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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李叔,你怎么来了

      当晚,宁浅彻底失眠了,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闻若霆那句话——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母亲,最爱的人就是她。
    闻若霆怎么就笃定靳如深对她的感情这么深?
    还有,在和闻若霆介绍她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她是孩子他妈’‘找到了’这些话?
    她很清楚,austin不是她的孩子。
    她也从没生过孩子。
    这一晚,伴随着各种疑问,辗转反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终于沉沉睡去。
    仁和医院,icu病房内
    在经过和医生的多方磋商后,律师终于允许进去,但廖梦娟和宁子柔,被挡在了门外。
    躺在病榻上的宁为民精神看上去难得的不错。
    对于廖梦娟母女着急让他立遗嘱的行为,他只是了然地笑着。
    “是这样的,由于您和您前妻还有一女,所以为了之后不必要的纠纷,您前妻请我来给您立遗嘱。”
    律师收了宁子柔的钱,把锅引到了于芬芳身上。
    但这其中真真假假,宁为民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了。
    “要我立遗嘱可以,去帮我把唐伟夫妇找过来。我要他们当公证人。”
    廖梦娟母女伸长了脖子等着律师出来,却发现他灰头土脸的,明显事情办得不顺利。
    “苟律师,怎么样?”宁子柔上前来抓着律师的手臂问道。
    律师摇摇头,“宁先生要求唐伟夫妇做公证人。按照相关规定,立遗嘱确实需要两名以上和继承人无利害关系的人作为见证。”
    “shit!你笨吗?我是让你胁迫他立遗嘱,如果有外人在场,我还要你干嘛!”
    宁子柔气得把责任怪到律师身上。
    廖梦娟急忙拉住女儿,劝道:“好了消消气,人家苟律师也不想做违法的事。咱们到时候把那个什么唐伟夫妇收买了不就好了?别再节外生枝了。”
    她瞟了眼旁边,还有保安站岗呢。
    这事要是惊动了靳明唐可就不好了。
    宁子柔气得咬牙,也没有其他办法,嘱咐律师道:“尽快办,以免夜长梦多!”
    “放心!”
    待律师离开后,宁子柔进了icu里。
    佯装出一脸孝顺的样子,给宁为民捏好被子。
    “爸,医生说下周您就可以做手术了。您放心,病肯定能好起来的。”
    “柔柔啊,让你操心了。”
    “说什么呢,这是女儿该做的。爸,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坚强!”
    “我会的。”
    宁为民看向宁子柔,完全被她的演技给糊弄过去了。
    能听宁子柔喊他一声爸,并且能和她像父女一般,哪怕是他现在就死去,那也心甘情愿了。
    “柔柔,都怪爸没用,你那个借贷的事,爸已经给你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你再等两天。”
    “唉,不着急,现在一切以您的病为重。”
    宁子柔违心地奉承道,可是心里却在打着小九九。
    她倒要看看,那八十万,他是不是打算卖房子了得到?
    那么一套大房子带地皮,就想用区区八十万打发她?门都没有!
    翌日一大清早,宁浅便熬了一盅田螺赤豆汤带到医院来。
    现在的宁为民腹水很多,需要和利水的东西。
    她拎着汤来到病房门外时,护工正在帮他排腹水。
    走廊上只有母亲于芬芳坐着,却不见廖梦娟母女。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早过来的,护工打电话,说找不到廖梦娟,让我给把换洗的衣服拿去洗。”
    “这母女两个,太过分了!”
    宁浅气得拧眉,但又不想在母亲面前发作,于是把脾气压了下来。
    “没事,反正也指望不上她们。她们要来了更是添堵,靳明唐请的这两护工我看很靠谱。”
    说到靳明唐,于芬芳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点别样的神色。
    “浅浅,你可得有分寸,你们老板和这个叫明唐的小伙子,我觉得都不错,但是啊,咱不能两个都把着,你懂妈的意思吧?”
    宁浅的脸顿时通红,嗔怪地看着于芬芳,“妈,你想哪去了,我和他两都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有什么害臊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好好谈个恋爱结婚了。”
    “妈!”
    宁浅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急地直跺脚。
    于芬芳眼睛却眯成了月牙,捂嘴笑了起来,“不过啊,我觉得你老板人不错。这个明唐看上去太花心了,对谁都蛮温柔的样子,不好。”
    “不理你了!我去看爸好了没!”
    宁浅实在不想跟母亲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尤其是要谈靳如深,八字还没一撇好么?
    护工给于为民排完腹水后,宁浅便拎着汤进去。
    坐在了病榻边,将保温杯打开,打算亲自喂宁为民。
    宁为民已经坐起靠在枕头上,医生说他坐着有利于吸收。
    “女儿,我自己来。”
    宁为民想要拿过调羹自己喝,却被宁浅拦住。
    “没事,你就让我尽点孝道吧?”
    于为民不再说话,张嘴喝下温热的汤。
    汤进到胃里,暖暖的。而他的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那一刻看着宁浅悉心照顾的样子,顿时便懊悔不已。
    蜡黄浮肿的手颤颤巍巍地抓起了宁浅的手,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女儿,爸爸对不起你,你千万别怪爸爸……”
    宁浅以为他指的是抛弃她和母亲这件事,于是摇摇头,“都过去了,咱都把它忘记好么?”
    宁为民不断点着头,眼泪却没断。
    再抬起头看宁浅的时候,比方才还伤心了不少。
    “我听你妈说,你得了创伤性失忆症?有一段时间的记忆不记得了?”
    “是啊,可能是盲肠手术太痛了吧。我也没想到自己胆子这么小,一个手术而已,打了麻药再醒来,就忘事了。”
    宁浅自嘲地笑了笑,舀了一调羹的汤送到宁为民嘴边。
    宁为民却不张嘴,而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断地道歉,“女儿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爸爸一定会想尽办法补偿你的。”
    虽然宁浅觉得他有些怪,情绪过于激动。但还是温柔地安慰,“爸,别自责了。你好好养病,积极配合治疗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好不好?”
    “好!”宁为民重重地点头。
    “那张嘴,把汤喝了。”
    宁为民眼里淌着泪,乖乖地把汤喝进肚子里,心里,却一直在自责懊悔。
    喂完汤后,又和宁为民聊了几句,宁浅才离开。
    出了医院本打算拦车的时候,司机老李却开着送小唯唯的宾利等在了大门前。
    宁浅有些意外,走了过去。
    老李立刻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
    “李叔,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