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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将她妥帖拥在怀中,反倒是皇帝向来偏心宠爱的宁王殿下正跪在地板上,神色慌乱不已。
萧叙扯过司律带来的外袍,将其盖在时语冰身上,这才去看萧礼。
“你既然撞破了她和容王之事,要来禀告朕。为何还送了鹿肉过来?这两件事究竟哪一件在前?”萧叙捏起时语冰贴在他胸口的手腕,抓痕触目惊心。再看向床榻,破碎的衣料散乱在床榻四周。
萧礼遭如此质问,脸色白了又白,嘴唇发紫不住地颤抖,“是臣弟好心来送鹿肉,发现了她和二哥的奸情,想着要去禀告皇兄,贤妃却拉住我,说、说若我去禀告,便声称与我有私情。”
“容王不在殿内,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有私情?”萧叙垂眸,眼中升腾起浓浓杀意,他放开了时语冰。
赤足踩在金丝楠木制成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朝着萧礼走去。
“皇兄——!”萧礼没那么大的定力,完全乱了方寸。
他自幼受萧叙这位皇兄的照拂,活得肆意洒脱、无法无天,心里对着这位皇兄却又敬又怕。
“你一一道来。”萧叙立在他身前,如皓月般高高在上。
萧礼被看穿了一切,再也说不出任何狡辩之言。
皇帝何尝不知这个弟弟也只是表面乖顺,背地里荒唐至极。可萧礼从未有过夺皇位的念头,故而萧叙相当纵容他。
方才他闯进殿来,见到床榻上的场面,他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怒意冲昏了头,丧失了理智,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时语冰真的背叛了他。
可此刻魂魄归体,他已经清醒过来,坐到床榻上,神色阴沉地问宁王,“真是贤妃勾引了你么?”
宁王见他声音平静、怒气消散,想着应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可是皇帝的亲弟弟,身上有着与他一样的皇室血统,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皇帝绝对不会为了她而折损了皇室颜面。
“皇兄,确实是贤妃勾引。她明知道自己身形姣好,偏偏穿得单薄暴、露,作个狐媚姿态!”
司律站在不远处,听得心惊动魄。眼角偷偷瞥了眼皇帝,原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宇再次微微拧起。
皇帝今夜发怒并不是装出来的。
宁王萧礼却迟而未觉,说得掷地有声,“臣弟说给她送鹿肉,她也欣然应下,可不就是蓄意勾引!我到门口原本想离开......”
萧叙不语,瞭了眼立在边上的时语冰,而后继续将视线移到宁王身上,他掠下手腕上的十八子佛珠,放在手中把玩,像是颇有耐心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宁王胆子更大了,“横竖皇兄有那么多女人,不如就将她赐给了臣弟罢?臣弟会将她幽禁在宁王府,永不放她出来!”
萧叙怒极反笑,“她是朕的贤妃,你说说朕怎么给你?”
宁王只当与从前一样,他每一次向皇帝讨要些番邦献上的新奇玩意儿,再价值连城的东西,皇帝都没有不答应的,当下就道出了心中主意,“当然是先找个由头将她降为官女子,等过阵子她风头过去了。再赐给我做侍妾,无人会在意宫里少一个官女子,便不会叫朝中那些老东西抓住把柄!”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像是赞赏他这个想法,“你长大了,也越发聪慧了。”
时语冰是个神魂天外的状态,看不懂皇帝究竟何意。
司律却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皇帝的脾性。皇帝这般似笑非笑的神色,怕是要出事。
“司徒意。”皇帝抬手。
御前侍卫司徒意此刻正守在皇帝殿门外,听了声响慌忙进殿,道了声奴才在。
“将宁王拖出去,挑断双手手筋,扔进宁王府,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放他出来!”
这风驰电掣般的一句,雷劈似地降下来,打得人惊心动魄!
先别说司徒意,即使是向来稳重的司律都骇然不已,瞬间猛然抬头望向皇帝,瞧瞧他是不是在故意顽笑吓唬宁王。因为按照皇帝的从前的行事方式,至多将宁王打一顿板子,再将所有过错推到贤妃身上,轻则打发去冷宫,重则赐自、尽。
萧叙身着单薄的素纱里衣,大刀阔斧地坐在床榻上,眼神俾睨居高临下,坐姿彰显着君王之势,他发落宁王的话是认真的,并非顽笑。
宁王听了这话,呆愣了几息,而后笑着跪爬到皇帝足边,“臣弟知错了,皇兄息怒吧,我不要这个女人了,皇兄可别吓唬臣弟,饶了臣弟,臣弟这就离开行宫。”
“司徒意。”萧叙沉声喊人。
司徒意心里头七上八下。宁王地位多尊贵,平日里谁磕伤碰伤也是砍头的重罪,这会儿叫他去挑宁王手筋?
司徒意心想皇帝只是气头上说话,怎么可能真挑了亲兄弟的手筋,再接也接不上了,一辈子都残废了,这传出有损皇帝与皇室的名声,实在是划不来。
“陛下,要不奴才将宁王送到宗人府打二十个板子?”司徒意战战兢兢地出主意,悄悄地给司律使了个眼色。
司律何等人,知道此刻若进言怕是会惨遭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