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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你刚才拉我的时候碰到你了。”
“那先去洗干净。”
“?”
“大褂很脏。”
“……哦。”于燕只好重新进去,问到洗手间,使劲搓洗了手脸。再出来,蒋攸宁站在传达室旁边打电话。
他来这里时跟陈寿益请了假提前下班,这会儿又被要求在明天早会上说明情况。
他能说明什么,他没错,家属要闹他他有什么办法。
于燕看着他的背影,他身高得有一米八五,但一点也不驼背,他身上是件灰色衬衫,两只袖子都卷到一半,本以为他穿白大褂的帅多少有几分职业加成,但看他穿平时的衣服又是另一种味道。
她驱散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杂念,走过去:“蒋医生,我能问下……”
蒋攸宁以为她是关心事情的起因,尽管她当时义无反顾地帮了他,但他的确有和她解释的必要:“王庆云的介入手术很成功,但在其未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家属商议后放弃了住院治疗。病人两日后离世,他们无法接受,就一直讨要说法。”
“……所以,这就是你提过的那个没缠上身的官司。”
“嗯。”蒋攸宁打量她,觉得自己可能会错意了,“你不是要问我这个?”
“这个也想问,但今天时间不允许。”于燕掏出手机,算了,自己查吧。
他看她:“你回上海?”
“不,我去机场,六点十五飞榆林。”
“行李呢?”
于燕耸耸肩:“就这个包,里面有衣服和相机。”
蒋攸宁看了眼时间:“我送你。”
“不用,我坐地铁,这个点恐怕会堵。”
“我的一般不会堵。”
“?”
于燕跟过去,看见旁边停了辆机车。蒋攸宁摘下后视镜上的头盔,“上来吧。”
第17章 羽毛
算起来,于燕第一次坐摩托车还是在初一的寒假。
那年,父母从汉城打工归来,骑了辆二手的金城铃木,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卸下后备箱上绑着的行李。山路难行,车轮上沾了很多土灰,于燕从井里摇出一桶桶清水,父亲拎过,边泼洗边笑着跟她讲大城市里的工厂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下午,父亲载着她去镇里赶集买年货。几圈转下来,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冬夜的冷风刮得她脸颊生疼,但她总不肯把脑袋缩回父亲身后。她手里握着烤红薯,在车辆转弯时一次次探头,看着那束灯光照亮前路,像在夜里织开了暖色的花朵。
那年父母罕见的在家待了半个月,她也有幸跟着父亲进进出出坐了很多次车。时至今日,她还记得那辆摩托的车身是好看的蓝色,油箱的盖子则被父亲用粗砂纸擦得光洁锃亮。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喜欢上了车子发动时汽油燃烧的味道,也慢慢觉得其实城镇离自己的村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远。
“……阿嚏!”春夜的疾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激得她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蒋攸宁放缓车速,她努力控制住前倾的身体,“没事。”
“很冷?”
“不冷,鼻子难受。”
车子拐过弯道,她的双手紧拽着身后的包,但依旧挡不住倾斜的惯性。她咬牙,等直行后把包卸下往身前一放,想往后坐,谁知他加了速,于是她整个人后仰,慌忙间抓住了他扬起的衣角。
蒋攸宁停车:“到底怎么了?”
从刚才起就小动作不断,不是碰他的肩就是调整位置。于燕努力把包塞进两人之间,却发现自己被挤得靠后更没安全感:“你平时都开这么快的吗?”
“你不是赶时间?”
“我刚刚差点被甩出去。”
蒋攸宁转头:“怎么不抓住。”
“你后座没扶手。”
蒋攸宁车买了三四年,没怎么带过人:“那你把包往我身上压,你再靠住包。”
“我刚试过了,包放不下。”
“那把包背着,你往我身上靠。”
“……怎么靠?”
蒋攸宁想了想,脱了衬衫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