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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你别以为我不敢!你到底交不交出解

      七月愤恨的看了吟月一眼,再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王府,把马牵了出来。
    夏钧尧面朝着正厅门口,听着吟月的哭声,他漠然的抿了抿唇,“吟月,你为本王的付出本王心里有数,他日,如果你有任何需求,本王一定满足你,只要本王还活着!”
    话音刚落,夏钧尧抬起脚,决绝的朝着正厅外走去。
    吟月抬起头,看着夏钧尧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忽然放声的哭了出来……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噬心散除了解药,别无他法……
    夏钧尧走的时候,特意吩咐郑管家,好好的照顾吟月。
    在凌王府,吟月享受着和七月一样的待遇。
    夏墨言回了太子府,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府兵,心里郁结难忍,走上去,对着前面的一个府兵,一脚踢了上去,“本太子要你们何用?连个夏钧尧都拦不住,你们连狗都不如!”
    “太子殿下……”被踢的那个府兵不敢抬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凌王带着御林军硬闯,小的们实在是拦不住啊!”
    御林军,呵……
    夏墨言讥讽的勾了勾唇角,“这次可有夏钧尧好看的了。”
    入夜,夏墨言带着自己的府兵,联合丞相府的府兵,一起冲进了凌王府。
    夏钧尧不在,七月和明月也跟着走了,光是凌王府的府兵自然不敌。
    人多势众,夏墨言很快就战局了上风,将凌王府的府兵全部制服住,他带着府兵在凌王府内横冲直闯,一间一间屋子的搜了过去,终于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吟月。
    他让所有人都留在了门外,自己走了进去。
    “吟月。”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倒不是他刻意装的,而是他的嗓音早已变了调,听上去有点娘,走到吟月的身边,他拿着手里的剑,将吟月的下巴抬起来。
    看这个吟月泪流满面,他嘲讽的笑了一声,“你以为,夏钧尧来太子府是救你的?”
    吟月的视线被迫迎上夏墨言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她就觉得刺眼,“那一箭,是你派人射的?”
    “不然呢?”夏墨言弯腰,脸渐渐逼近吟月,在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时停下,“你以为本王真的能让他活着回京?”
    “呵呵……”吟月不怒反笑,看着夏墨言的眼底尽是冷嘲,“可你还是算错了,王爷并没有中那一箭。”
    “那又怎样?”夏墨言无所谓的撇了撇唇角,“凌王妃中箭,跟夏钧尧中箭有何区别?只要凌王妃死了,你以为夏钧尧能独活?”
    看着吟月的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恨意,夏墨言阴邪的勾了勾唇,脸再一次逼近,他凉薄的唇直接贴上吟月,在她的唇角轻轻的咬,“本太子知道,吟月是不会救凌王妃的,是吗?”
    吟月的双眼倏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墨言,她抬起手,一把推开夏墨言,恼怒的皱紧眉,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那种被人看穿心事的彷徨,让她无言以对。
    “呵……被本太子猜中了。”夏墨言收起剑,伸手将吟月从床上扶起来,本以为吟月会挣扎,可吟月却乖乖的站了起来,夏墨言心里一喜,满眼笑意的侧眉看着她,“这是想通了?想踏踏实实的跟着本太子了吗?”
    吟月抬起手拂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挑起眼眸,淡淡的笑,“吟月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要临产,这种时候,吟月还有别的选择吗?”
    “好!”夏墨言开心的哈哈大笑,“看来本太子的女人还不算太笨!”
    夏墨言扶着吟月出了太子府,遣散了丞相府的府兵,亲自把吟月扶上了轿子,看着抬轿子的五个人,他厉声道,“都给本太子小心一些,要是晃到了吟月姑娘,本太子就要了你们的命!”
    听着夏墨言如此关切的喝令小厮的声音,吟月淡漠的勾了勾唇角……
    回到太子府,夏墨言将吟月带回了之前的那个房间,就是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的房间。
    在心底,夏墨言还是在防着吟月……
    吟月睨了一眼,无所谓的笑笑,夏墨言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吟月抬起头看向他,“太子殿下……”
    夏墨言低头,眼底染上笑意,“何事?”
    吟月身体靠着床栏,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轻轻的拂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漫不经心的道,“吟月在这里住的不开心。”
    不开心?
    夏墨言转眸,将房间打量了一遍,脸色沉了沉,“你想去哪住?”
    “并不是。”吟月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挺得很大的肚子,神情有些哀怨,“殿下不让吟月出这个房间也就算了,就连伺候吟月的丫鬟殿下也给换了个遍,吟月平时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心情郁结,这样,恐怕对孩子不好。”
    这件事,太医倒是对夏墨言提过,孕妇在怀孕期间,一定要心情好,不能受刺激。
    之前,夏墨言防吟月自杀,防吟月逃跑,而现在,虽然不确定吟月会不会再自杀,但是逃跑这件事,他倒是可以很确定。
    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如果还能从这个太子府逃出去,那他这个太子,这么多年还真是白当了。
    “好!”夏墨言点点头,“那本太子就把你之前的丫鬟给你,你且要心情好,别想那么多了。”
    “嗯。”吟月乖顺的点点头,“吟月保证乖乖的为太子诞下孩儿。”
    夏墨言倒是说到做到,他才走没多久,之前照顾吟月的两个小丫鬟便来了。
    “姐姐。”小夕一看见屋内坐在床边的吟月,就从门口哭着跑了进来,“姐姐,小夕好想你。”
    吟月看着小夕,轻轻的弯了弯唇角,抬起手摸着她的发顶,淡笑,“姐姐不是没事嘛,傻丫头,哭什么?”
    一般情况下,小夕在房内照顾吟月的时候,那个丫鬟就守在门口,现在也不例外。
    小夕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本来她很想抱抱吟月撒撒娇,可看吟月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她又怕不小心撞到,只能蹲在吟月的脚边,伸手轻轻的摸着吟月的肚子。
    “姐姐。”她舔了舔唇,“这个孩子……对太子很重要。”
    吟月唇角忽的冷冷的勾了一下,“姐姐知道。”
    小夕现在完全不知道吟月是怎么想的,以前的吟月,虽然也面色冷漠,可却不及现在这样,整个人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子看透生死的漠然,这让小夕觉得很可怕。
    “姐姐。”小夕拉住吟月的手,轻声道,“你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吟月眉心倏然拧紧,眼底渗出嫉恨的幽光,“小夕,我对王爷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王爷不要我了,我……”
    小夕心急的打断她,“所以姐姐就不管王爷的死活了?”
    “呃……”吟月忽的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小夕竟然说出了这句,这句让她深刻反思自己的话。
    她睁着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小夕……
    小夕紧紧的抓住吟月的手,微笑着看着吟月,“姐姐,你总是跟小夕说我们要效忠王爷,我们都是王爷的人,你说过,如果没有王爷,你可能早就饿死在街头,王爷不但救了你,还找专门的师傅教你琴棋书画,王爷对你是再造之恩……”
    她顿了顿,看着吟月那双美眸,轻轻的笑,“可是,姐姐,现在,你真的可以不管王爷了吗?你真的要跟着夏墨言那个混蛋了吗?”
    吟月不说话,也说不出话,只要一想到夏钧尧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
    小夕更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如果王爷真的不管你,如果王爷真的不要你了,你想想,王爷会派那么多人,不惜动用御林军,杀进太子府将你救出去,就算,你说,王爷是为了要那解药,所以才会这么做,可……”
    小夕虽是笑着,可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如果王爷真的不要你了,你不给他解药,而那个孩子又威胁到他以后的仕途,他大可以一剑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杀死,不给夏墨言留一丝机会,可是王爷没有啊!他留着你,让你回到夏墨言的身边,只因为你是吟月,所以,他认同你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
    “唰”的一下,豆大的泪珠顺着吟月的眼底快速落下,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夏墨言在那样危及的关头,竟留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条命,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姐姐……”小夕抬起手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心疼的继续道,“就算你想跟着夏墨言,就算你想生下这个孩子,为了王爷的这份恩情,不是应该把解药给他吗?”
    吟月难受的闭了闭双眼,忍住那继续落下的眼泪,疲惫的说,“小夕,我累了,想休息了。”
    小夕知道,现在的吟月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而已,她需要的时间,小夕也不想说更多,反正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至于怎么选择,还是看吟月自己的。
    把吟月扶上床,照顾她睡下后,小夕就抱了被子铺在床边,守着吟月……
    而另一边,夏钧尧没有拿到解药,骑着马和七月明月一起飞奔回江南。
    紫月守在门口,远远的看见三匹快马跑了过来,他心里一喜,对着里面高喊一声,“爷来了!”
    阮冬青听见丫鬟的汇报,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兴高采烈的飞奔出来。
    看见夏钧尧从马背上翻下来,他冲上去,直接拉住了夏钧尧的手,“王爷,解药可拿到了?”
    听见这句话,七月和明月都伤心的低下头,而夏钧尧望着阮冬青的眸子,也泛上了一丝自责,他轻轻的道,“没有。”
    “没有!?”阮冬青的手一下放开夏钧尧,朝后退了一步,看着夏钧尧就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你不是说你一定能拿到解药救姐姐的吗?怎么没有呢?”
    夏钧尧站在那,静静的看着阮冬青,竟是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青公子。”七月上前,伸手拉开挡在门口的阮冬青,“王爷为了王妃,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合过眼了,你以为王爷就不想救王妃吗?”
    阮冬青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只是他真的不能接受这件事,他本以为只要有夏钧尧在,就一定能拿到解药!
    在他的心里,夏钧尧和阮半夏一样强大,无论什么困难,无论什么艰险,他们都能应对自如,可现在,解药呢?
    解药呢!
    明月也走上去,从另一边拉住了阮冬青,他们是真的害怕这时候阮冬青忍不住会对夏钧尧动手,如果是平时,阮冬青自然伤害不到夏钧尧,可是现在……
    “青公子,王爷会再想办法的,我们还有时间!”
    阮冬青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悲伤,为夏钧尧让开了路。
    夏钧尧一手握着腰间佩剑,一手掀起衣袍,抬起脚就跑了进去。
    到了阮半夏的门口,他忽然放缓了脚步,这些天,那么多的思念,那么多的牵挂,到了这时候,他却有点彷徨……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阮半夏。
    站在门口,他望着房间里,心如刀割。
    阮半夏早就听见远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是到了门口,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人进来。
    她双手撑着床,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忍着心上的绞痛,轻声问道,“你来了吗?”
    夏钧尧深吸一口气,抬起脚走进去,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阮半夏那关切的眼神时,忽然心里一疼,几步就跑到了床边,“夏夏……”
    阮半夏微微的勾起唇,看着他笑,“真的是你?”
    “是我。”夏钧尧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阮半夏那愈发苍白的脸色,心倏然揪紧,他伸手,轻轻的握住阮半夏的手,定定的盯着她,“很疼吗?”
    “不疼?”阮半夏摇摇头,看着夏钧尧难看的脸色以及他眼底浓重的淤青,她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抚过夏钧尧的眼底,“倒是你,这一趟很辛苦吧?”
    辛苦?
    夏钧尧真的没有觉得辛苦,他……他只是心痛……
    “夏夏。”夏钧尧一把将阮半夏抱进了怀里,双手环过她的身子,紧紧的握住了她的两只小手,他将头埋进她的发中,用力的吸了一口,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一句话,阮半夏就已经明白,解药没有拿到,她要继续忍受着心绞痛,她要继续生不如死的熬着……
    “尧哥哥……”阮半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夏钧尧了,真的已经很久了,久到夏钧尧一听到这个称呼,就忍不住掉眼泪……
    “生死有命,我不在乎自己还能活多久。”
    她转头,看着夏钧尧流着泪的双眸,轻轻笑,“我在乎的是,在我剩下不多的时间里,是谁陪着我,走完最后的路……”
    她抬起手,轻轻的拭去夏钧尧眼底的泪,淡笑,“你会陪着我的,嗯?”
    夏钧尧看着阮半夏,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在来的路上,他想过要道歉,想过要怎样安慰阮半夏,甚至想过,阮冬青会气得一剑杀了他,可他,却没有想过,阮半夏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让他既心疼又心痛的话!
    “嗯!”夏钧尧紧紧的抱住阮半夏,将她用力的抱进怀中,好像要将她揉入骨血中一般的用力,“我会的,不管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都会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里,我就随你去哪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不会让你感到害怕,更不会让你孤单。”
    阮半夏在他怀里,幸福的笑着,从未如此幸福的觉得,这个男人只属于她一个人。
    从夏钧尧的怀里出来,阮半夏的身子朝着里面移了移,将床让出来一半,“你谁会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睡。”
    夏钧尧确实是太累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连衣裳都没有来记得换,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阮半夏看着他熟睡的脸,虽然戴着面具,可她知道,面具底下的那张脸,依旧俊逸非凡,是她爱的那个样子。
    夏钧尧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期间阮半夏疼得忍不住的时候,就用嘴咬着被子,忍得额头上冒出了阵阵冷汗,可她却一声不吭,忍得这样辛苦,只为了让夏钧尧能够睡一个好觉。
    她知道,只要她哼一声,夏钧尧就会醒,她不想这样,她只想让夏钧尧踏实,安心的睡一觉。
    那一夜,夏钧尧深夜带着阮半夏连夜离开了宣城,镇北侯就知道,阮半夏的情况实在不乐观。
    安排七神将留在宣城继续镇守,镇北侯骑着快马朝着大祁京城飞奔而去。
    当他到了京城,第一时间就听说夏钧尧擅自用龙王令,带着御林军硬闯太子府的事。
    镇北侯甚至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就进了皇宫。
    此事,正是早朝的时候,夏墨言站在殿中,对夏钧尧的所作所为向皇帝告状。
    “父皇,凌王连夜进京,却连皇宫都没有进,连给父皇请安都没有,就带着御林军闯了儿臣的太子府,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夏墨言这句话一出,太子党的那些官员们立刻站出来,“臣附议,凌王仗着打了胜仗,灭了西域,就如此目中无人,不把天家的威严放在眼里,必严惩不贷!”
    皇帝听见这件事,心里也气得不行。
    本来夏钧尧灭了西域这是大功一件,谁知道,他竟然人都进了京,却不来见他,更不亲自汇报战况,还带着御林军擅闯太子府,这样的事,就算他有心偏袒,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啊!
    林远航见那么多人站出来声讨夏钧尧,他也站出来,“皇上,凌王此次回京,必是有重要的事,带御林军擅闯太子府,可能也有不得已的原因,还请皇上明查之后,再下定论!”
    丞相魏经年听见林远航这句话,讥讽的哼了一声,“林大人的意思是,凌王用龙王令擅自调用皇上的御林军是不得已而所为,凌王带着御林军硬闯太子府,这样以下犯上,也是情有可原,那么,是不是凌王带着三军打进京城,冲进这皇宫,也是可以原谅的?”
    “丞相大人!”叶枝桥站出来,挺立着胸膛,看着魏经年,不卑不亢的道,“凌王做事向来知分寸,懂进退,凌王没做过的事,丞相大人这样假设,未免也太中伤了吧!”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镇北侯到……”
    话音刚落,镇北侯手握着腰间佩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看着这殿中站出来的各位大人,他嘲讽了笑了一声,“今日大殿之中好不热闹,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攻下西域,镇北侯功不可没,群臣对镇北侯那自然是恭敬的,就连皇帝看着镇北侯,眼中都流露出激动的亮光,“爱卿今日就到京了?朕还以为还要半个月后才能见到爱卿。”
    “皇上!”镇北侯转身对着皇帝恭敬的行了一礼,“事出有因,微臣不得不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
    眼角余光瞥了魏经年一眼,他勾起唇角,冷笑,“如果微臣不现在进京,还不知道凌王殿下要被人污蔑成什么样呢!”
    “哦?”皇帝眼睛一亮,伸手示意,“爱卿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见镇北侯起身,皇帝赶紧问,“朕现在只知道与西域一战,大祁大获全胜,具体的细节,你给朕讲讲。”
    “是!”镇北侯站直身子,抬头挺胸,颇有军人的威仪,“在西域一战中,凌王妃随军队出征……”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有很多质疑的声音响起,“这凌王妃也太不懂规矩了,一个女人怎能进军营?这凌王也太失体统,竟然把女人带进军营!”
    字里行间皆是对阮半夏和夏钧尧的谴责之意。
    镇北侯忽然回身,对着那些声音大声的说道,“女人?像凌王妃这样的女人,是我们大祁的福气!本侯就想问问在座的各位了,如果你们在军营里,是否能吃得了那份苦?是否又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攻下宣城!?”
    这句话一出,顿时让那些质疑的人瞬间闭了嘴。
    纷纷低下头,一字不吭。
    镇北侯犀利的视线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他冷笑,“各位大人之所以能够在京城享受这份荣华富贵,享受这份安宁,全是因为你们嘴里瞧不起的这个女人,是她,让你们出征在外的兄弟孩儿保全了性命,还建立了功绩,也是她,不要命的一次次涉险,才让我们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毫无伤亡的拿下西域!”
    顿了顿,镇北侯又笑了一声,“本侯就想问问各位大人了,这样的女人,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这样不待见她?她又是得罪了谁,让你们这样针对她?还是说……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所以你们就看不起她?”
    那些个文武百官们顿时觉得羞愧难当,确实,在他们的心中,是瞧不上女人的,在他们的心中,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做女工,玩玩琴棋书画,又种地又赚钱,还会赌博的女人,他们确实看不上。
    “镇北侯!”其中一个官员实在是忍不住了,抬起头,疑惑的问道,“凌王妃当真有如此能耐?”
    “哼!”镇北侯用鼻孔哼了一声,转身面对这皇帝,中气十足的说道,“先说变成一战,叶将军带着先遣部队攻城,重伤大半,却也不见成效,是凌王妃看出了边城城墙的破绽,提议找十个轻功好的,然后凌王就带着自己的暗卫和叶将军,阮校尉偷偷的潜伏在攻城的人中,待上面的将士上去,他们从后面猛然飞出,击杀了城墙上的守城士兵。
    然后飞上城墙,分两边朝着扶梯杀去,这样就挡住了增援的士兵,待到先遣部队的冲上城墙,他们一起从扶梯上杀下去,然后打开边城的城门,大军一举进攻,拿下了边城!”
    皇帝听得可谓是心惊胆战,他怎么能够想到这个法子是阮半夏想出来的,而且冲锋陷阵的竟然是凌王!!!
    别说皇帝,就连那些文武百官们,即便是太子党的人,都在心里对阮半夏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
    “后来……”镇北侯接着说,“我们分三路把西域的城池攻下,最后在宣城集合,宣城是个什么防备状况,我想这里很多人心里都有数,那可是一个如铜墙铁壁般密不透风的城,我们久攻不下……便没有再攻!”
    “这时候,凌王妃站了出来,她设计,不惜以她自己的性命亲自涉险,让福察挟持她,逃出军营,再由凌王身边轻功最好的暗卫,紫月一路尾随福察,才找到了城外唯一通向宣城的暗道!而这条暗道直通宣城皇宫核心命脉,这也是我们为何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宣城的原因!”
    “好!”皇帝首先激动了起来,他的手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高兴的大笑,“凌王妃果然有胆识,好气魄!”
    “皇上……”镇北侯直接一盆冷水浇到了皇帝的头上,“就在我们拿下宣城,凌王准备进驻宣城的时候,从我们的军队后方,自己人射了一支冷箭,欲将凌王一箭击毙!”
    “什么!?”皇帝骤然睁大双眼,瞳孔狠狠的缩了一下,身体倏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底下的镇北侯,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你说……那……凌王现在如何?”
    镇北侯冷漠的勾了勾唇角,双手抱拳,“凌王妃为了救凌王,从身后抱住凌王,硬生生的受了这一箭!”
    “凌王妃?”
    那些大臣听此,心里倏然一惊,没人能够想到,一个女人竟能不惧生死,替凌王挡了这一箭!
    这时候,有大部分的官员内心已经转投了凌王和凌王妃这一边,他们也深知,镇北侯说的那句,我们自己人向凌王射出那一箭的意思!
    这时候,镇北侯忽然转身,看向夏墨言,嘲讽的笑道,“王妃身受重伤,凌王深夜带着王妃出了宣城,几天后,凌王回京,带着御林军硬闯太子府,本侯就想请问太子殿下了,凌王所谓何意?”
    夏墨言心里大惊,他不敢看镇北侯咄咄逼人的眼神,拂了一下衣袖,将身体转向了一边,“本太子如何知道!”
    “呵……”镇北侯当然知道夏墨言不会就这样认罪,他冷冷的笑道,“那箭上有毒,太子殿下可知是什么毒?”
    面对镇北侯咄咄逼人的追问,夏墨言郁闷的咬了咬唇,继续装傻充愣,“本太子如何得知!”
    反正没有证据,他是打死不承认就对了!
    镇北侯这时候,又转向丞相,“那么请问丞相,凌王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凌王妃又是我们大祁这一仗胜利的最大功臣,凌王就算带着御林军硬闯太子府,那又如何?”
    魏经年哪里想到镇北侯针对完夏墨言,又开始针对自己,他气怒的哼了一声,“太子又不是射箭之人,更不是下毒之人,那凌王此举,就是蔑视天家威严!”
    “是吗?”镇北侯忍不住冷笑,转身看向皇帝,“皇上,微臣请问,在这大祁的朝堂上,有谁不想凌王活着,又有谁不希望凌王打胜这一仗,凯旋回京,皇上的心中必有数吧!”
    这事,不用什么证据摆在皇帝的眼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除了太子和丞相,便无他人。
    所以,凌王才会风风火火的回京,哪也没去,直接带了御林军杀进太子府,这些事,全是太子逼得!
    就像当初,文武百官硬逼着夏钧尧娶艾拉一样!
    皇帝凌厉的视线一下扫在夏墨言的脸上,双手在桌案上倏然握紧,他深吸一口气,“爱卿所言,朕已知晓!”
    奈何没有证据,还不能拿夏墨言怎么样!
    镇北侯双膝忽然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下头,“皇上,凌王进京此举,虽然有些荒唐,但……他也是迫不得已,还请皇上开恩,不要治凌王的罪,否则我大祁七十万将士,将会心寒,微臣和七神将乃至跟着凌王血战沙场的将军们,也会伤心!”
    现在的凌王,在军中的威严,早已超了他这个皇帝,他又岂能不知。
    更何况……他又怎么忍心真的怪罪凌王?
    他伸手示意镇北侯起身,对着殿下的一众文武百官道,“西域之战,凌王和凌王妃功不可没,待凌王和凌王妃进京之时,朕将大赦天下,为凌王和凌王妃祈福!”
    文武百官们顿时跪在了地上,“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夕陪着吟月好几天,吟月一直不怎么说话,总是一个人靠在床栏上想着什么。
    小夕也不打扰她,就是站在一边,安静的陪着。
    这么几天,吟月把所有事情全部都想了一遍,从她第一次遇见夏钧尧开始,那时候的她,只有四岁,被夏钧尧从一群乞丐的脚底下,将她救了出来。
    夏钧尧本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他救她,只是单纯的善良而已。
    后来,去太子府做内应,也是她自己要求的,那时候夏钧尧已经不在京,她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信差以后,便只身离开了凌王府。
    她知道,如果夏钧尧在京,是怎么也不会同意她这么做的。
    后来的种种,包括色诱夏墨言,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夏钧尧从没有这么要求过她,更没有吩咐她去做那些事,都是她自己愿意的,所以,要说付出,要说为夏钧尧做事,其实,她不过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家族报仇而已。
    跟夏钧尧毫无关系。
    这些事一旦想通,就是那日夏钧尧将她救出太子府,虽然她没有给解药,可夏钧尧没有为难她,更是连一句逼迫的话都没有,这些种种,让她的心一下就紧了起来。
    原来,至始至终,夏钧尧从没有利用过她!
    最后,还为了她,没有为难她肚子里夏墨言的孩子。
    “哎……”吟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忽然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小夕,“小夕。”
    小夕闻言,走到吟月的身边,“姐姐,怎么了?”
    吟月摇摇头,“你说,如果当初我没有进这太子府,就在凌王府等着王爷,他……是否会喜欢上我?”
    小夕皱了皱眉,认真的想了一下,“姐姐,这种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王爷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姐姐没有进太子府,留在凌王府,就算王爷不喜欢姐姐,也会给姐姐找一门好的亲事。”
    是啊……
    夏钧尧的性子就是如此,他不喜欢的,但只要对他好的人,他都不会懈怠。
    “小夕。”吟月对着小夕招了招手,小夕明白的将头伸了过去,将耳朵凑到吟月的嘴边,“你去我之前的房间,找到我床下的第三块地砖,你把地砖打开,里面有一个小盒子,你拿到小盒子以后,趁机逃出太子府,然后去找王爷,将小盒子交给他!”
    “姐姐!”小夕的双眼倏然一亮,转过头惊喜的看着吟月,“那是……”
    “嗯!”吟月点点头,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你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那你就必须日夜兼程,要在一个月内送到王爷的手上,否则……”
    否则阮半夏中毒三个月后,就算吃了解药,身体也会受到重创,从此以后,心绞痛便会便随她一生……
    小夕点点头,然后站在若无其事的站在吟月身边,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几日,夏墨言把吟月看得很紧,小夕一直没有机会离开吟月的身边。
    待到几日后,小夕终于找到机会,偷偷的溜进了吟月之前住的房间,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走到床边,跪在爬了进去。
    找到吟月口中的那块地砖,她用力的撬开,终于看见了那个小盒子。
    她欣喜的拿出来,从床下爬出来……
    忽然,一把锋利的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手里的盒子一下被抢了过去。
    夏墨言低头,打开手里的盒子,果然看见一个药瓶安静的躺在里面,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冷笑道,“吟月啊吟月,本太子还以为你是真心要跟着本太子呢!果不其然,你的心里还是想着夏钧尧啊。”
    小夕睁着一双大眼睛,气怒恼恨的瞪着夏墨言那张娘得不能再娘的丑脸,双手在身侧倏然握紧,“太子殿下!这是吟月姐姐的东西!”
    夏墨言冷哼了一声,“本王当然知道!”
    小夕走了以后,吟月在房间里坐立难安,总觉得这件事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倏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之前小夕偷偷给她的一把小刀,藏在袖子里,就挺着大肚子打算出门。
    门外,那个小丫鬟守在那里,见吟月出来,她忙走上去,伸手扶住了她,“要出去吗?”
    吟月点点头,“我不放心,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小丫鬟搀扶着吟月朝着那边走去,穿过花园,走过小桥,终于走到了院门口,却是看见夏墨言从里面出来,而小夕却被一个暗卫押着走了出来。
    “小夕!”吟月心里一慌,抬手推开扶着自己的丫鬟,朝着夏墨言跑了过去。
    看着夏墨言手里拿着的盒子,以及他得意的眼神,吟月的心里一阵翻天覆地的绞痛,她真是把夏墨言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螳螂扑出,黄雀在后,这个夏墨言何时这样有脑子了?
    “吟月。”夏墨言拿着盒子举到吟月的眼前,嘚瑟的笑了一声,“这个东西,还是到本太子的手上了。”
    吟月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当然知道,夏墨言拿这个解药是要去救那个杀了她满门的皇后!
    她懊恼的闭了闭眼,忽然朝后退了一步,从袖中摸出那把小刀,一下对准了自己的肚子!
    “吟月!”夏墨言吓得嗓音都尖细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吟月手里的那把小刀,“别激动,放下刀,什么事都能好好说,乖,放下刀!”
    “别过来!”吟月大喝一声,举着刀的手朝着自己的肚子刺得深了一分,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刀尖已经割进了她的肉中……
    夏墨言吓得更是不敢动了,就站在那,紧张的看着吟月。
    吟月深吸一口气,“把你手里的药盒交出来给小夕,让小夕带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肚子里的孩子!”
    看吟月的手又朝着肚子进了一分,夏墨言大声的叫道,“别别别!”
    可……这个解药如果不在这两天之内交到皇后的手中,皇后就……
    一边是皇后,一边是他这辈子唯一能够让他登上帝位的孩子,他怎么取舍?
    吟月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刀,她的手又朝着肚子进了一分,“夏墨言!你别以为我不敢!你到底交不交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