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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皎摆摆手:“不好意思,当我没说。”
对方却回答了她:“朋友喝醉了,我替他开个房。”
裴皎“嗯嗯”了两声:“我知道,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释的。”
话音刚落,她眼前覆下一片阴影。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一只手堵住她的退路,口气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是啊,我没你那么随便,见一个睡一个,也没你那么没心没肺,分手不到一个月,就有了新的炮友。”
裴皎的脾气一向不错,听见这话,也有点儿不高兴了:“你有病吧,我又不是开女德班的,都分手一个月了,我跟谁睡觉关你屁事。”
男人冷笑一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刚要进一步教训她,一个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松手。”
周知修走进了电梯。
裴皎这才发现,她和男人都没有按楼层。
还好现在是半夜,人少,电梯一直停在这楼没动。
周知修穿上了来时那件大衣,黑色衣摆垂至膝盖,没有戴口罩和墨镜,露出一张经常登上各种杂志和广告的脸庞。
即使男人并不关注娱乐圈,也一眼认出了周知修:“你是那个……许海?”
他说的是周知修上一部电影的角色,一个大学教授,拥有极高的智商,游走于犯罪的边缘,戴着细框眼镜的模样,成为了不少二创博主的素材,就算没看过他演过的电影,也一定见过相关的剪辑和表情包。
周知修没有回答男人的话,走到裴皎的身边,抬手扣住男人的手腕。
轻轻一攥,男人就松了手。
“看不出来,力气还挺大。”男人本来想跟裴皎套近乎,看看有没有机会复合,看见周知修后,复合的心思顿时变成了恼羞成怒,“为这种女人出头,可不值得。她有病,不是传染病,但比传染病更加可怕。她离不开男人,必须和不同的男人上床,才能活下去。跟这种人搞对象,等于上赶着戴绿帽。”
裴皎听见这话,从周知修的身后冒出一个头,怒气冲冲地骂道:“跟你谈恋爱之前,我就说过,我有性瘾,别和我谈感情。是你自己说不介意,一定要当我男朋友,现在又来倒打一耙……脑子有病就去治,别对着我发疯。”
假如她和这人单独待在一起,肯定不会这么骂,但周知修挡在她的面前,要挨打,肯定也是周知修先被打,所以,她先骂为敬,骂完躲在了周知修的身后。
周知修看在眼里,没说什么,而是抬眼看向男人:“出去。”
“不是吧,我都说了她有病,你还要跟她在一起?”男人有些惊讶。他以为只要说出裴皎是个荡妇的事实,周知修就会和他同仇敌忾。
“不要逼我动手。”
男人是做生意的,不想得罪周知修这类人,转头瞪了裴皎一眼,按下电梯的开门键,离开了。
很快,电梯门又合上了。
狭小的空间,窒闷的空气,裴皎的面前就是周知修的后背。
她在他的身上闻到了情欲的气味——香水的麝香、汗液、避孕套的乳胶味、他的精液,以及酒店的熏香和洗手液,共同组成了情欲的气味。
“谢谢你帮我解围。”裴皎说。
说完,她别过脸,在心里难受地呻吟了一声。
又开始了。
她这淫荡的身体。
光是闻到周知修身上的气味,下体就吐出一团黏稠的液体。
男人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一个荡妇,必须和不同的男人上床才能活下去。
区别在于,男人认为“荡妇”是一个贬义词。
她却觉得这是个中性词,没有任何特殊的含义。
她早就过了给自己上道德枷锁的年纪。
忍不了,那就不忍了。
她伸手抱住周知修的腰,用脸蹭了蹭他柔软挺括的大衣:“明天中午才退房……你等下要是没事的话,不如我们回去吧?”
周知修握住她的手,转过身,低头看向她。
他的眼神很冷,充满了审视的意味,额头和耳朵却透着象征着情欲的红,仿佛还沉浸在那场仓促的情事中一般。
连她都觉得仓促的情事,他却如此留恋,为什么?
周知修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侧身按下了开门键。
电梯再次打开。
第二次情事,比第一次要契合太多。
裴皎不想总作自恋的想象,但周知修的举动真的太惹人遐想了。
进门的那一刹那,他就扣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嘴唇,用力地吮吸她的舌尖,既像从来没有品尝过女人的舌头,又像十分迷恋她这具并不独特的肉体。
裴皎被他吻得水哗哗乱流,拽着他的衣领,恨不得不戴套直接坐在他的性器上。
事实上,她也真打算那么做了。周知修不像是有性病的,她也一直在吃短效避孕药,偶尔来一次无套,不会有什么影响。
周知修却将她拽开了。
他似乎有些生气,神色沉戾地看着她,目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显得冰冷,眉眼之间的红色却愈发浓重,整个人的气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