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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扇面,之前的扇子扇骨断了,您能不能再赏我个?”
虚花不太习惯在外头与他这样,被天光晒着,总觉得到处都有眼睛瞧着,但是也狠不下心推拒,于是便只能自顾自地红着脸。
兰籍爱惨了他这种样子,不住地往虚花身上蹭着,试图将自己挂在爱人身上,对着虚花耳语:“好菩萨,昨晚可累着了?我还不够,能不能再赏给我什么。”
想起昨晚的事情,虚花的脸烫得几乎要熟透,强撑着自己的面子说道:“我给你写扇面,新的扇面。”
兰籍低低地笑出声。
虚花的字其实不错,结字空灵,落笔洒脱,笔笔皆有来由。就这样写了百十副,日头偏西。虚花的手腕有些酸,放下了手中的笔甩了甩手,说:“就这样吧,手有些累了。”
兰籍说:“我去唤李浑来取。”走到院子门口冲着外面施了个法,不一会儿,李浑就顺着山路上到院子来,脚上草鞋的上头落了点白雪。李浑在门前站定,打了一个稽首:“无量寿佛。弟子有礼。见过菩萨,见过天龙尊者。”
虚花细细数了自己的挥春,共有百一十六副,双手捧了亲自递交给李浑说:“有劳惠音尊者。”
李浑低头双手接过,说:“弟子不敢。”说完退出了院门,去寺里,给善男信女派送不提。
夜幕刚垂不久,山下就开始放起了爆竹,虚花站在山上隐隐可以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却并不觉得冷清。不一会儿,竟然开始燃放起了烟花,虚花含笑看着。
因为距离太远,烟花变成了很小的一朵朵。兰籍给虚花披上了披风,看他看着烟花入神,问道:“不会觉得太冷清了吗?”
虚花摇了摇头,指着烟花说:“那就是刹寂。很美。”兰籍了然。
两人并肩看着人间的烟火,人间的欢娱。只觉得是非恩怨,悲哀喜乐在眼前须臾即过,燃烧过后,只剩下灰烬,还有热闹的硫磺味,但是即便如此,风一吹也便散了。只有那无限的美景,在脑中不断地演绎,提炼,再珍藏。这也是佛家的禅机。
不知过了多久,寺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平白地多了几分喧嚣。兰籍见虚花张望着,宽慰着拍了几下虚花的肩,说道:“我去看看。”
须臾,又回来了,说:“竟然已经到这时候了。山下两户人家为了争天明时候的头香竟几乎要打起来了。
虚花的眉头蹙了起来,跺着脚有些着急地说道:“头香有什么值当的,哪有人命重要,我现法身去说说他们。”
“哎,”兰籍笑盈盈地把他拦住了,“何必呢,你现法身,去帮他们说合,万一他们从此觉得,原来自伤自残便能引菩萨现世,以后从此自残自伤,你岂不是多了条罪过。”
虚花见他还是嬉皮笑脸的,向来一定是有方法。心稍微定了定,说:“倒是我想差了,那你待如何?”
兰籍摇了摇扇子,笑而不语。虚花觑了一眼他的扇子,明明都好好的,然后直直地看着他。
兰籍才想起自己说的话,轻咳了一下收起扇子,丢下一句:“为我加持。”转身化为一条金龙扶摇而上。
虚花不明所以,还是为他支起了七彩佛光。兰籍游至天际,七彩佛光益发耀眼,照得周遭的云都成了七彩。兰籍在半空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啸,随即一个俯冲到了寺院山门之上,盘旋于半空,再次发出一声长长的龙吟。
寺中争执的双方停下了手,见盘旋于头顶的祥瑞,也不争头香了。急急点了手中的香冲着金龙跪拜下来,李浑悄悄松了口气,趁着无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金龙却好似并不买账,一个摆尾直接将一众香火都灭了。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又再次点了香,冲着金龙便拜。
金龙却不受他们的拜,连着又是一个扫尾。这下拒绝的意思谁都清楚了。
人们心惊,不知自己怎生就得罪了神物。不禁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有人开始破罐子破摔,也不朝金龙跪拜了,依旧朝着殿内的大愿幽冥菩萨跪拜,祈求菩萨保佑新的一年平安顺遂。而这次,金龙并没有再扫尾。
有人马上注意到了这个,有样学样,于是察觉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也不争抢头香了,规规矩矩开始自行参拜。
金龙盘旋到了半空,在天上翻腾了几圈,民间有娃儿注意到了,指着金龙叫着自己家人看。兰籍就这样盘旋了几周,依旧回了山。
到院子里复了人身,虚花体贴地给他送上一杯茶:“主意不错,天龙尊者。”
兰籍笑着领受了,把虚花揽到自己怀里,看着晨色熹微,喃喃道:“希望是个好年。”
虚花放松地靠在兰籍身上,微笑着附和:“是啊,希望是个好年。”
番外二 逢佛诞烛花爆,威大虫记恩义
转眼到了佛诞,不是别的佛,正是大愿幽冥菩萨的佛诞。因着认为菩萨总是要成佛的,也直接称佛诞。当然,这是寺庙里头的说法。民间又有另一套称呼
因为菩萨降生是为了普渡众生,因此民间念着菩萨的恩德,又将佛诞称为“普渡”。
虚花在自己的道场寺庙里头待着打坐,是他的生辰,他反而是最闲的人。
兰籍在旁边拿着本经书在看,房间里只有香粪成灰,断裂落到金鼎当中的几乎听不到的响声。
蜡烛也在燃着,可能是因着今天的好日子,连连爆了两三声。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