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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允没想到,黄世新回来时竟把那人也带来了。
“楚允,周总”各自一指简短的给他们做了介绍。作为女士,楚允没有站起来,只坐着躬了下身,嘴里说道:“你好。”
周阔只是头向她这边转了一下,没有理她。楚允想,这是打哪来的爷儿,真是个让人心生不快的人啊。
黄世新虽请了周阔进来,可他也没弄明白,以他跟周阔的交情,真没到见了面就能坐一桌共饮的份。虽疑惑,但大家都是场面人,尴尬的场面没有,他们还交谈甚欢。怎么说,也算半个同行,今年他参股弄起了一个影视公司,新鼎是业内老大,能多走动总是好的。
楚允听着他们谈话的内容,知道这应该也是个圈里的,来头还应不小。茶已喝了一轮,周阔的电话响了,他接起说了声,“马上就到。”
黄世新起身相送,楚允也象征性的站了起来。已走到门口的男人忽然回身问道:“楚小姐是我新鼎的?还是黄总家晨丰的?”
一句话把楚允问懵了,随后她发现自己悲剧了。周总?周阔,新老板。这男人竟是周阔。
楚允有一丝慌乱,跟别家老总吃饭,被自家老总撞上,这是个什么机率。这倒也不算什么,只是她竟没有认出他来,没有认出自家总裁,这就说不过去了。
平定心神,楚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口道:“我是新鼎的艺人,不好意思周总,我有点近视,那天在岛上也没带眼镜,实在是没认出您来。”
挺能装,反应也挺快,被他这么一吓,还能有如此反应,也算是个厉害的。周阔看着她把惊慌失措羞愧难当挂在脸上,那脸又红了。他好想摸一把,无关情//欲,只是想确定下那是不是一层红妆,他不信她是羞的。
周阔故意在临走前亮出身份,好让没认出他来的她难堪的。可现在他觉得他失败了。她把那假慌乱,真不卑不亢玩的得心应手。周阔忽然有些意难平。
黄世新这时插嘴道:“哈,是我大意,竟把这茬给忘了,可不楚小姐跟周总是一家的。”
大意你大爷,一家你大爷,丫的绝对是憋着她的毒火呢。楚允想的没错,黄世新见她没认出周阔,也是存心没提醒。他心里确实憋着她一口气。不过这会儿,他倒对楚允越发的有好感了。小丫头人不大,处事挺稳,在他与周阔的强大气场下,在发生了失误后,却一点阵脚也没乱。
周阔见黄世新看楚允的眼神里充满欣赏,心里嗤笑:土狍子就是土狍子,黄世新这几年靠着“宰人”的药,挣了些钱,开了眼界,把自己包装成儒雅成功多金男,于是一些年轻女孩儿上赶着往上扑。现在眼界高了,开始玩到娱乐圈了,从装相这点来看,他俩倒挺登对。
周阔的电话又响了,他看了眼,摁掉。“谢谢黄总今天的款待,下次我请。”
“哪里,和周总聊天很愉快,有机会我们再聚。”黄世新客套道。
周阔点头,狠盯了楚允一眼,扭头走了。这一眼的威力不小,楚允心里开始惶惶。她要不要回去上网问问,得罪了顶头上司怎么破?
屋里又重新回到两人世界,楚允最后表示她回去会好好考虑黄总的提议。黄世新提出要送她,被楚允拒绝了。她与黄世新从哪论起,实力都太悬殊,有上官棠在前,她还是谨慎点的好。
回去的路上,楚允心里乱得很,周阔是一方面,另一面是楚允的自尊被伤了。在包间里黄世新与周阔交谈时,她就被晾在了一边。楚允觉得自己就与那桌上的伺茶小玩意儿没什么不同。在黄世新那里,她是他花钱要泡的女人,于周阔那里恐怕早已当她是黄世新的情//儿了。
自尊与自卑是双生子,伤了前者,后者也就冒出来了。
周阔终于找对了房间,倘大的屋子,装了男男女女二十几口。烟味酒味香水味混杂在一起,透着一股淫//靡的味道。
“你怎么这么晚?来,自罚一杯。”来人说着递给周阔一杯酒。周阔接过,没废话一口饮下。
“终于放你出来了?”周阔问着在他身旁坐下的老同学。
“阔爷,不带这样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陈谏语气慵懒的说。
陈谏,周阔的幼儿园小伙伴,小学中学时的同班同学。此时陈大少放下酒杯,把身子往沙发上一倚,双手摊开平铺在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端的一副玩世不恭。
陈老爷子是半年多前关了陈谏禁闭的,还逼着他处理了玩票的娱乐公司。周阔那时也刚回国没多久,正在低调熟悉公司业务。陈谏让周阔上他家一趟,把自己那个娱乐公司里一些用得顺手的人推荐给他。
有的真的是挺能干的,便宜了别家不如给自己哥们。周阔最后只留下了两个人,特别助理赵小实与司机老赵,巧了,两人一个姓。
赵小实这人工作能力强,敬业。而且他还有一项独特技能——拍马屁。他这拍马屁的造诣颇高,至少陈谏与周阔这种身边常年围着马屁者,都觉得他拍的刚刚好,舒服不别扭。
至于司机,周阔看上的是他嘴严。陈谏这人私生活太乱,所以赵司机“眼界开阔”,什么都见过,又在陈谏处经过事实考验,嘴确实严。
“不提,难得你“出狱”,今儿尽情玩儿。”周阔说。
“我跟你不一样,你这一副禁欲派我可做不来。你看,那些个女的,打你进来都盯着你看呢,那眼神像是要把你扒了。”陈谏晃着他的二郎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