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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江浅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就不该为了牵制郁辞舟,撒这么一个随时会被戳穿的慌。
如今倒好,进退两难了。
郁辞舟见江浅不做声,一只手已经抬起来,打算朝江浅小腹探去了。
江浅心念急转,抬手攥住了郁辞舟的手腕。
“为什么不让我碰?”郁辞舟开口,眼底的躁动越发明显。
江浅将心一横,放软了目光,语气带着几分嗔怪道:“我还在生你的气呢。”
郁辞舟:……
江浅这是在撒娇吗?
他还从来没见过江浅这样,一时有些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江护法那脾气素来不好,生气都是直接动手,要么就是不理人,像这么半是责怪半是撒娇的语气,郁辞舟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在怪我吗?”郁辞舟小心翼翼问道。
江浅抬眼看着他,语气依旧是那副半怒不怒的状态:“我不能怪你?”
“能。”郁辞舟忙道:“能怪我。”
江浅果然是在朝他撒气,或者是撒娇。
反正不管是什么,郁辞舟这会儿都有些没主意了,心里那躁动也早已没了踪影。
见郁辞舟讪讪缩回了那只手,眼底的躁动也收敛了不少,江浅稍稍放心了些。
他怕郁辞舟那情绪一会儿去而复返,想着得再“纠缠”一下,彻底将话题转移走。
念及此,他又放软了语气,有些委屈地道:“生蛋的时候很疼的,我不想要,你还故意那样……我都求你了,你也不听。”
“不是的,不是的。”郁辞舟彻底蒙了,他不知道江护法委屈起来,这么让人心疼,一时之间心都揪成了一团,忙解释道:“是我的错,我不是有意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江浅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神态,眼尾还微微泛着红意,看起来委屈极了。
郁辞舟拉着他手,朝他道:“阿浅你别怪我,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很疼,我当时也想依你,可是我的心魔……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郁辞舟越说越自责,眼底的魔气又开始隐隐浮现。
江浅怕弄巧成拙,不敢继续激他,忙开口道:“我知道。”
郁辞舟小心翼翼看着江浅,依旧拉着江浅的手没放开。他掌心的温度有些烫人,江浅很想抽回手,却又不敢刺激他,只能任他握着。
“后来我找狼妖问过,他已经教了我法子,往后我会控制。”郁辞舟开口,语气带着讨好,“阿浅,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生蛋了,也不会再让你疼。”
江浅被他肉麻地浑身难受,但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又有些发软。
他没想到,郁辞舟在被魔气影响到这样的时候,竟还有余暇去朝狼妖取了经。
郁辞舟见江浅不说话,便小心翼翼凑上前,脑袋埋在了江浅肩窝,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在索取某种安全感。
他知道江浅的性子,也知道该如何取悦江浅。
江浅被他这亲昵却不唐突的举动搞得有点不自在,耳根都不由红了一片。
当日,猛禽那边一直没有别的动静。
江浅和郁辞舟在山洞里等了大半日,后来江浅便睡着了。
郁辞舟变成了豹子,让江浅枕在自己柔软的肚皮上。
自从江浅跟他生气之后,已经好久没和他这么亲近过了。
江浅就那么窝在豹子怀里睡了一晚,直到灵石传来异动,他才醒过来。
“舒服吗?”郁辞舟眼带笑意看着江浅,仿佛让江浅枕着睡觉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值得讨论的大事,以至于江浅的评价都变得重要了起来。
江浅伸手在豹子毛绒绒的肚子上摸了一把,这才将目光转向光幕。
郁辞舟也跟着化成人形,凑在江浅身边,随着江浅的视线看向光幕。
只见光幕中,黑雕带着一个人走进了猎隼的视线中。
江浅盯着黑雕身后那身影,不由一怔,“是他?”
郁辞舟也看向那人,半晌后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是在广陵大泽举办的那次宴席上。
“青鱼妖。”江浅拧着眉头道:“他怎么会和猛禽勾结?”
“上次将夜明珠给黑雕的,不就是他吗?”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道:“上一次他说是魅魔蛊惑了他,我以为是真的,竟相信了他。”
“他上一次说的未必不是真的。”郁辞舟开口道:“之前他和黑雕身上都没有魔气,可见那个时候并没有魔物勾结,想来是不久前才和魔物有了牵连。”
与此同时,光幕中的青鱼妖目光落在了结界中那东西上。
“你们倒是真有几分本事。”青鱼妖开口道。
“东西已经弄来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黑雕开口问道:“你究竟要怎么除掉凤凰妖尊?”
江浅闻言一脸惊讶,没想到黑雕竟意图除掉凤凰妖尊。
“你搞清楚状况,你如今还能拥有完整的身体,这已经是我给你的回报了。”青鱼妖开口道:“否则你被江浅削掉了翅膀,如今怕是还只能在地上扑腾。”
黑雕眼中现出戾气,却很快收敛住了。
“江浅的账,我自会和他算。”黑雕冷笑一声,开口道:“既然是合作,你有必要瞒着我吗?说不定后头你还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呢,这么快翻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