪直了身体。
    条件反射一般,我迅速坐起来,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掴了过去。
    只是可惜,我明明想着自己要铆足力气的,却还是打到一半泄了劲,说好的一巴掌倒变成了一记比抚摸重不了多少的拍打,而且,手还未来及收回,便又被他牢牢攥住,往怀里一带整个人又重新跌入他的怀里。
    “昼惟,在你心里的,真的有我张临凡吗?”张临凡的右手抱住我道,“有的是我张临凡吗?”
    想要挣扎着再次推开他,却发现他并没有过多动作,而是将手掌就那样摊开覆在我的心脏位置。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我记得之前他也这样问过我一次,而且,这一次跟上一次相同,我仍旧无法直接说出心底的话。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张临凡从来都在我的心里,如磐石一般只会积累得越来越沉重,却不会清减一分一毫。
    但是,我同样清楚的是,那并非全部,因为,宿阳还在,并且会一直在下去,而我却不知道,张临凡是不是能包容这些。
    一阵寒意自胸口处传遍全身,张临凡的一只手竟然从之前的炽热滚烫,渐渐变得冰凉,再抬起头来看向他那双眸子,之前的热情似火竟也退去不小,只有那一丝莫名的黑气还残涌其中。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张临凡终于收回了贴在我身上的左手,幽幽地说道:“是啊,你为她不惜在这尘世间翻滚,那他的在你心中的位置,又岂是我说取代就能取代的,对不起,惟儿,终究是我急于求成了!”
    “临凡!”我往前探身,将他紧紧抱住,道,“打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你是张临凡,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宿阳的替身,不是你不能,而是我不让,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张临凡,跟宿阳一样,是谁也无法替代的张临凡!”
    “对不起!”他双手环住我,将头埋在了我的颈窝里,声音中带了些许愧疚,道,“刚才——”
    很怕他再次对我道歉,于是,我强忍着已经跳响如雷的心,吻住了他的嘴唇。
    张临凡很是惊讶,惊到甚至忘记了闭上眼睛,而我也因为过于紧张,一双眼睛瞪得如同明灯。
    弯了弯眼睛笑了笑,他抬起手来覆在了我的眼睛上。虽然,一瞬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但是,心里却仿佛亮着一盏温暖的灯。
    吻过之后,我们两个就重新躺回了床上,只是这一次,我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在想什么?”张临凡一定是低头看到我也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便好奇地问道。
    “我就是在想,咱们身边的人并不多,但是为什么以咱们三个的能力,竟然都不知道身边有魔化梵阳门的人呢?”我调整了一下身体姿势,若有所思地说道。
    “想不明白,又想不出结果的事儿,就不要想!”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又替我掖了掖被子,张临凡道,“乖,真的已经不早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