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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儿虽然也不够听话,但她有本事也有野心,会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更何况,女人嘛,再强势也会比男人心软。
那么多社会新闻里,给父母养老送终的不都是女儿?
哪怕家业都给了儿子,那些做女儿的不也狠不下心和娘家一刀两断?
况且,公司董事会的那些老顽固,是不会允许一个女人坐上董事长的位置的。
即便江雪安以后侥幸压了江承希一头,大权仍在他这个董事长手中,他随时能罢免和认命新的执行总裁,将所有人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间。
江父美滋滋地喝了口茶,习惯性用祈使句对儿子道:“既然雪安这次晋升已经板上钉钉了,你跟她说一声,让她周末回家提前庆祝庆祝。正好,贺深科技的程董前段时间有事推迟了行程,也打算这个周末来咱们江城,雪安正好能招待她。”
“……这么点小事,哪儿用得着我亲自去说。”江承希冷哼,转头看向江乔,“乔乔跟江雪安一个部门,每天上班都能见到,你去跟她说一声吧。”
江乔差点掀了餐桌。
她将攥紧的双拳藏在桌布之下,委屈地垂下头:“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姐姐一直都不太喜欢我,还因为那个姓蒋的女人,好久都没给过我好脸色了。我去说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啊。”江承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声线温柔,却无端透着股冰冷,“乔乔不是最会撒娇了吗?以前你每次想买新衣服新玩具,只要那样哭求一番,哥哪次没有顺着你?江雪安就算再看你不顺眼,但‘烈女怕缠郎’嘛。”
江乔:“……”
为了克制心底的怒意,她柔弱的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居然要她去“哭求”江雪安?!
那可是在公司里,那些八卦的同事围观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围观!
她活了二十二年都从没这样憋屈过!
然而,不等她再找理由拒绝,坐在主位上的江父就沉声训斥道:“乔乔,你可不要恃宠生娇!这么点小事你都要推脱,还能为家里做什么贡献?最近跟霍家那边的关系是不是也没处理好?怎么好久都没见你跟小骞煲电话粥了?原本你俩的订婚宴都提上日程了,最近霍家却说这事先不急,他们不会是打算悔婚吧?”
“……悔婚?!”江乔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即便她再是自欺欺人,也能明显感觉到,自从生日宴的闹剧过后,霍骞对待她的态度就有了变化。
虽然他并没有提分手,也没提过悔婚的事,但以前每晚都会有的睡前电话却变成了几天才有一次,理由是他最近空闲时间太少,正在忙某个项目招标的事。
可江乔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先是黎思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忽然迎来了神秘人注资,竟然有起死回生的迹象。
即使霍骞亲口承诺过他不会再和黎思联络,可女人的直觉告诉江乔,那个神秘人极有可能是霍骞。
毕竟,除了跟黎思有过亲密接触的他之外,谁还会甘愿当这个冤大头?
紧接着,她昨天又收到了另一则消息。
原本应该困在国外回不来的田苟,居然避开了她的眼线悄悄回了国!
不仅如此,那贱人竟还成为了霍宇地产的员工!
江乔严重怀疑是不是田苟对霍骞说了什么,才让他最近变得如此冷淡……
可似乎又不像?
如果霍骞真的知道了她做过的那些事,怎么可能只像现在这样冷处理?
但无论如何,田苟的存在就像是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定定悬在江乔天灵盖正上方,随时担心它会掉下来将她戳个对穿。
这种不知前路为何的无望与焦躁,让她恨不得干脆自行坦白来个痛快。
可她不能。
当前的情况至少还能期盼一个圆满的结果,她不能傻到自投罗网。
“我会处理好的。”江乔缓缓站起身,“雪安姐的事,霍家的事,我都会处理好。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她抬手抹去委屈的泪水,连晚餐也顾不上吃,径直跑出了餐厅。
江承希也没了胃口,扔下餐巾后起身离开:“我去书房了。”
转瞬间,餐厅中就只剩下江父江母。
两口子相对无言半晌,江母弱弱开口:“看来小骞和乔乔之间的确出了问题,乔乔刚才居然没反驳你的话……该不会是,七年之痒了?”
“哼,难说。”江父面色阴沉,“男人哪有长情的。别看那小子这些年都对乔乔一心一意,但也只是坚持得比一般男人稍微久了点罢了。现在乔乔的嗓子又这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原状。”
江母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雪安刚回来时,就借着八字的由头把婚约换过来。你总觉得霍家会介意她的过去,但以她在事业上的能力,也许人家觉得那些事儿都无伤大雅呢?”
江父恼怒地瞪了妻子一眼:“哦,你现在倒是事后诸葛亮了?我当初那么说的时候,也没见你强烈反对啊?”
江母瑟缩了一下,声音不由更轻:“我哪敢反对你……”
“嗬,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江父重重拍了下桌子,“与其在这儿马后炮,不如去教教你那女儿怎么笼络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