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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家族的公子哥,说着冠冕堂皇好听的大话,说不与我计较?心肠却比谁都歹毒,你憎恶我是女人能喜欢你师兄,就挑在我最重要的一天,来下毒谋害我!就是要我妙目活在十八层地狱,受人讥笑吗!”
她妙目是女人中的花魁,不甘心输给一个男人。
苏如语气肯定,“我从未下毒。”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承认。”妙目盯着苏如笑个不停,越发癫狂,“不过没关系……”
“有小公子陪我在地狱,我妙目也知足了!”
说时已迟,苏如赫然只见妙目手里不知拿着个银晃晃的东西,猛地用尽全力就向她扑身过来。
妙目想把手里的东西,砸到苏如脸上去。
可妙目再快再措手不及,哪能快过苏如。
莫说妙目,就连那些修真武者的动作,在苏如眼里都嫌慢。
苏如身影如鬼似魅,倏忽一瞬从妙目身侧一闪而过,在未碰及妙目分毫的情况下,从她手中夺过那条银晃晃的纱带。
妙目花光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她无法相信苏如敢把那沾毒的东西拿在手上,转瞬又想到,“苏如你太精明了!你居然提前吃了解药!”
苏如此刻手里拿的,正是那件腾蛇纱带。
突然间妙目像是垂死之人重见一线生机,她匍匐着爬到苏如脚边,仰视的眸子里着泪水。
她哀求着苏如,“公子你还有解药对不对,你还可以救一救奴家对不对?”
“此物无毒。”苏如低头看向脚边的妙目,“你偷戴了腾蛇纱带是吗?”
“是是是!”妙目连忙点头,她怕苏如不肯救自己,“是我鬼迷心窍……妙目一介凡俗没有见过此等仙家之物,就在私下里偷戴了一小会!原想看看就放过去,也不知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仙师大人有大量,救救奴家吧。”
妙目哭喊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也愈发凄惨可怜。
“不,并非如此。”苏如收回看向妙目丑态的眼神,她叹了口气,“你是偷看到师兄赠我此物,想偷过去在今夜献舞时,一鸣惊人。”
“是,仙师说的没错。是我妙目心术不正,眼红宝物,妄想一步登天。”妙目为了苏如能救她,哭哭啼啼便什么都承认了。
“腾蛇纱带无毒却有火性,佩戴时需用水灵符减化火性。你火毒已蔓延至四肢脸上,时间已久已无药可救。”苏如原先也不知此事,还是龙胤告知。
瞬间希望覆灭,又在仇人面前低头认错,妙目整个人都懵了。
“不……不可能。肯定还有办法不是吗……是不是你不愿救我!是你不愿救我!”
妙目不知从哪借来一股力气,骤然站起来指着苏如泄愤道。
“我该救你吗?”苏如冷声反问。
苏如不喜欢这样被人指着眼皮底下,便握住妙目手腕,强用力量把整张手臂都给压了下去。
“你!”妙目咬牙切齿,说不出话。
“妙目姑娘难道说,不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才会一直待在屋内不出来。要在最后关头和我同归于尽吗?”苏如想笑这个女人,却没笑出来,“姑娘料定是我在纱带上下毒,故意引姑娘去中毒,在人前丢丑。又怕中毒事情暴露,我们会找别人顶替你。今夜万众瞩目你怕便宜了别人,又想报复我。”
“就如同你先前所说那样,你想抱着我一块入地狱。”
苏如松开妙目的手腕,又道:“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在中毒的一开始就说出来,或许还有办法。你偏要自作聪明,挨到最后自作自受。”
妙目瞪大眼睛,梗着脖子好似要瞪死苏如,“不!罪魁祸首是你,是你设计让我见到你和你师兄亲密的那一幕,引起我嫉妒!”
“也许吧。”苏如想了想,淡淡道:“还好我是个男人,我要是个女人喜欢上我师兄。你这种货色,早死八百次了。”
妙目见苏如露出真面目气到浑身发抖,刹那间又觉得被什么抽空了力气,竟然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苏如想,有时候杀人很容易,诛心就很难。
像妙目这种咎由自取之人,值得一个诛心。
此刻她要担心的是,今晚能引出窃贼的花魁,又要从哪去找。
苏如看了眼手中的宝物,那条腾蛇纱带。
想着自己并不会跳舞。
*
江水托着一碗白蓝色的巨大莲花,静静漂浮在江心。
层层叠叠的千叶莲瓣,大如手掌,在月光的折射下泛着洁如翠玉的光辉。
湛蓝广阔的淳水江成了另一片星河幕布,以莲台作月,以船上岸上交织的万点灯火作星,点亮了人间。
秦粹和龙胤站在一条小船上,与其他淳水镇的人一起等待妙目的登场。
秦粹手掌有点痒,下意识挠了两下。
没逃过龙胤眼睛,他冷声道:“你摸过腾蛇纱带了?”
被人识破的秦粹不好意思笑了笑,“这场面这本钱,那小贼要还不现身,我们可就亏大了。”
“不,他会来。”龙胤一开口就很有把握。
说话间,人群里传来一嗓子宏亮的声音,“来了来了!”
先前还坐着在船里的人,都纷纷站起来闻声看去。
江面两岸,人挤人围得水泄不通,又是那么的安静。
只见一条红绸不知从哪飞逐而出,破空横跨江面而来,锁在了托月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