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79页

      此时的霍家只有霍母和霍骞俩人在,霍父大概是仍在公司忙工作,还没回来。
    江乔有些鄙夷地瞥了眼坐在餐桌旁的未婚夫。
    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让老父亲在外面辛苦奔波,自己坐在家里享受母亲和佣人的照顾……
    怎么好意思?
    不知是不是受流言蜚语的影响,在生日宴上露过面后,霍骞的精神状态比之前更糟了,甚至连家里多出了一个外人,他都像是没有发现似的置若罔闻。
    “你怎么来了?”霍母看向江乔,眼神格外冰冷。
    原本她就不太喜欢这个准儿媳,嫌弃她样貌和身材都普普通通,学历和能力也很一般,根本配不上她天之骄子的儿子。但婚约毕竟是由公公强行定下的,根本不容她反驳,因此,一直以来她都强行压制着内心的不喜,没让其他人看出来。
    而现在关于江乔身份的传言沸沸扬扬,丈夫似乎也有了取消婚约的打算,霍母便不想再继续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江乔一时之间有些意外,但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勉强维持住了柔弱的假面:“阿姨,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霍叔叔不在家吗?”
    “他在外面应酬。”霍母冷硬地说,“有事你就说吧,等他回来我转告给他就是了。”
    江乔咬了咬下唇,松开时,兔牙在唇瓣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牙印。
    “是……关于我身份的事。”她楚楚可怜地抬起头,眼中刹那间盈满了欲落不落的泪水,“我、我不应该过来的,爸爸警告过我让我好好保守这个秘密,可、可是……我实在承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了!阿姨和霍叔叔对我这么好,阿骞哥哥以前也那么疼爱我,我不忍心再继续欺骗你们了!”
    咣——
    霍母手中的餐刀倏地落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你在说什么?这什么意思?……难不成网上的传言是真的?你真的不是江家的女儿?!”她忍不住失控地惊呼,全然忘了维持贵妇人的优雅形象。
    江乔轻轻吸了下鼻子:“没错,是真的,我……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雪安姐才是。当年,她刚出生就被人贩子从医院抱走,妈妈因为太过悲痛而产生了幻觉,误把我当成了女儿。而我的亲生母亲因为难产而亡,又找不到其他亲人,爸爸就干脆借机收养了我,为了照顾妈妈的情绪,一直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抚养。”
    “……荒唐。”霍母喃喃道,随即想起了什么,怒瞪着江乔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得知真相的?总不可能是刚刚才知道的吧?你之前都干嘛去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江乔瑟缩了一下,弱弱地说:“我、我是在雪安姐回来前不久才知道的。当时我有说过直接公开真相,可爸爸觉得这样一来要面对太多问题,集团股价也很可能会受影响,所以……这次霍叔叔找他要亲子鉴定,他还打算贿赂鉴定机构那边、继续隐瞒下去,但我实在承受不了良心的折磨了!”
    霍母定定看了江乔许久,直盯得她心里发虚移开了视线才作罢。
    “你先在这儿等着。”她淡淡丢下一句话,拿起手机走向室外,不知给谁拨了个电话过去。
    江乔谨慎地在距离霍骞最远的位置坐下,透过玻璃窗悄悄打量霍母的神色。
    “放心吧。”一直沉默着的霍骞忽然开口,“你不就是想和我解除婚约吗?会成功的。”
    他看过来的眼神波澜不惊,语调也平平淡淡毫无起伏。
    可江乔却莫名放轻了呼吸。
    笼罩在对方的目光下,让她觉得自己好似只是一个死物,连周遭的空气都像是充满了压迫感似的,令人窒息。
    好在霍母很快返回了餐厅,没过多久,霍父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他一回家便上楼去了趟书房,再次下来时,手中拿着份眼熟的DNA鉴定书。
    “你是说,这份文件是江谭兴伪造的?”霍父眉头皱成了“川”字。
    江乔轻轻点头:“嗯。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鉴定机构的人,我一年前就和爸爸做过一次亲子鉴定,他们那儿应该还有存档。再不然,我当场拔几根头发给你们送过去复检?”
    “呵,好啊,好一个江谭兴。”霍父冷笑两声,“我还当是冤枉了他,正准备在其他人那儿帮他解释两句呢,没想到他竟这样欺骗于我!”
    他的怒吼有些外强中干。
    早已决定和江家争锋相对的他,自然不可能好心帮江父解释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江乔面前做出一番假象迷惑对手。
    果不其然,江乔完全没察觉他的言不由衷,垂着头弱弱道:“对不起霍叔叔,爸爸他……也是为江南集团着想。”
    “哼。”霍父直接当着江乔的面拨通了江父的电话,“我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你只是江家的养女,就别想着做霍家未来的女主人了,这段婚约就此作罢。”
    江乔低垂的眼眸中闪过狂喜,声线微微颤抖:“我、我理解,但可不可以请霍叔叔不要告诉爸爸这事是我透露的?对他来说,我已经没多少利用价值了,我怕他知道后会干脆把我赶出江家。”
    “放心吧。”霍父怜悯地瞥了她一眼,“我还不至于刻意针对一个小姑娘。”
    半小时后,江乔神情哀戚地走出别墅大门。
    待坐进出租车里后,她揉了揉因为霍父和江父的对吼而疼痛的耳根,嘴角上扬的模样像是口中撑开了一个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