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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段时间就是江弄月的生日,尤夏青远在国外,怕耽误正日子,于是提前寄了礼物过来。
江弄月将刚才拿上来的快递抱过来,朝着镜头笑:“收到啦。”
尤夏青一扬眉:“收到了为什么不穿?不喜欢吗?我挑了好久的。”
江弄月从礼盒里拎出一片单薄的黑色面料,在镜头前晃了晃,难以置信地问她:“这就是你挑了好久的礼物?”
“对呀,有问题吗?”
尤夏青显然无法理解她对这件吊带睡衣的排斥,咔嚓一下剪掉手里多出来的花枝,这才说,“如果说正装是女人的战场,那睡衣就是女人的后花园。你每天在战场上奔忙已经够辛苦了,晚上就让你的花园春色满园吧!”
说着,她还迫不及待地催促江弄月:“快快快,换上给我看看。我要证明我的眼光没有出错。”
江弄月经不住她磨,只好去浴室换上了这件袒胸露背的黑色吊带睡衣,然后回镜头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尤夏青浮夸地舔了一圈嘴巴,然后朝她竖起两个大拇指:“要沟有沟,要屁股有屁股,不但脸好看,脑袋也聪明。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优秀闺蜜!宝贝贴贴!”
江弄月拿起手机在床边坐了下来,没忍住,被尤夏青逗得噗嗤笑出了声。
两人扯了点有的没的,又问起各自近况。
江弄月说:“你跟你家寅正兄,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呀?”
说起这个,尤夏青就眉飞色舞起来:“这个春节之前就能回了,这次真确定了。出国这么多年,我都快想死祖国妈妈了!”说完,她又问江弄月,“你呢,还给奚迟风做秘书?他还虐你吗?”
江弄月脸上的笑容淡下来,过了会儿才说:“你说,如果当初我去见他之前就把事情讲清楚,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尤夏青正想说些什么,屏幕上忽然有电话进来。
江弄月看清来电显示“奚迟风”,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匆忙对尤夏青说:“奚迟风电话,我先下线了。”
说完,便直接挂断视频,接通手机:“奚总,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奚迟风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带着点儿刻意压制却没能压下去的恐惧。
“江弄月,家里有蜘蛛。”
几乎是一瞬间,江弄月意识到他已经结束应酬回来了,快步往外跑去:“奚总,我马上上来。”
江弄月上了楼,在奚迟风门口输完密码的那一刻,才惊觉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尤夏青送她的小吊带就冲出来了。
门已经在这时打开,想回去换件衣服已经来不及了。
门内传出奚迟风克制的低吼:“江弄月,还愣着干什么?”
江弄月回神,进去找到一把扫帚,跑到奚迟风身边:“奚总,蜘蛛在哪儿?”
奚迟风闭眼坐在沙发上,手肘支着膝盖,一手托着额头,另一手指着对面墙壁,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那儿。”
江弄月动作利落,几下就把墙上的蜘蛛拍死,扫进垃圾桶。
“奚总,没事了。”
她放下扫帚回到奚迟风身边,低头看去,只见奚迟风额头全是冷汗,努力地抑制着身体的颤抖。
江弄月忽然叹了一口气。
其实当初刚知道奚迟风居然怕蜘蛛的时候,她还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像他这种浑身散发着“我站在这儿分分钟一个亿上下”的霸总气息的男人,居然会怕一只小小的蜘蛛,完全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可是在亲眼目睹过他看见蜘蛛那一刹那的恐惧,江弄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天方夜谭般的现实。
后来她有空也看过相关的资料,像奚迟风这种症状,多半是有什么童年阴影。
只是他不说,她也就不得而知。
江弄月站了会儿,想了想,又弯下身轻轻拍奚迟风的后背,柔声安抚:“没事了,奚总。”
奚迟风慢慢地调整着呼吸。
过了会儿,江弄月感觉他平静下来了,才终于停下动作,站直了身子。
奚迟风缓缓睁开眼,声音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我的家里,居然出现蜘蛛。你马上联系物业,告诉……”
说话间,他扭头看向江弄月,话音蓦地顿住。
江弄月皮肤白皙,身材纤细却不失曲线,身上这件黑色吊带将她的线条沟壑一分不差地展示出来。
客厅明晃晃的灯光下,她长发垂在胸前,不经意间流露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情调。
奚迟风眸光一暗,视线不自觉地上下打量她两圈,两秒钟后,回过神,蓦然从沙发上站起身。
“怎么穿成这样?”
他话锋一转,盯着江弄月的脸。
江弄月:“……”
她穿什么睡衣睡觉还要向他汇报吗?
江弄月一时语塞,但奚迟风显然也没想等她回答,顿了顿,又接着说下去:“你就穿成这样跑出来?”
江弄月本来也有点尴尬,可听他这么一问,尴尬就变成了生气。
但她一向是不敢朝他发脾气的,因此只垂下头,低声解释:“是您电话里太着急了。”
“我着急你就……”奚迟风音调微微拔高,说到一半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沉了沉气,这才稍稍缓了缓语气,继续说,“你就不怕在电梯里遇到陌生男人,还有电梯里的监控会拍下你,你以为这是高档小区你就很安全……”