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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道,狼妖白日里未必会待在家里,说不定出去了。
念及此,江浅便找了颗附近没有妖气的灵树,坐在树枝上耐心等着狼妖的出现。
不过他没等到狼妖,却闻空中一道黑影发出一声长鸣,而后朝着永宁巷的方向俯冲而来。
待那黑影离得近了,江浅便认出那是一只身上长着棕色杂毛的雕,这雕身上妖气不重,想来妖阶低微,所以并未发现躲在灵树上的江浅。
江浅见杂毛雕忽闪翅膀落下,落进了一户长着灵树的院子里。
他心中稍稍有些疑惑,暗道杂毛雕属于猛禽,平日里并没有在人族聚集的地方生活的习惯,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若他所料不错,永宁巷这一片地方生活的应该大都是兽族才对。
禽族与兽族向来不亲近,跑来兽族的地方做什么?
江浅正疑惑之际,便闻一声哀嚎响起。
他转头看去,发觉这哀嚎是那猛禽落下的院子里响起的。
那声音虽尖锐却不算太大,像是一只个头不大的兽类发出的。
江浅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妖,但那哀嚎声一直不间断,且伴随着哀嚎声那院子里还有些许妖气不断溢出,像是在求救,又像是惊慌之际无意识释放出来的。
江浅略一拧眉,大概也猜到了那院中的情形。
那杂毛雕跑到兽族的地方,应该是将兽族的某只小妖当成了猎物。
鉴于猛禽一直有这样不守规矩的毛病,江浅倒也不意外。只是这地方虽住着许多兽族,严格说起来依旧是人族的地方,这猛禽大白天公然来人族之地捕获禽族,未免也太没规矩了些。
毕竟他堂堂禽族左护法,走在人族的地方都要有所避忌。
凭什么这杂毛雕就敢这么嚣张,简直是岂有此理!
念及此,江浅便释出了些许自己的妖力,算是警告。
高阶大妖释放出的妖力,多很多妖类来说都附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大部分妖类哪怕不是禽族,只要感受到高阶大妖的警告,都会选择收敛妖气。
没想到那杂毛雕鬼迷心窍,竟对江浅的警告毫无反应。
这让江浅有些不高兴了。
江浅素来便对猛禽很是不满,只不过碍于禽族的和谐,一直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可今日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撞到了他面前,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江浅挑了挑眉,从灵树上跃起,落在了那户人家的墙头上。
如此一来江浅便看清了院中的情形,只见那猛禽用利爪按住了一直通体灰色的兔妖,似乎想将那兔妖抓走,可那兔妖却死死抓着院中灵树的树干,不肯松手。
杂毛雕振翅飞了两次没飞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下嘴就要去啄兔妖的眼睛。
这时江浅突然冷笑了一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杂毛雕听到。
杂毛雕转头看了江浅一眼,目光微动,却没松开爪下的兔妖。
方才他便感应到了江浅的妖力,只不过他觉得江浅虽是高阶大妖,但妖气并不像是猛禽,所以并没放在心上。如今一见确认江浅只是温和禽类,他就更无所顾忌了。
妖阶再强又如何,又不是猛禽!
这杂毛雕显然犯了一个大错误,低估了江浅的脾气。
“广陵大泽的鸟,莫要管我族的闲事。”杂毛雕开口道。
江浅眸色一冷,开口道:“你族?你们猛禽这是想要叛出禽族?”
“我们与广陵大泽的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阁下何必将话说的这么直白。”杂毛雕道。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江浅目光闪过一丝冷厉,开口道:“不过这倒也不意外……”
杂毛雕看向江浅,问道:“什么意思?”
“猛禽向来普通又自信,想叛出禽族自立为王有什么稀奇?”江浅道。
猛禽这些年来一直小动作不断,江浅哪怕不出广陵大泽,对他们的野心也了如指掌。
“你!”杂毛雕被江浅讽刺,当即有些不高兴,怒道:“今日我没工夫与你废话,不过劝你将来见了猛禽最好收敛一些,否则……”
他话音未落,便觉眼前白光一闪,被江浅挥出的白色羽刃削落了头顶的一撮雕毛。
被他按在爪下的小兔子瞥见他头顶秃了一块,当即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杂毛雕本就懊恼万分,听到兔妖嘲笑自己,当即恼羞成怒。
不过没等他攻击那兔妖,便觉眼前又是白光闪过,随即他翅膀上的羽毛被江浅的羽刃削落了半边。
杂毛雕这会儿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江浅。
禽族喜欢用羽刃的大妖不多,而且眼前这妖用的是白色羽刃……
这大妖是禽族左护法江浅!
杂毛雕后退两步,再也顾不上去对付那兔妖了。
前不久黑雕被江浅收拾的事情,整个猛禽中间都传遍了,谁都知道广陵大泽中那只看着漂亮温顺的白孔雀,实则脾气暴躁,下手狠辣。
这杂毛雕万万没想到,今日自己竟会撞上这难缠的家伙。
“江护法……”杂毛雕收敛起妖气,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朝江浅示弱。
江浅冷冷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本座最烦不守规矩的妖。”
杂毛雕伏在地上,不敢反驳。江浅深吸了口气,催动白色羽刃再次朝杂毛雕一削,将杂毛雕另一边翅膀上的羽毛也削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