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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住着一位老汉,看家里的陈设,估摸着是个遗孤。
    所幸这县官看重此事,隔一段时间还差人送些吃食来,不然鳏寡孤独的老人还得饿死。
    沈宛上前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患病者面色浮肿,并有头痛,不间断地一直在咳,偶尔还能咳出血来,再有便是四肢无力,浑身发热,别的再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秦隽一直在他身后默不作声,也不打扰她,很是安静。
    她脑海中又不由得浮起了“上辈子”的学知识,尽管已过去多年,但这些东西仍旧是刻在她脑海里的。
    难不成是伤寒?
    第8章 秦少侠,你又把人家姑娘给……
    沈宛还在疑虑这病到底是什么,这个时代医学技术不发达,一场伤寒能致人于死地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
    她正思虑之时,房门被人给推开了,进来了一男一女,男人便是陶策,可她身边的女子沈宛显然不认识。
    陶策进门抬眼,看见他二人这幅装束都快惊掉下巴了,这是什么情况?
    “师兄,这……”陶策看向秦隽,秦隽又望着沈宛,一时气氛诡异。
    “先出去再说。”沈宛提议道。
    到了屋外空旷之地,两人摘下了面罩,陶策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唯有谢羽衣瞳孔骤缩。
    陶策打量着沈宛出声道:“原来是沈姑娘啊,失礼失礼。”
    方才屋内昏暗,他一时还以为又是他师伯派来的外援到了呢!没想到,兜兜转转,蓦然回首,却依旧是灯火阑珊处的那人。
    谢羽衣自从见了这幅面罩下的容颜之后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起初还趁沈宛不注意盯了她一会,等到沈宛回过头来欲与她对视时她又撤开了视线。
    “这位姑娘,我们认识么?”沈宛心直口快,直言道。
    “沈姑娘,你这可说笑了,羽衣她是神医谷不世出的弟子,刚下山,怎么可能认识你?”陶策似乎对谢羽衣的事情十分上心,连别人的话也要接茬,“难不成你也是神医谷的弟子?”
    他这话沈宛可不爱听,不屑道:“神医谷而已,噱头罢了,我的医术可未必比她差。”
    神医谷她沈宛又不是没去过,不过是一群仗着自己医术高超便整天以鼻孔示人的老顽固罢了。
    那时候她还年轻,觉得自己一介穿书人,当代知识分子在这种封建环境之下,必须得为这个社会改变点什么,然而凭借她的知识,能说上话的便只有医药这个领域。
    于是,她便斗胆去了神医谷。洋洋洒洒地将她上辈子那些年的所见所闻所学全吐了出来,结果可想而知,她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离经叛道这四个字就差点刻她脑门子上了,最后还被人给轰了出去。
    当然这个故事的最后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沈宛下意识便想绕过这段,她回去之后深感空谈不可行,便是便想效仿先人做出那些用于研究的仪器,可无一不都失败了。
    技术是一步步发展的,她处在中间,无论如何都够不着两端,于是只得做罢。
    空有一身理论知识,没有外力辅助实践却也难呐!
    沈宛只得承认,她不过是一个穿书者,而不是逆着历史洪流的穿越者,好好跟着剧情走,这才是她的正道。
    然而,失忆了这才是最要命的!
    这书真正的剧情全在她遗失那蓝宝石存着档,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回她的记忆,可如今她毫无头绪,若是能解决这场瘟疫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关键线索。
    “在下确实缺乏历练,以后还望姑娘能多多指教。”她这番话谦卑有理,陶策又不免对她另眼相看,“这位姑娘,在下谢羽衣,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沈宛。”她抱拳回道。
    几人寒暄一番,又将话题扯回了瘟疫之上。谢羽衣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左右也看了能有数十人,瞧着症状大致看着像是伤寒。沈宛听着也没多说什么话,她得出的初步结论也是伤寒。
    谢羽衣拿出一张药方递给了沈宛,“可有什么问题?”
    她仔细地看了一下,上面写的药材全是一般治伤寒用的,沈宛没有异议。
    “观澜村的人以前没用过药吗?”秦隽问道。
    谢羽衣叹了口气,“这里的人大多穷苦,买不起什么药。官府的人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对魔教余孽上心的很,最近这祁水镇里排查的很严。”
    “那便是银子的问题了。”陶策皱眉道。
    他们修道之人,竟也要为了柴米油盐而发愁。
    秦隽道:“我先休书一封交与师傅,说明情况。当务之急若想解决燃眉之急,可能需要去募捐。”
    沈宛一听他们提到银子的事情心中便暗自窃喜,银子,她手里不正好有的是吗?这下这不愁秦隽他不道歉赔礼了。
    可听着听着这话越来越偏,他说了那么多办法,为什么唯独没有想到她身上?
    沈宛无奈,只好挤眉弄眼,竭尽全力地暗示秦隽,甚至还用上了自己的手指,不断地指着自己,暗示自己身上有钱。
    她如今真能明白秦隽有多对她视若无睹了,她都这样了,秦隽也不看她一眼。
    “师兄,我这有钱呀!”沈宛最终妥协了,屈服道。
    “不行。”秦隽义正辞严地拒绝道,“你的那些钱是你身上所有的家当,等此间事了,若无此钱财你一个姑娘家怕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